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快起來,快起來!”楚憐玉不停說着,伸出的手卻連雪兒的衣角也觸摸不到。
雪兒不肯起身,還不停的磕頭,“是雪兒的錯,雪兒該死,雪兒該死!”
不知爲何,雪兒的話讓楚憐玉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陣心酸。
這樣的雪兒讓她想起了剛來楚國的時候,也是在高臺之上,楚天下令要燒死她,所有人都圍觀在高臺之下,只爲了看她怎麼痛苦的死去。
只有雪兒,雪兒抓着那些人的胳膊苦苦哀求他們放了楚憐玉。
單純的她又怎會明白人心難測?
楚憐玉柳眉一低,說道:“雪兒,就算你不爲你自己考慮,也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啊!你這樣,若是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雪兒擡起了眸,楚憐玉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她正想起身,南翩翩忽地走了過來。
她蓮步輕移,到了雪兒跟前,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媚笑,一抹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的笑容。
忽然,南翩翩一腳踹在了雪兒身上,一聲喝道:“賤婢!就憑你也想生下聿哥哥的孩子?”
雪兒一臉驚恐的看着她,任由南翩翩隨意辱罵,只是垂着頭,默不作答。
雪兒原本就是丫鬟,沒有那爭強好勝之心,很多事情,只知道逆來順受!
楚憐玉的心跳得很快,因爲她無法猜測南翩翩下一步想幹什麼?
雪兒懷有身孕,哪裡經得住她的折騰?
楚憐玉一咬牙,對南翩翩說道:“南翩翩,你恨的人是我,何必和一個丫鬟過不去?豈不是自降身份?”
楚憐玉有意壓低了聲音,更是表現出對南翩翩的不屑之意。
然而她的內心卻是崩潰的。
南翩翩冷笑道:“你說得很對!一個賤婢而已,跟她生氣,豈不是自降本宮的身份!”
南翩翩手一揮,“來人,行刑!”
一聽到‘行刑’兩個字,楚憐玉臉色都白了。
她一聲大吼,“慢着!你想幹什麼?”
南翩翩眉頭一挑,“我想幹什麼?你不看着嗎?我爲你除去一個背叛過你的丫鬟,你應該感到高興纔是。可你爲何柳眉緊鎖?難道你心疼一個丫鬟的賤命?”
南翩翩蹲下身,她的手不停的在雪兒臉蛋上游走。
南翩翩的觸碰對於雪兒來說,無疑就像是在針尖上行走,那是一種隨時都會刺入骨髓的疼痛。
楚憐玉的心亦隨着南翩翩在雪兒臉上游走的那隻手而惴惴不安!
楚憐玉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心情,一聲吼道:“南翩翩,放了她!放了她!”
南翩翩忽地站起身來,“不愧是主僕情深啊!”
南翩翩面向鐵牢,她一把抓住楚憐玉的下頜說道:“你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嗎?”
楚憐玉眸子轉了轉,雪兒懷了獨孤聿的孩子是東宮人盡皆知的事情。
南翩翩爲什麼要這麼問?
難道……雪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獨孤聿的?
楚憐玉眸子一亮,驚訝的看向雪兒,似乎想問爲什麼,但卻什麼也沒問出口。
南翩翩再次仰天大笑,笑得更加猖狂了幾分。她笑楚憐玉的無知,亦是對雪兒的一種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