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道命令在希爾斯手中傳遞,那是衆人心中最後希望的王子沈驚寒發佈的命令。
這道命令並沒有什麼特別,一句簡單至極的話語,各族首領見到此令即可前來覲見本王。
沈驚寒自稱本王,衆人並沒有過多在意,只有其中兩人面色憂鬱,幾次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卡在喉嚨中進退不得。
這兩人分別是巫師一族掌門人,希爾斯&林克,以及吸血鬼首領尼古拉斯&卡格里奧尼。
“各位首領,各位族長,感謝大家在白忙之中抽空前來,今天本王有重要的事宣佈。”沈驚寒見異動的兩人,放棄那出言勸解的話,心中一陣暗笑。緩緩起身,拍了拍手掌,片刻那會議廳大門被暴力的推開,一個面色兇惡之徒,邁着快步走到沈驚寒身前,跪下行禮。“主人!”
主人二字一出,頓時會議廳裡變得熱鬧起來,希爾斯&林克微微搖擺着腦袋,彷彿不願意在觀看下面的事情。
其餘之人無不在討論着,這面色兇惡之徒究竟是何人,更爲何稱沈驚寒爲主人,要知道地底一族從沒有做奴僕的習慣,寧願在死亡中尋找歸宿,也不願在別人腳下委屈求全。
緊挨着希爾斯的吸血鬼首領尼古拉斯,低聲詢問,卻奈何希爾斯嘆息連連,微微擺了擺手,閉上雙眼不再言語。
尼古拉斯心中雖然迷惑,可是如此沈驚寒這模樣,很顯然於人類之間的摩擦將會在沈驚寒引導下升級。尼古拉斯纔不管地第一族誰來掌權,只需要留給他們足夠人類數量,滿足他們貪婪的腸胃,品嚐新鮮的人類血液便足以。
“安靜,這位便是大家日後的朋友,他同樣也是一族之長,猛鬼之王!尤拉斯&郝爾。”這是沈驚寒所賜予的名字,對於猛鬼一族族長來說,沈驚寒的話就是命令,絕不會有任何猶豫。
“請主人吩咐。”尤拉斯低下頭,虔誠之模樣,讓會議廳的衆人,心中一顫。
如果一個種族,全心全意只爲一個人而奮鬥,無疑會促使這個人的強大,一個不好便會釀成大禍。
“下去整頓族人,明日出徵!”沈驚寒大手一揮,尤拉斯沉默着點點頭,退了出去。
尤拉斯退了出去,牛頭人酋長走了出來。“王子殿下,請問明日我們要去攻打哪裡?”
“呵呵,酋長多慮了,本王說去攻打誰了嗎?”沈驚寒坐在上位,哈哈一笑反問。
的確,沈驚寒並沒有指名道姓會去攻擊誰,只是明日出徵究竟所謂何事,再說了出征可不是小事,一路之上安營紮寨、偵查敵情、裝備供應等等,無不是繁瑣之事,怎能如此兒戲。
對於地底世界一族來說,食物根本不是問題,地底世界到處都是岩漿流脈,只要有岩漿存在的地方,就足以支撐任何族人的食物來源。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繁瑣之事,出征可不是兒戲。
“好了,各位不用在勸誡了,本王主意已定,各位退下吧。”沈驚寒下了逐客令,衆人無奈只得退卻,希爾斯也不列外,剛剛一隻腳邁出的房門,卻聽到沈驚寒叫自己。
“希爾斯導師。”沈驚寒起身,來到希爾斯身前,就如往常一樣,輕輕牽起希爾斯的手臂,往回走。“難道希爾斯導師在怪我嗎?”
“老夫不敢!”希爾斯掙脫沈驚寒的大手,頭微微偏了過去,語氣中僅是嘲諷。
“希爾斯導師。”沈驚寒面色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也顯得凌厲起來,一臉氣呼呼的樣子,指着希爾斯的鼻子罵道。“枉我還以爲希爾斯導師是一個心胸寬闊之人,難道你僅僅因爲猛鬼一族,便要將我拋棄嗎?如果真是如此,那你也不配做我的導師,你走吧!”
沈驚寒氣呼呼的指着大門,胸口起伏頗大,希爾斯一臉尷尬,面色陰冷。
“希爾斯導師!”沈驚寒重重的說出導師二字,怒色不減。“你還記得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嗎?是你,你讓菲利普打破雕像,才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更是你,尊我爲王,我獲得的一切都與你有關,如今僅僅一個猛鬼族就能讓我們心懸兩地,你可知道我爲何能驅使猛鬼一族,而你不能。”
“爲什麼?”希爾斯一反常態,聽到爲何不能驅使猛鬼一族時,更是身體微微發顫。
“那是因爲我的血液,當我踏入孵化室那一刻開始,我見到周圍的猛鬼們,我便有一種宛如一體的感覺!”沈驚寒說出了實話,沒錯踏入孵化室那刻,便知道了爲何希爾斯無法掌握猛鬼一族的原因,那是因爲猛鬼們已經有了主人,而這主人便是自己。
“原來如此。”希爾斯聽到原有後,神色黯淡,彷彿片刻間蒼老許多,邁着小步子往門外走去。“王子殿下,明日請帶老夫出征!”
