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河隔開了這座城市。
卡門監獄雖然從來都沒有特意的隱藏過,甚至在最初的時候,它被定義爲一個景點,畢竟【精神監獄】這種理念在方舟集團的眼裡,是一種很不錯的噱頭。
不過在方舟集團那巨大的建築羣之下,卡門監獄就顯得十分的不起眼。
河的這一邊,是無數的市民,就算是幾年都不出一次門的遊戲迷們,都擠在河邊,想要觀看這史無前例的新鮮事情———死刑。
而監獄方面也是做足了前期準備,在監獄正門直到河堤,有兩千平米左右的一個巨大空地,這裡就是行刑的地方,不依山,但是傍水,廣場上空,兩架巨大的氫氣球飛艇懸掛着巨大的屏幕,畫面全程向其他人展現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突然的,天空中懸掛的畫面中,卡門監獄的正門打開了,幾輛車行駛了出來,車後跟着的,是一排不算是整齊,但是絕對武裝到了牙齒的士兵,制服上印着清晰的方舟標誌,而在那士兵羣體的中央,是一個面容有些憔悴,但是依舊有些偏胖的囚犯。他穿着最傳統的黑白條紋的囚服,就好像是生怕別人認錯了他的身份一樣。
與此同時,在頭頂的大屏幕上,一張陳昂的照片也出現了,旁邊標註的一些文字也顯露了出來。
陳昂
年齡:31歲
分裂,散佈恐慌,危害社會安全,反政府,反人類,試圖挑起戰爭,涉足非法宗教,殺人......
各種罪名像是超市減價的菜單一樣,滾動着在屏幕上出現,其中大部分的罪名是極少有人聽過的,但是這不妨礙人們理解文字的意義。
一瞬間,河岸的對面人羣沸騰了,他們眼中,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終於被繩之以法。
這個叫陳昂的必須受到死刑!不然今天自己就白起這麼早了。
當然,人們自然不可能就被一副電子屏拉攏在一起。人總是會懷疑的,所以還有最少三分之一的人依舊高舉着遊行的條幅,他們不相信政府,也不相信方舟集團,他們嘴裡喊着陰謀,假象之類的詞,情緒比那些等着看死刑的圍觀民衆更加的激動。
當然,他們即使喊得再怎麼震耳欲聾,依舊沒有人會理睬他們。
環城河的大橋被升起了,唯一的路徑被割斷,現在不論是想離開卡門監獄,或者想進入卡門的人,都只能飛過去,或者遊過環城河,再蹦上十幾米高的河堤。
哦,對了,還得在同時面對無數的子彈。真實的子彈,不是非致命的橡膠子彈,也不是電擊槍之類的,就是打在身上就是一個血窟窿的子彈。
由於是公開處刑,所以監獄方面早就指明,任何妨礙死刑的人都被視爲【使徒】,所以請所有市民不要用任何方式接近,爲了實施這個指示,人家方舟集團連新聞報道都謝絕了,想拍照,你就站在河對岸拍吧。
這種計劃,也就及其簡單粗暴的杜絕了陸遠這夥人混在人羣中搞事情的可能,反正只要是有人敢過河,一律擊斃,不考慮任何民衆的死活,反正你來就崩了你,誰讓你不聽話。
控制室裡,姚小欣第一次沒有和酒,而是沏上了一杯咖啡,十幾年來,她少有的覺得,自己應該保持清醒。
面前的大屏幕被分割成了許多塊,講整個監獄廣場從各個角度盡收眼底,甚至連空中盤旋的直升機都裝配上了實時的監控設備。
只要陸遠敢來,她就能第一時間將他拿下。
如果陸遠不來,那姚小欣就有信心將【使徒】渲染成一個不顧信徒死活的邪惡團體。
不論陸遠跳或者不跳,【使徒】都已經沒有勝算了。
......
與此同時,河對岸的人羣中,幾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趴在護欄邊上,他們是從學校逃課出來的,搶在人們聚集之前就來到了這裡,佔據了不錯的位置。
“哎,你說真的能看到【使徒】麼?”一個男孩問道。
“應該能吧,畢竟那個死刑犯也是使徒,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應該來試着救一下吧。”另一個男孩迴應道。
“呵。”這時,旁邊的一個女生輕笑了一下,很難理解女生的腦回路,反正爲了來看這場死刑,她竟然還化了個妝:“不會有人來的,沒看到對面有那麼多士兵麼?連直升機都派出來連,只有傻子纔會來送死。”
剛纔的那個男孩有點不高興了:“誰說有士兵就不敢來救人,我聽說使徒們都有超能力,他們能飛,說不定還能徒手接子彈呢!”
“切,那就是騙人的把戲而已,你們男孩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女生有點不屑的輕笑着,一副‘看吧,不會有人來’的架勢。
而就在這時......
“對不起,讓一下,讓一下。”女孩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飽含歉意的聲音,隨着這聲音,人羣有了些小小的簌動,隨即從縫隙裡,擠出來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20多歲,女生年級小一些,坐着輪椅。
一些不滿的聲音傳來,可能是因爲這兩個人很沒有公德的寄到連觀看位置的最前方,不過由於這個女孩坐着輪椅,所以不滿的聲音很快也消失了。
男子推着輪椅,來到護欄旁,正好停在剛剛剛剛還在討論使徒會不會來的男孩那個男孩身邊。
男孩看了一眼輪椅上的女孩,一時之間有些愣了。
那女孩穿着白色的長裙,頭髮束在腦後,安靜的看着河對岸,皮膚好的像是動漫裡的人物。
男孩看了一會兒,忙不迭的緩過神來,然後發現,面前的輪椅女孩也正好轉過頭,看着自己。
男孩一下子臉紅了。
這女孩太美了,不論是眼睛,皮膚,衣裙,甚至是那雙不知道爲什麼,擺出奇怪形狀的雙手,都美得讓男孩忘了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