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血液便廷着她的手腕處滴落，全都涌入到黑色的湖泊當中。
除九音之外，就連樓影都感覺不到。
那黑色湖泊突然變得沉靜下來，好像被靜化了一樣，從最中央最深處開始，漸漸轉換成原始的青色。
“......”樓影眉頭狠狠地皺，緊抿脣。
就在剛剛。
她突然便發覺那些擊在身上的威壓消失了。那透明的身影朝下方看過去，映入眼底的便是那處湖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清澈。
是九音手腕處的鮮血，淨化.......有淨化的功能。
“還死嗎？”九音那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襲來。
樓影目光一直盯着湖泊面，沒有擡頭，全身上來都襲來令人窒息的痛意，樓影臉上硬是找不到半點痛楚。
她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站於她對面的女子，有着一個從未輸過的名字，喚：殿下。
不是什麼霸氣的稱號，卻在這萬千世界詮釋了什麼叫信仰。
“死，但好像......死不了了。”
樓影邊開口，邊緩緩擡頭，神色有些認真：“如若有一天，守護和殿下只能有一方存在於世間，神女大人會選誰？”
剛剛老婆婆問了一次。
現在，樓影又開口問了一次，只不過第一次是慈祥的提醒和確定，第二次帶有些惶恐和不安。
聽聞。
九音直接轉身，她廷着花瓣搭建的路而下，單手置於身側，就在她轉身的同時，那道嫋嫋如流水的清冷之音緩緩襲來：“本殿選的，便是想要的。”
她的決定，從來不容任何人有異議。
“然後，如同哥哥所說嗎？我的存在就是關鍵。”樓影的這句話，不是反問句而是肯定句。
死不死啊。
樓影都無所謂的，反正這個世間沒有人記得她，哥哥可以殿下犧牲自己，殿下可以爲了守護犧牲自己.......她，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必要存在。
殿下少了黑棋，還有白玉棋。
神域和影隊少了少主，還有界主。
但是樓影就那麼一個想要堅守的人，殿下對於她來說不應該叫信仰，那就是性命。
突然！
“神女大人！”
不同於以往那戲謔與調笑的聲音，這一道夾着點驚慌，應是看到了什麼最害怕的事情，樓影直接飄下了湖泊中央，出現在九音的身前。
“你.......”樓影伸出手想要觸碰到九音，但是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目光一直盯緊了九音的臉。
就在前一刻。
九音那垂下的手突然就落於胸口上方，好看的眉頭擰着，可以從九音的眉宇間找到一絲以往不會存在的情緒。
“是出了什麼事情？”
樓影仔細地觀察着九音的神色，任由樓影怎麼看，都參不透九音眼底半點的想法。
忽地！
應是猜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樓影那雙眼睛緩緩擰起，她嘴脣早己被傷得慘白，靈魂淡到好像風一吹就散。
“是哥哥他，他對......”
按在胸口處的那雙玉手緩緩垂下。
九音輕掀開那雙幽暗的眸子，就連不悅時脣角的笑意都消失殆盡，聲音略帶着少有的情緒波動：
“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