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眼瞪地老大，死死地盯着生死不明的郡主，驚愕的目光在寧貴妃與郡主的身上來回掃蕩。
那地面上的血漬，那整截舌頭！
是那麼那麼驚心觸目的場面，那麼地震憾人心。
東華皇帝只感覺此刻的雙腿有些站不穩，心臟處，有一種巨烈收縮壓抑的感覺，東華皇帝連忙穩了穩身形，強迫自己鎮定。
擡頭，不由自主地朝着九音望過去。
那個人，她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那一身白如雪的裙衫，透過宮殿的光線灑在她的臉上，顯得如此高不可攀。
她微垂着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從東華皇帝的角度直視而去，能看到她嘴角頃瀉出一抹極其冰冷的弧度，她在笑，因爲她笑的時候，額間的那顆朱紗痣會變地殷紅奪目。
是她！
果然是她動的手！
墨凌寒沒能殺了她，所以她就要報復東華了？
東華皇帝緊攥着手指，胸膛突然升起的那股懼意久久不散，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九音，良久，東華皇帝纔將升起的那股俱意壓抑下去。
“你——”還未等東華皇帝開口。
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率先打斷了東華皇帝的話，那麼地狂妄自大，那麼地不可一世。
“難道我沒有說過，最討厭有人在耳邊瞎嚷嚷嗎？”在衆多驚恐畏懼的目光之下，九音驀地轉身。
她擡着眸，眼底漆黑如墨，透過雪白的面紗，能看到她嘴角有些漫不驚心的弧度，很冷，很冷，冷到能直入骨髓。
她開口的聲音很輕微，卻如同千斤的鐵錘那般，重重地砸在衆人的心臟之上。
她……她不是人！
否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憑空斷人舌頭，無形取人性命。
他們印象之中的那個黎九茵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面前的這抹場景，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般難以置信。
衆臣都哆嗦着身體，臉上皆是驚恐與畏懼，目光渙散地看着地上的那一灘血水。
那一幕，郡主那突然被割斷舌頭的那一幕，是如此的驚心觸目，死死地盤旋在衆臣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宮殿下方一片死寂無聲，衆人的身子抖地像個篩子。
九音微擡高眸子，她的眼底泛着點點星芒，腦袋微偏，那雙淡漠平靜的眼眸掃過愣神的衆人。
衆臣連忙回過神來。
不敢直視主位前那抹白色的身影，拼命地搖着腦袋否定，生怕九音一個不喜，就令他們成了郡主那樣的下場。
太可怕了！
簡直就是太可怕了！
他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場面，這個女人，她跟本就不是人，她就是個惡魔，一個能憑空取人性命的惡魔。
“是嗎？我沒說過？！”看着哆嗦發抖的衆人，九音眼眸微微斂動一瞬。
衆臣的餘光時時刻刻地偷瞄着九音，看着她突然的擡眸，衆人感覺心臟都要被嚇窒息了。
就在衆多惶恐不己的餘光下，只見那抹白影又驀地垂眼，拔弄着那如凝脂般白哲的手指尖。
良久，她開口了，聲音薄涼不夾絲毫感情，冷地靈魂都爲之發顫：“那麼，現在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