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輕而易舉的在傑克的胸膛炸開,就像是一顆塞在屎堆裡的爆竹,砰的一聲,就帶出飛濺的污穢。
姚小欣放下槍,她知道,沒有人能夠在這種傷害中活下來,整顆心臟都爆開了,全身的血量會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充斥整個胸膛,大腦在沒有供養的情況下會迅速的壞死而且不可逆轉,更別提別的。
反正,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活下來,即使方舟集團找來最尖端的理療設備依舊救不了他。
但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姚小欣依舊顯得有些慌張......
在她28年的生活裡,她從來沒有慌張過————起碼在現實世界裡沒有慌張過,而夢裡,另算!
可面對這個已經100%死透了的屍體,姚小欣慌了,她知道,如果這傢伙真的是曾今在自己夢裡見過的那些人,那麼......他絕對不會這麼死了。
或者說,這傢伙即使是死了,也依舊會傳達他的來意。
自己爲什麼會從小就做同一個夢??
自己到底在夢裡知道了什麼?
爲什麼,自己在知道了某件事情後,卻拼了命的想要忘掉??
姚小欣的腦子轉的太快了,在這端在驚慌的幾秒鐘裡,她的思維不受控制的開始旋轉,同時,她也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思考這些自己拼了命才忘記的問題。
“媽的!”姚小欣快速的從兜裡掏出一根菸,然後點上,想試試這玩意能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那辛辣的感覺貫穿整個肺臟時,卻讓她的思維更加的清晰活躍了。
姚小欣扔下菸頭,快速的跑了出去,她不能看傑克的屍體,更不能和他共處一室,就好像是認爲,那傢伙會突然的爬起來,然後繼續慢條斯理的跟自己說些什麼一樣。
不受控制的大腦繼續在思考,她被壓抑了太多年了,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缺口,所以,這個不聽話的腦子要好好思考個夠!
那個夢......還有夢中的酒吧。
很顯然,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東西,畢竟沒有任何科學能夠解釋,爲什麼一個人,會連續十幾年做同一個夢。
所以說,那個酒吧裡的人都是一些掌握了超越現在科技上限力量的人。
這種讓人沒辦法相信的說辭,對於姚小欣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就能接受。因爲她一直覺得,方舟集團掩埋在地下的那臺超級電腦就是一個超越現在科技力量的玩意。這個玩意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因爲某種機緣巧合的原因,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所以,自己所在的世界被改變,未來被改寫了,社會被推向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道路。
對!那臺電腦肯定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麼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那麼那個酒吧肯定也不屬於這個世界,因爲自己曾經找過那間酒吧,發現它根本就不存在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emmm......聽起來這有點玄乎,但是姚小欣確定,如果那酒吧在這個世界上,那自己肯定會找到的。
但......它不在。
所以,那個酒吧是另一個世界的麼?酒吧裡的人,是另外一個世界裡的人麼?
這些人擁有超越自己這個世界的技術,可以入侵人類的夢境......
“別想了!混蛋啊!別想了!”
姚小欣在心裡唸叨着,她已經來到了走廊上,乾淨到一塵不染的過道沒有一個人。
是下班了麼?
當然不是,這個指揮中心24小時都會有人輪班的,而且,剛剛的槍聲也足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聽着槍聲而趕來,這顯然不符合方舟安保部門的作風,整條走廊空空如也,死寂一片。
姚小欣晃了晃腦袋,她來到一臺自動販賣機旁邊,這臺機器有5層,除了最上面的一層之外,其餘的放的全都是酒。
當然,這裡面的東西也不需要錢購買,只需要掃一掃員工的卡片,就能隨意的拿取。
姚小欣翻着兜,拼了命的想要找到身份卡,然而可能是因爲剛纔跑出來時太慌張,她的卡被忘記在了辦公室裡了。
姚小欣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立刻抄起走廊上的一盆花,向那販賣機砸去。
“嘩啦啦啦————”
玻璃應聲而碎,姚小欣的手越過鋒利的玻璃,抓起一罐啤酒。
她需要醉意......這麼多年來,她幾乎每時每刻都需要醉意,其實她不喜歡喝酒,也不怎麼愛抽菸,但是沒辦法。
因爲她總會去想那些自己不願意想的問題。
是啊......自己不願意想的問題,那麼......是什麼問題呢?
自己應該很聰明纔對,如果只是普通的難題,那自己爲什麼不願意去解決呢?
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個問題自己解決不了!
可是也不對啊,自己已經很厲害了,有方舟集團做靠山,有聰明的小腦瓜,有財力,有物力,有勢力,可是即使這樣,還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麼?
如果有,那麼,全世界應該都解決不了吧。
......
有什麼事,是全世界都解決不了的麼?
emmmm......應該也不對,因爲如果是全世界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麼肯定是大事,那麼,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一丁點的苗頭?
這很矛盾啊!
況且,自己一直以來,選擇的對應方法都是逃避,不去想......似乎這件事情,只要不去想,忘記了,就可以了!
所以說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的災害或者改變,甚至於,只要不去想這個問題,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一件根本就不會造成任何危害的事情,爲什麼自己會如此懼怕呢?
“啊啊啊啊啊————”
姚小欣的手在抖,她扣着啤酒罐子的拉環,廢了好幾秒,才終於將其打開。
“咕咚~咕咚~”
她拼了命的將一罐啤酒灌進自己的嘴裡,然後又打開了一罐。
“媽的!沒有白酒麼?!”
她喊着,懼怕着。
因爲她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就會推理出,自己到底在懼怕什麼了。
“不行,絕對不能再想了!”
她在心裡狂吼。
可是突然地......
“哎呀哎呀,你這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暴力?”
一個有些不爽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