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的話半帶着笑意,但他無需撒謊,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楚憐玉溫婉的笑了笑,“太子對夭夭,自然是好得無話可說,夭夭心存感激,那公子你可得把她們畫得美些。”
楚憐玉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嬌滴滴的,酥到了骨子裡。
柳岸不愧鬼才畫師,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放下了手中的筆。
楚憐玉走至他的身側,看到畫框的畫,不由得在心中驚歎了一番。
柳岸側着身子,笑問道:“不知姑娘可還滿意?”
楚憐玉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聽到楚憐玉的話,春花秋月更是好奇,忍不住跑過來看了看,兩人拿着畫像看直了眼,樂得合不攏嘴。
柳岸問,“喜歡嗎?”
春花秋月同時點頭,“喜歡!”
話音剛落,兩人在地上跪了下去,叩謝道“奴婢謝過姑娘和柳公子!”
楚憐玉道:“是柳公子畫的,從頭到尾,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們若是真想謝,謝過他就好了,無需謝我,更無需跪我。”
柳岸直接將二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得出你們的主子是一個好人,既然你們主子都不喜歡你們下跪,你們又何必苦了自己呢?”
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殊不知佳人是傾城還是傾國?”
柳岸一點點走遠,楚憐玉對春花秋月說道:“你們去送送柳公子。”
柳岸擡起手,“不必了。醉夢一場,人去樓空。花開依舊,胭脂味留。”
楚憐玉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柳岸的話裡連起來就是醉夢樓。
難道他真的是楚憐玉在醉夢樓裡關進房間的那個姓柳的公子?
不可能!不可能!
那個姓柳的不過是個好色之徒,且年紀四十歲有餘,而這個柳岸,卻是二十歲的翩翩少年。
柳岸並不是從東宮的大門離開的,而是繞到了一條小道上,最後走到一面佈滿青苔的牆前,他擡起頭,望了望。
一襲紫色宮裝的南翩翩妖嬈的走了過來。
柳岸看到南翩翩,臉色微變,但臉上的笑意卻是一刻也沒少過。
南翩翩微微仰起頭,“師兄,你這麼着急,是要去哪?”
柳岸劍眉一挑,“許久不見師妹,倒真是富態了不少。”
南翩翩一聲嬌笑,“是呀,可不比師兄整日過着閒雲野鶴的逍遙日子。”
柳岸提了提腰帶,“師妹你不好好待在你的浣心苑裡,跑到這荒涼僻靜之地是要作甚?”
南翩翩眉頭一挑,“當然是爲了見師兄一面。”
柳岸無奈的聳了聳肩,“是嗎?現在你人也看到了,是不是就該走了?”
柳岸話音剛落,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哎呀,我說錯了話,你纔是這東宮的女主人,該走的人是我。”
柳岸說着就要越牆而出。
南翩翩也不着急,淡定的說道:“師兄可知私闖皇宮的罪名?”
柳岸回過頭,“自然知道,所以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隨便來見師妹你啊。”
南翩翩冷笑道:“師兄既然來了,何不去我的浣心苑裡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