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曄的心中狠狠一顫,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他是希望小白能夠幸福,可是看着她爲了玄音一次次的心痛欲裂,一次次的傷害自己,他除了爲了她的心痛而心痛還能做什麼呢?
如果,他能早一點,在第一次看到小白的時候,在她對玄音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的時候便直接把她搶過來,那麼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瑤光的話刺激到了他心中最痛的那個角落,直接刺得鮮血淋漓。
他再也支撐不下去,眉頭一皺,咳出一大口血來。
瑤光嚇了一跳,她連忙問道:“帝君,你……你沒事吧。”
她緊張半天,差點忘了他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內丹離體,他竟然還能沒事兒人似的支撐到現在,他的修爲高深到讓人無法想象。
可鳳曄除了吐血之後,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淡然,他淡淡的看了瑤光一眼,然後說道:“繼續說下去。”
“啊?”瑤光一愣,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現在他這是願意相信她說的話了?
“所以……所以我想說,白沁還是應該由你來守護,只有你纔可以不讓她傷心難過,纔可以讓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鳳曄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哀傷:“不,她有她的執着,她愛了玄音那麼多年,卻從來都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愛這種東西,從來都不能勉強。”
“帝君,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說她從來都沒有回過頭看你,可是你讓她知道你的真心了嗎?你從來都沒有跟她表明過心意吧,如果她知道你喜歡她,你怎麼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我……”鳳曄竟然覺得無言以對,因爲他的確從來都沒有對小白表明過心悸。
等他明白自己感情的時候便發現她愛上了玄音,所以他儘可能的對她好,像兄長一般守護着她,卻不敢讓她發現自己的心意,因爲他害怕一旦被她知道,連那最基本的
朋友關係也都會維持不了。
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他明明知道她有了喜歡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說出來讓她爲難呢?
這最後第十世的命格是他花了多大的勇氣才做出來的,甚至還一直爲此掙扎忐忑,現在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帝君,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白沁,但是你也希望她以後能夠過得幸福快樂吧,玄音他註定不可能給白沁幸福的,那麼不如你陪在她的身邊好好的保護她,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吧。”
雖然瑤光的確可惡,但是她這話說的倒是有一些道理。
如果玄音一直傷小白的心,那麼他也要眼睜睜的看着,然後自欺欺人的想着這是她的選擇,只要他尊重她就是爲了她幸福麼?
本來他一直都不敢下定決心或者表露太多,瑤光的話卻無疑給了他一些道理和啓發。
鳳曄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卻帶着一絲深意:“說了這麼多,你無非就是想要跟玄音在一起,他不是都已經答應娶你了,你爲何又要做那麼多的事情,爲何要傷害小白。”
瑤光心中一緊,自然是不會說出她發現玄音對白沁的感情並不如想象中的冷淡所以她便如臨大敵,視白沁爲頭號敵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果被鳳曄知道這件事情,說不定他真的會放手讓白沁和玄音在一起呢。
她故作傷感的說道:“你根本不懂女人,雖然玄音他答應娶我,可是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再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一個女人跟我一樣的愛着他,想要跟他在一起,那麼你說我真的可以做到雲淡風輕聽之任之嗎?”
她這麼解釋倒是還有幾分道理。
玄音跟瑤光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小白已經爲此傷透了心,他永遠記得,玄音和瑤光的婚訊傳來,她是那麼的傷心欲絕,整個人彷彿連魂魄都不見了,她在他的冥王殿裡喝了很多的酒,抱着他說了很多傷心的話流了很多的眼淚。
他根
本無能爲力,只能看着她傷心,陪着她難過,他還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沒用過。
他怨過玄音,恨過玄音,甚至也羨慕他,嫉妒他。
他想要的,玄音唾手可得,卻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如果小白可以跟他在一起的話,那麼他情願放棄一切也要保護她不讓她流一滴的眼淚。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女人,卻被別人肆意踐踏,鳳曄,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可能是因爲瑤光的話徹底的點醒了他,也是爲了他給自己一個可以正大光明的擁有白沁,保護白沁的理由,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看着瑤光也覺得順眼多了。
雖然這個女人心懷不軌,但只要是不在上海小白,那麼他這一次也可以暫時先放過她。
鳳曄淡淡的別開目光,轉過身去:“你走吧。”
瑤光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會這麼容易放她走麼?
這個男人雖然每次都是笑如春風,可是瑤光卻一直對他十分忌憚,甚至面對玄音的時候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剛剛她真的以爲自己死定了,現在他竟然願意放過她了。
瑤光壯了壯膽子然後輕輕說道:“帝君,那我剛剛說的那些話……”
“本王自會考慮。”
瑤光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帝君您能這麼說那就太好了,終歸一切都是爲了白沁着想嘛,既然白沁這一世能夠愛上你,等她迴歸仙位想起一切的時候也未必會離你而去,帝君爲白沁所做的事情連我們這些外人看了都會爲之感動,更別說是白沁了。”
鳳曄不想聽她的奉承,他冷冷呵斥道:“再不走,本王可就後悔了。”
“是,小女告退。”瑤光不敢再說什麼話,連忙神魂進入慕容紫陽的身體裡,然後快速的起身離開了。
不過通過這一次她也稍微放了點心,如果他能下定決心把白沁留在身邊,那麼只要白沁對她構不成威脅,她也沒有必要再去針對她了,她還是很識時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