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它們還沒有出現,上一次我也是坐了兩三站之後才遇到的萌二白。”
話音未落,地鐵車門已經關上,列車發動,整個車廂都震了起來。
徐夢筠趕緊一把抓住我,我們彼此都可以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車廂裡面安靜的嚇人。
我心裡頭着急,忽然開始低聲的叫:“萌二白?萌二白?”
可是叫了兩聲,並沒有人來回應我,徐夢筠被我嚇得臉色有點白,趕緊拽着我的胳膊說道:“林楊,你別叫了,你叫得我害怕。”
我只好閉嘴,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背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喊什麼喊,沒看見有人睡覺嗎?”
我回頭一看,只見地鐵的座椅上躺着一個身穿着土黃色外衣的老太太,她頭髮花白,背對着我們,看樣子應該很大歲數了,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徐夢筠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趕緊把徐夢筠的臉扭到一邊去,因爲我知道這個老太太的樣子肯定很嚇人。
果然,那老太太緩緩的把臉轉了過來,我看到那一蓬花白頭髮的下面竟然是一個已經沒有皮肉的骷髏……
“啊……”雖然我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嚇得叫了一聲。
老太太似乎很不樂意,說道:“叫什麼叫,咋咋呼呼的,你們又不是第一趟上這輛車了,沒見過我們麼?”
我連忙又低下頭,假裝擺出一副謙卑的樣子,其實是爲了避免看到她的那張恐怖的臉。
我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叨擾您了,我們是來找萌二白的,不知道您認識她麼?”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萌二白誰不認識,這地底下的人,又有誰不認識他們白家的人?嘿嘿,老婆子我看你們倆還年輕,奉勸你們一句,萌二白那小丫頭兇得很,你們要是招惹了她,可就等着來跟我老婆子作伴吧……”
我一聽,冷汗都把衣服打溼了,我趕緊問:“奶奶,那我們有什麼辦法能破解呢?”
老太太長嘆了一聲,再也沒有說話,我一擡頭,卻看到地鐵車座位上的那個老太太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連忙低聲告訴徐夢筠:“別怕了,老太太已經走了。”
徐夢筠這才扭過頭來,睜開眼睛看着我,我藉着地鐵裡面的夜燈的光,隱約看到徐夢筠的眼中已經有了淚水。
我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別害怕,我看這些鬼都還不是太兇,你看這個老太太不也沒傷害咱們麼?”
徐夢筠勉強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忽然,我聽見隔壁的車廂裡面再次響起了那個拍皮球的聲音。
“啪、啪、啪、啪……”聲音富有節奏,顯然跟之前萌二白拍皮球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連忙試探性的問道:“萌二白,是你麼?”
片刻後,萌二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林楊哥哥,我不是讓你一個人來麼?爲
什麼還多帶了一個?”
我一愣,然後說道:“我害怕一個人來你無聊,所以就多帶了一個人。”
萌二白在黑暗中說道:“可是她的技術不好,根本就不會玩。”
我又說道:“技術不好可以學習嘛,她還是很有悟性的……”
萌二白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好吧,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
說完,啪的一聲,萌二白的皮球從地鐵的車廂裡面彈了出來。
我趕緊接過手裡,然後將那個血淋淋的皮球遞給夢筠,說道:“夢筠,快,你把這個皮球扔給她。”
夢筠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個血淋淋的皮球,但是沒辦法,她只能忍着噁心,將那個皮球朝着黑暗的車廂裡面扔了過去。
皮球在車廂內彈了幾下,又回到了萌二白的手裡,這一次夢筠的表現似乎讓萌二白比較滿意,她又開始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們陪着萌二白玩了一會,我見時機成熟,便鼓起勇氣問道:“萌二白,怎麼樣,這個姐姐是不是也很會玩?”
萌二白說道:“嗯,她還不錯。”
我順勢說道:“既然這樣,那你以後晚上是不是就不要去宿舍樓裡找她了?”
