謝懷禹從最開始出現在地鐵站的崗位亭裡到現在,和我相識也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這裡的謝懷禹當然指的是四九城裡的九五至尊、萬龍之王麾下的那個七煞之首,而並不是我之前的那個老同學。
說實在的,對謝懷禹我的痛恨要比感謝多上一些,可是當我看到謝懷禹就這麼被鬼母殘忍的吞噬掉的時候,我的心裡頭實在有些不忍。
這是一種帶有病態的捨不得,這種捨不得在很多人死的時候都出現過。
我知道就算鬼母不殺掉謝懷禹,我也會動手殺了他,可是一想到他猥瑣的笑容,一想到他拿着一串地鐵鐵門的鑰匙的姿勢,一想到他的那輛灌着血的夏利車,我總還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少了這麼個大惡人,總還是缺了點什麼。
而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憑弔謝懷禹,說實在的,我現在基本上是自身難保。
因爲鬼母很快就已經將謝懷禹徹底吃掉消化,而她陰冷的眼神下一步就朝着我和那個白袍子投射過來了。
遠處的萬龍之王繼續和白衣帝尊搏鬥着,萬龍之王依然穩操勝券,白衣帝尊一次又一次地被萬龍之王逼上絕路,我基本能夠看到白衣帝尊臉上的鮮血和痛苦神色。
鬼母瞥了一眼,淡淡說道:“看起來白衣帝尊這七百年來還是沒有什麼長進,他和萬龍之王的差距依然存在啊……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這邊也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速戰速決什麼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鬼母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我和麪前這個白袍子了。
最重要的肯定要留在最後,所以白袍子的身體在空中漸漸升起。
根據我們之前的聊天記錄,這位白袍子也知道了鬼母的身份,看起來這位鬼母在白袍子之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這白袍子被鬼母抓起來之後低聲祈求道:“菩薩,菩薩您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您本來是我們的自己人啊!您是我的領導上司啊……”
這話說出來倒是讓我悚然一驚,原來鬼母其實是白袍子的人?
鬼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問道:“我離開的這些年,地府之中一切都還順利?”
白袍子一看,鬼母居然跟自己真的攀上了關係,立即腆着臉說道:“當然不行了,菩薩,您走了以後這整個地府裡頭亂了套了,缺了您一切可能不一樣了!”
我心裡頭暗暗冷笑:原來鬼母之前不僅僅是白袍子的一員,而且還是個重要
角色,看起來能讓這些上京的白袍子認識。倒是不知道這鬼母官銜多大了?既然鬼母的官職這麼高,當初大可以靠着自己的權勢來奪下四九城,爲什麼要聯合一個無業遊民白衣帝尊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騙取四九城呢?
我是越想越奇怪,那邊白袍子和鬼母越說越激動。
白袍子低聲說道:“菩薩,您現在饒我一命吧,咱們本身就是上下級老相識,現在我也樂意給您打工,您手底下死了個野狗,這白衣帝尊也明顯不是那個萬龍之王的對手,您總不能光桿司令不是?”
白袍子倒是個見風使舵的人,其實這個屬性在最開始萬龍之王擊殺另一個白袍子的時候就已經顯露了出來。
只不過現在表現的更加明顯罷了。
鬼母倒也不是個老頑固,一聽這話,陰森一笑,將這位白袍子緩緩從空中放了下來。
白袍子樂了,當即便表忠心說道:“您說吧,需要我幫您做掉誰,我這就動手!”
遠處萬龍之王再度出手,直接將白衣帝尊逼退了數十步,現在看起來白衣帝尊已經沒有什麼還手之力了,能夠堅持不死已經是萬幸。
鬼母似乎準備插手萬龍之王和白衣帝尊的戰鬥了,她輕輕一笑,指了指我的鼻子,說道:“白袍子,你的任務就是把林楊殺了,知道麼?”
看起來鬼母並沒有自己動手殺了我的想法,也許她自己知道我和如君的關係,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動手殺了我的話,那麼被她封印在體內的如君的靈魂一定會瘋狂覺醒,到時候她的身體就很難收到控制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發現鬼母似乎很重視如君的靈魂,她現在並不敢傷害如君的靈魂,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同時也有可能是一個隱患。
說着鬼母輕輕一笑,忽然朝着遠處萬龍之王和白衣帝尊的戰場上走過去。因爲如果鬼母不動手的話,白衣帝尊很有可能就會被萬龍之王殺掉了。
鬼母離開之後,我和白袍子站在原地,開始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白袍子,低聲說道:“喂,哥們,你剛纔這招假投降用的真好,現在鬼母已經走了,咱們趕緊逃了吧!”
沒想到白袍子冷笑一聲,瞪着我說道:“林楊,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什麼假投降,我本來就打算幫助菩薩了……”
“臥槽,你玩真的?咱們最開始是一夥的啊!”
“誰跟你是一夥的,我最開始只是和萬龍之王是一夥的罷
了,但是萬龍之王實在是太可惡了,他始終就會把我當成他的手下,對我吆五喝六的,他算什麼東西?他根本就不配指揮我!”白袍子厲聲說道:“再說,你也看到了,我的同夥都被他殺了,我會繼續給他賣命?做夢!”
我輕輕搖頭,說道:“可是你瞭解鬼母麼?你知道這傢伙到底有多陰險麼?你就不怕到時候被她卸磨殺驢?”
白袍子冷笑一聲:“對不起,我還真的比你瞭解她,她當初是我們白袍子之中的最高領導者之一,被尊稱爲婆娑菩薩。”
“婆娑菩薩?那和鬼婆娑有沒有關係?”我連忙問道:“你趕緊告訴我!”
然而白袍子卻搖頭說道:“沒時間和你廢話了,我要殺了你了,對不起,爲了生存我必須要這麼做!”
說着白袍子立即朝着我身上撲了過來!
要知道這些白袍子的戰鬥力都是相當逆天的,當初迦樓羅的四大長老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迦樓羅主人見到他們都難免退避三舍,所以我當然不能小覷他們的實力。
可能也是因爲這些天我自己的壓抑,看到這傢伙朝着我撲過來的時候我瞬間點燃了內心的洪荒之力,感覺體內的能量都在倒轉!
轉眼間我再度進入了“真人狀態”,整個身體像我二叔那樣開始散發出無窮的光芒,而在這樣的光芒之下,我面前的白袍子開始不知所措了。
我當然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因爲這個白袍子自己也說過了,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們兩個必須要死一個。
既然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那麼我也沒必要內疚和退縮,我猛地上前,狠狠撞在了這傢伙的胸口上!
白袍子臉上變色,震驚問道:“不可能,你這分明是忘川河水的能量?”
我一聲冷笑:“你還真說對了,我這還真的就是忘川河水的能量,你怎麼知道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朝着這傢伙再度攻過去。
白袍子第一招落了下場,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再也跟不上我瘋了一樣的步伐。
想到之前如君的身體被鬼母霸佔,想到我眼睜睜的目睹瞭如君從自己變成鬼母的過程,我整個內心就是憤怒的。
而憤怒給了我更多的能量,給了我擊殺面前白袍子的勇氣。
在這樣強烈的能量趨勢之下,我將白袍子狠狠按在身下,一拳、一拳、一拳地擊打着他的腦袋,直到他開始化作飛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