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啊，不過，怎麼變難看了？”
“離開的時候還能再看到你，好像有些不幸啊。”因爲她會捨不得消失。
九音：“......”
迴歸前面那句話，那是毒毒毒，本殿有中毒！
一踏入上古棋局孕育的地方，便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種一念之間可以天地，一念之間可以毀界的威壓，除了四大守護與九音之外，沒有任何敢去挑釁。
“樓影，回來。”九音就站在黑色湖泊的邊緣，漫不經心和輕緩的語氣，卻夾着不容否置的命令。
對的，就是命令。
樓影皺了皺眉頭，不管是臉色還是嘴脣，或者是說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鮮血。
威壓先是擊散她七魂六魄的溶合點。
然後再是魂魄，每隔幾秒，靈魂便會消散一分。
“回來？”
樓影看向九音，後背有些彎曲，她強迫自己挺起身，說話的時候會很用力很力，以爲這樣就可以體現不到痛意：
“不行啊，什麼樓影都可以聽神女大人的，但是這件事，不行。”
“我沒有什麼要守護的人。”
“也沒有想要的東西，和未完成的心願。”
“如果非要說一個，那就是在兩百零一天之後，神女大人可以來到這裡，安然無恙地站在我在前，跟我說：你還在。”
我這輩子沒有什麼願望的。
如果有，那便餘生都是你還在。
“嗯......”樓影的七魂六魄當中，生魂直接湮滅！
就在頃刻之間！
樓影的身形看起來有些透明，好像是一層泡泡，只要用力地一錘過去，就像化爲空氣不見蹤跡。
見樓影連命都不要的執著。
九音那攝人魂魄的眼睛半眯再掀開，那夾着花瓣的指尖輕輕擡高，擡腳站到黑色湖泊的最邊緣，空氣突然詭異般地死寂。
她不退，不進，就這麼神色淡然站在那裡。
“現在，我還在。”那道聽不出喜怒的冷淡聲音傳來。
她的聲音對於樓影來說會有一股魔力，可以透過耳膜，直擊靈魂深處。
不是兩百零一天後，而是現在。
樓影握着玉笛那雙鮮血淋淋的手，突然鬆懈開來，還沒有降落到湖面，玉笛就直接在墜落的途中化爲了灰盡。
“譁！”聲輕響。
樓影七魂六魄當中，又有一魂兩魄直接湮滅。
樓影像是感覺不到痛苦一樣，就這麼盯着九音眉心的硃砂痣。
漸漸地，樓影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好像隨意都可以沉睡過去，只是這個睡，是真的再也不會醒來了。
就是看到了什麼驚悚的事情。
再下一秒，樓影便用很大的力氣朝九音揚聲道：“我說、讓你不要過來，走啊，當年那個女孩不想看到你。”
“現在的樓影，同樣不想看到你。”
“走！”
“走啊！”
回答樓影的，是九音那道平緩淡然的聲音。
九音可能是習慣了那樣不夾情緒的語氣，所以哪怕對面君臣他們的時候，只要她不想，她都可以不讓任何人察覺到半點心思。
那個女子對樓影說：“本殿要挽救的人，都不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