說完這句話,我緊張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地鐵裡面除了列車轟隆隆奔馳的聲音,沒有別的任何聲響。
然而就在這時,地鐵正好駛入了下一站,站臺上微弱的光芒照射進來,我隱約能夠看到萌二白蒼白的、帶着鮮血的面孔……
萌二白的表情很猙獰,她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一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地鐵車門也隨着“嘟嘟嘟”的提示音打開了……
萌二白忽然張開了嘴巴,我看到她的嘴裡全都是尖利的牙齒,只聽她嘶聲說道:“林楊,你在命令我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再也不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而是帶着一種蒼老的、怨毒的感覺,我被她的話嚇得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徐夢筠也是一聲驚叫,渾身哆嗦了起來。
我忽然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要是不想死,這站趕緊下車,快!”
我聽到這話,立即拽着夢筠,從地鐵車門裡跑了出去,看樣子我剛纔的那句話已經激怒了萌二白,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果然如那個老大爺所說,這麼易怒。
我和徐夢筠剛剛從地鐵上鑽下來,地鐵的車門便立即關閉了,藉着站臺的燈光,我隱約可以看到萌二白那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孔貼在車廂的玻璃上盯着我們。
我只覺得後背的冷汗已經把衣服全都打溼了,看來我還是操之過急,還沒有和萌二白混熟就急着談條件,這下子是徹底惹了這個可怕的鬼娃娃。
轉眼那輛拉鬼車已經轟隆隆的駛入了隧道之中,我和徐夢筠扶着膝蓋喘着粗氣,簡直都要嚇尿了。
徐夢筠的臉色已經不能再蒼白了,她一臉無助的看
着我,問道:“林楊,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我苦笑一聲,說道:“不知道,這下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周圍,地鐵裡面的環境很陰森,讓人不寒而慄,當今之計,還是要先出去。我趕緊掏出手機給老謝打了個電話,謝懷禹很快接聽了電話,問我:“怎麼了?這麼快就完事了?”
我連忙說道:“什麼完事了,簡直是完蛋了,我們現在在XX地鐵站,你趕緊過來把我們放出去……”
謝懷禹嘆了口氣,說道:“我聯繫那站值班的同事放你們出去吧,唉,明天再跟我說細節吧。”
掛了電話,我帶着徐夢筠在老謝同事的幫助下出了地鐵站,現在還不到十二點,街上燈火通明。
但是我和徐夢筠的心裡頭都有點發憷,畢竟剛纔鬼娃娃萌二白的話還有她的那張臉很嚇人。
這一站距離我們的學校並不算遠,我們倆慢慢地往回走,剛走了幾步,徐夢筠忽然低聲說道:“林楊,我怎麼感覺脖子上涼涼的,好像有人在吹氣呢?”
我一聽,冷汗直冒,扭頭去看徐夢筠身後,可是她身後空蕩蕩的分明什麼都沒有。
我連忙說道:“夢筠,你別自己嚇自己,你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徐夢筠臉色很難看,說道:“該不會是鬼吹燈吧?”
我連忙啐道:“呸呸呸,別胡說,應該只是你的心理作用,明天咱們再去找高人來看看,應該就好了……”
說完我趕緊拉着徐夢筠往路燈多的地方走,因爲這件事鬧得我心裡頭也瘮的慌。
走了幾步,徐夢筠忽然腳下拌蒜,摔了一下,然後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嚇了一跳,趕緊問她:“怎麼了?”
徐夢筠連連搖頭,卻並不說話。
這時候忽然從我們對面走來了兩個男人,頭一個男人三十歲左右,穿着一身黑衣服,長髮飄飄,長得有點陰鬱。第二個男人二十歲出頭,頭髮剪得很利索,臉上帶着微笑,一看就是個暖男。
這兩個人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頭一個長頭髮陰鬱的男人忽然“咦”了一聲,看着徐夢筠,說道:“大黃,這姑娘有問題……”
後面那個叫“大黃”的暖男立即蹲了下來,看了看徐夢筠,然後擡頭問我:“她是你的朋友?”
我連忙點頭,心裡頭奇怪這兩個男人是什麼來歷。
沒想到那個叫大黃的一把從地上把徐夢筠拉了起來,說道:“快,姑娘,把你上衣脫了。”
我一聽,有點着急,大半夜的忽然出來了兩個男人,爲什麼一見到徐夢筠就要脫她衣服?難不成我們碰到了劫色的?
一想到這裡,我就鼓足了勇氣,說道:“你們兩個想幹什麼?”
大黃嘿嘿一笑,指着徐夢筠肩膀說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連忙去看,只見徐夢筠的肩膀衣服上,竟然有一左一右兩個小孩子手掌大小的血手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