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條生命,在小草和小白鼠的聯手之下,瞬間被收割。
不遠處的帝師看到這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口中呢喃道:“王道白家,不應該這麼兇殘纔對啊,難道這小傢伙不是白家成員?”
而滕天的想法卻是跟帝師截然相反,看到那小白鼠出手果斷,狠辣兇殘,眼中頓時大放異彩,對那二十幾條人命完全沒有感覺,盯着那重新落到小草肩膀上的小白鼠,冷聲道:“那隻老鼠是什麼蠻獸?本少爺很中意。”
小草也不做答,只是冷哼一聲,那小白鼠則是一臉看傻逼的模樣看着滕天,似乎在說:你中意老孃,老孃卻是看不上你。
不得不說,小白鼠人性化的時候很有趣。
滕天被小白鼠的神情氣的炸毛,腳尖輕輕一點身下黑甲鱗獸的背脊,落在了地面上,與此同時,後手輕輕撫向了腰間的一柄軟劍。
那軟劍一直是呈腰帶模樣,直到被滕天抽出,小草才發現那是一柄劍。
“鬼從雲倒也真捨得,竟然將從雲劍傳授給你。”帝師看到那柄軟劍,不由一陣感慨,想當初,這從雲劍便是從他的手中繼承給鬼帝,隨後又被鬼帝傳授給了鬼從雲。
或許別人並不清楚,那從雲劍是帝師年輕時候佩戴的第一兇兵,其強大程度可想而知,至於滕天能否完美駕馭這柄劍,那就不得而知了。
感慨過後,帝師又嘆了一口氣道:“小丫頭,要是堅持不住,那就撤吧,老朽說過,能保你周全。”
在場之人,恐怕沒有人比這個老頭子更清楚從雲劍的可怕了,或許滕天那黃毛小子難以駕馭從雲劍,但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也不是小草能夠抵擋下來的。
“前輩,我想試試。”小草明眸皓齒,輕聲說道,“遇到不可戰勝的對手就想着逃,那我何時才能和世涼並肩作戰?”
“想要與他並肩作戰的前提,是你能活到那個時候。”帝師微微皺眉說道,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少女倔強起來是這麼一根筋
。
“吱吱吱。”這時候,小草肩上的小白鼠猛然轉身,面向帝師咋呼了一通,似乎對着老傢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行爲很不滿。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想死鬥,我這老骨頭說再多也沒用。”帝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微微轉身走進了屋子。
小草看着帝師的背影,覺得他又蒼老了幾分。
然而,沒等小草感慨太久,驟然間,一道黑芒從屋子內衝了出來,小草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自己的面前穩穩紮扎的立着一張古樸大琴。
“此秦名爲九曲離殤。”帝師的聲音從屋子內緩緩飄來。
如果說從雲劍是帝師年輕時候的第一兇兵,那這九曲離殤琴便是帝師的晚年之作,褪去了年少時候的情況與兇戾,洗盡鉛華之後,呈紫氣東來之兆,有摧枯拉朽之勢。
這九曲離殤琴在帝師的所有兵刃中,或許不是破壞力最大的,但絕對是作爲柔和的兵刃,嚴格意義上來說,九曲離殤琴甚至不能算是具備攻擊性的兵刃,它的出現,完全是帝師在陶冶情操之時偶然所鑄,也正是因爲如此,九曲離殤琴能夠剋制帝師之前所鑄的一切兵刃。
琴是好琴,這張古琴從琴身到琴絃,都只能算是中等之作,但僅僅是因爲它是出自帝師之手,它便註定了不俗。
小草並沒有駁回帝師的這份好意,緩緩跨出兩步,將九曲離殤琴抱在懷中,纖細修長的玉指在琴絃上輕輕一撥。
頓時,餘音繚繞,連綿之聲不絕於耳。
“好一張九曲離殤琴。”滕天被那琴聲震懾的靈魂悸動,怒喝一聲,殺心驟起,手中的從雲劍不愧是帝師年輕時候的巔峰之作,只是輕輕一揮,便有滔天戾氣爆發出來。
小草卻跟滕天完全相反,在聽到琴聲之後,她全身的殺意竟然一瞬間收斂了,雙眼朦朧,彷彿沉醉在那絕美的琴音之中,完全無視了眼前紅了眼的滕天。
小草本不會彈琴,可不知爲何,心中就有一段旋律在不斷
盤旋,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小草玉腿橫掃,將腳下的落葉塵埃掃盡,就在原地盤膝坐下,將九曲離殤琴安置在雙腿之上,一雙白皙小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琴絃之上。
這一切都是顯得那麼自然,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出小草是第一次觸摸古琴。
肩上的小白鼠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它終究是一隻蠻獸,儘管智商不低,可還是感受到不到小草此刻的心境,看着十米之外的滕天怒衝而來,小傢伙哪能不慌張?
然而,小白鼠的擔憂卻並未持續太久,在滕天距離小草之後五米之遙的時候。
驟然間琴音傳來,跟之前小草隨意撥動琴絃而發出的音色完全不同,這一次的琴聲深沉而低迷,卻又大氣磅礴,帶着旋律在虛空震盪。
一曲《空山憶故人》,可謂繞樑三尺。
琴音起,白影動。
小白鼠並不是人,不能被琴音所感染,但是滕天聽到琴聲卻是微微一頓,腳下的步子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滯留,小白鼠很清晰的捕捉到了這個間隙,毫不猶豫的撲閃上前,認準了滕天的脖子,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倒不是說滕天被琴曲感染了,他之所以會出現瞬間滯留,完全是因爲心中震驚。
爲什麼震驚?
因爲琴聲而耳的一瞬間,滕天感覺到了手中的從雲劍微微悸動着,劍身的兇戾之氣也減少了很多。
能夠壓制叢雲劍氣,滕天有怎會不驚訝呢?
要知道,從雲劍在地心世界當得起“兇兵第一”的稱號,就算是阿鼻鍾,都不見得能將叢雲劍氣壓制到這般境地。
滕天自然不知道,這九曲離殤琴沒有阿鼻鐘的強勢,也沒有阿鼻鐘的宏偉,但唯有一點能遠超阿鼻鍾,那邊是壓制氣息,特別是壓制戾氣。
滕天微微愣神之際,驟然感覺到了自己左側的脖子處傳來一陣刺痛,那痛楚不算強烈,但是下一刻,滕天的臉色就變了。
因爲他感覺到了體內的凡武真氣開始渙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