“好。”沈驚寒大聲迴應,當衆人離開會議廳後,沈驚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着。“果然,這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沈驚寒之前的種種表現,就如是一場表演,爲了鞏固自己地位的表演。
半響,沈驚寒走到窗口,看着地面宛如螻蟻的人們不斷忙碌着,感嘆着。“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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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趕快挖,你你你,快點!”身着人類服飾,頭盔之上翎羽漂到,手中皮鞭撕裂空氣發出猙獰之聲。
四周不斷傳來類似的聲音以及鞭笞,一羣身着破破爛爛的人們,手腳均被鐵鏈鎖住,在別人高高在上監督之下,不斷用鏟子、鐵鍬、甚至是手進行挖掘。
人類挖掘之地十分廣漠,看似簡單的工程卻有着相當大的難度,在地底世界這是一個火焰叢生的土地,看似普通的泥土下說不定就暗藏着岩漿流,一個不小心隨時可能因爲挖掘過甚,引來岩漿覆蓋。
這不,前方正在進行挖掘之地,猛然發出幾聲長長的哀嚎,身軀被火焰覆蓋倒在地上不斷翻滾,企圖將身軀火焰撲滅。那腳下,金紅色的岩漿從小小的泉眼沸騰而出,片刻間便將人類辛苦挖掘的地基瞬間淹沒。
一名手持皮鞭之人看到此幕,輕聲低罵幾句,氣憤的將頭盔取下,快步往遠處奔跑而去。
隨着那人奔跑的方向,依稀可見遠方有着密集的營帳,與普通營帳不同的是,四周不斷有身負武裝的士兵來回巡邏,任何輕易靠近的人都會受到質問。
那人快速奔馳而入,並沒有受到巡邏士兵的質問,那人直往其中最大的營帳而去,猛的撩開簾布高聲吶喊道。“報,第三十六區地基被岩漿淹沒。”
細觀這最大營帳中之擺設,兩側擺放着相等數量的桌椅,桌面上還擺放着一些食物以及從那小小瓶子中傳來的酒香。前方,擺放着一張略微大氣的桌椅,同樣也置放着一些食物以及酒,在那桌椅身後一張巨大的地圖上被標識着許多符號。
那地圖下方,正有一人背對門口,負手而立。
“噢,該死的岩漿,下去吧。”那人沒有轉身,只是那樣平淡的下令。
“是,將軍。”前來報信之人,欠身行禮後緩緩退出了營帳。
報信之人剛走,營帳便被人撩開簾布,走進一人。
只見此人濃眉大眼,一身棕褐色鎧甲,腰間佩戴長劍,兩鬢略顯斑白哈哈笑道。“西斯卡,你又吃癟了吧,哈哈哈!”
隨着此人的話,那靠近地圖被報信人稱爲將軍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微微彎起的眉毛下一雙富有神韻的雙眼,嘴角掛着一絲淡淡的微笑,一身極爲普通的白色長袍,搭配着他那如雄獅一般的頭髮,整個人顯得有一絲另類。
此人就是西斯卡&佩蒂,人類費德勒帝國將軍,年過半百的他此次負責作爲開路先鋒,來到地底世界之後一路馬不停蹄來到此地,便開始安營紮寨同時令人在遠處修建一座略顯磅礴的要塞,卻奈何時間不斷流逝卻不見任何建築,拔地而起。
“薩克斯&阿道夫,不要擅自嘲笑你的長官,要知道我可以隨時令人將你捆起來鞭笞。”西斯卡聲色嚴厲,手中略微修長的木棍,更是指向薩克斯。
“噢,我好怕,不過要知道這裡可都是我的人。”薩克斯做着誇張的表情,隨意的坐了下來,無視西斯卡的威脅笑嘻嘻的吃起來。
“薩克斯注意你的言行,他們可不是你的士兵,而是費德勒帝國的士兵,不要混淆了。”西斯卡彷彿沒有看見薩克斯的行爲,繼續觀察着地圖上那點點滴滴。
“拜託,你這老傢伙一天到晚總是嚴肅至極,何不學學我如此逍遙自在。”薩克斯支起身子,隨手將吃剩下的食物丟在一旁,剛想開口卻聽到營帳外拖得老長的報信聲。
“報~~~~~~,敵人一隻軍隊已經接近百里開外,請將軍指示!”報信兵低着頭,身着着暗紅色皮甲,揹負一隻刻畫着雄獅的旗幟。
“噢,再探!”西斯卡略微驚奇,下令同時走出營帳,命令各部開始集結,隨時準備應戰。
西斯卡的命令被嚴格執行起來,回到營帳後見到薩克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西斯卡微微揚起嘴角輕聲嚀笑。“薩克斯,你最喜歡的事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薩克斯開心的在原地打轉,片刻後眉頭緊鎖,彷彿遇到了大難題。
“正是如此,所以才需要你去狠狠的打擊他們,最好能抓到幾個俘虜!”西斯卡淡淡的說道。
“嗯,我去準備準備。”薩克斯也不在開玩笑,行禮之後退出營帳。
“龜縮不出的地底一族,爲什麼會變得如此主動,還要來攻打我們,真是奇怪。”西斯卡觀察着地圖,一邊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