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岸的解釋,楚憐玉並不相信。
“你若真是爲了報恩,又何必非要將我的母妃找出來不可?我母妃既然選擇隱世,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擾。”
楚憐玉的心中沒有底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藍水兒當年生下她後難產而死。可柳岸卻執意堅持藍水兒依舊活在世上。
皇宮,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只是倘若有機會見到藍水兒,楚憐玉心中竟有幾分小小的期待。
柳岸理了理衣襬,“茶葉喝了,我也該走了。”
柳岸剛走到門邊,楚憐玉站起身來,“柳岸,嬌娘,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柳岸身子一頓,淡淡說道:“不是!”
說罷,柳岸邁着偌大的步伐離開了梨花苑。
獨孤聿端着一盤桂花糕走了進來。
“現在時辰尚早,東宮的人尚未起牀,只有一些點心,你若餓了,就吃點填填肚子。”
楚憐玉解釋道:“你知道我爲何要將你支開?”
楚憐玉笑了笑,“罷了,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獨孤聿也跟着牽強的笑了,“你若不說,就是你對我心懷芥蒂。”
楚憐玉有一剎那的失神,她爲何要讓獨孤聿信任她呢?想來覺得有些可笑,“你不擔心嗎?”
獨孤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擔心什麼?”
“倘若我不能阻止夜神魅。”楚憐玉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獨孤聿也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擔心,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
“難道你不想知道夜神魅爲何非要殺辰兒不可嗎?”
獨孤聿手裡拿着桂花糕愣了一下,反問道:“難道你知道?”
楚憐玉一口桂花糕沒咬下去,迅速搖了搖頭,“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
楚憐玉不是夜神魅的對手,自然不會和夜神魅正面交戰,只有弄清楚夜神魅要殺獨孤辰的原因,才能真正解除獨孤辰的危險。
獨孤聿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一臉嚴肅的說道:“玉兒,你曾在念雪湖邊說過辰兒不是辰兒,可辰兒不是辰兒又會是誰?”
楚憐玉將手上最後一點桂花糕塞進了嘴裡,嚥下之後梗得厲害,獨孤聿連忙遞給她一杯水。
楚憐玉喝了水,終於順過氣來,“辰兒身嬌體弱,想必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當日我和辰兒同時身中屍毒,我親眼目睹辰兒的屍體,我抱着辰兒的身體一番痛哭,那時的場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獨孤聿並不說話,因爲當日他被南翩翩灌得大醉,不省人事。
楚憐玉的話讓獨孤聿頗爲內疚的垂下了頭,“當日,倘若當日我在,或許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楚憐玉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些事早已註定,有些結局無論我們怎麼掙扎,都不會改寫。”
楚憐玉並不是一個聽天由命之人,然而她不希望給獨孤聿太多的希望。
獨孤聿眸子一擡,那雙如星般璀璨,如月般皎潔的眸子一片黯然。
“玉兒,你……”
獨孤聿一聲嘆息,“罷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勉強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