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上的時候,戰黎還在回想着霍晏行最後說的那一句話,“週三陪我去個地方!”。
在她還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語時,霍晏行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了。
看着身邊熟睡的喵喵,戰黎在想,霍晏行的女兒應該也會這麼漂亮可愛!畢竟他的長相,基因一定很強,能和他結婚的女人,一定也會是美的傾國傾城。
想到傾城二字,她就想起了陸傾城,那個愛霍晏行愛打沒有自我的女人,她應該是不知道霍晏行結過婚的,其實想來,即便是霍晏行結過婚,陸傾城也不會在意的,她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說,後悔當時答應霍晏行的退婚了,那個時候就該拿着婚約不放手,不該那麼瀟灑的以退爲進的,最終自己卻是真的和那個男人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了。
週三,還有三天,他人明明在北城,卻說出差了……
戰黎收到大叔微信的時候,她真在想着顧曉的事情,剛纔睡不着,她給顧曉打了個電話,實在是有些心裡不放心,可是接電話卻是個男人,而那聲音不是時浩的,低沉到比霍晏行的聲音還要冷硬,只說顧曉睡了,便掛了電話,再打就是關機的聲音,這個時間九點半,顧曉會和誰在一起?
大叔:睡了嗎
小東西:還沒,大叔,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叔:想我了?
小東西:你想多了,我就是問問
大叔:不想我,回去做什麼
小東西:無語,你不想喵喵嗎?
大叔:我想你
大叔:可是你不想我
小東西:……
大叔:睡
小東西:大叔,你和你前妻是怎麼離婚的?
儘管喵喵說是她的媽媽和別人跑了,可是之前的聊天中,她能感受的出,大叔心裡有一個人,那是深深刻在他心裡的人,就如同那天在餐廳,她看見霍晏行眼中的深情,那種回憶過往的深情,一定是愛到骨子裡纔會有的。
大叔:她和別的男人跑了
當戰黎看見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看向喵喵,這話會不會是大叔總是和喵喵說,她纔會記住,纔會順嘴就說出來。
大叔:睡
戰黎最終也沒有再給大叔發過去信息,她覺得若是她問霍晏行你和你的前妻是怎麼離婚的,他會怎麼回答呢?
最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怎麼身邊出現的兩人,年紀相仿,性格相似,都有個女兒,還都離過婚,還很有可能,他們的妻子都是和別的男人跑了……
早上醒來,喵喵說她有舞蹈課,戰黎把她送去了,看了看時間就打了一個車去戰況的的駐地,報了番號,司機倒還知道。
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戰黎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來了,給戰況打了電話,他讓她稍微等一下,他馬上就出來接她。
站在門口看着那崗位上的哨兵,戰黎覺得這是個最神聖的職業,每一個熱血男兒都該有這樣的一段人生經歷,纔不枉此生。
不遠處幾個穿着迷彩服,臉上塗着油彩的兵走過,戰黎就想起了那天戰況去找自己時的樣子,她承認那是她見過她哥最帥氣的樣子。
人羣中忽然有一抹迷彩向她這邊跑來,在戰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被抱住了,那充滿着油彩氣味,男人汗水的味道,讓戰黎竟然忘了去掙扎。
“姐,你跑哪裡去了?”看不清長相的男人,狠狠的抱着戰黎,略帶着哭腔的聲音,和他這一身硬漢的氣質實在是不符。
戰黎被這一生姐叫的怔住了,她又有一個弟弟是他不知道的嗎?怎麼沒有聽戰況說過,不對,戰況說過的他們家就剩他倆了……
“同志,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戰黎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無所適從的點了點抱着自己的男人,輕聲的問道。
“姐,你看看我,我是小煜啊?塗了油彩看不清臉,也聽得出我的聲音啊!你一年多跑到哪裡去了?”麥左煜雙手抓着戰黎的手臂,一臉的急切。
自從大哥一年前進了監獄,麥家亂了之後,就怎麼也找不到姐姐了,奶奶說是姐姐把大哥送進監獄的,他怎麼都不信。
“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我想你認錯人了!”戰黎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卻沒有發現自己並沒有推開她,她是極度不喜歡別人碰觸她的,尤其是陌生人。
“姐,我是小煜,麥左煜,你是麥恬,你怎麼就不認識我了呢?難道奶奶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你把大哥送進監獄的?”麥左煜的性子很直,最疼愛他的姐姐,怎麼會說不認識他呢?
“我不叫麥恬,我叫戰黎,你真的認錯人了!”戰黎對於麥恬這個名字很熟悉,她怎麼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可是又是想不起來。
“你叫麥恬,你是我姐姐,你看看,你看看!”對於戰黎的否認,麥左煜有些急了,說話的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在自己的迷彩服的兜裡翻出一張照片,拿到戰黎面前給她看。
這張照片是麥左煜每天都會隨時帶在身上的,那樣他才能熬過每一天,才能慰籍一下他對姐姐的思念。
奶奶說姐姐是麥家的掃把星,哥哥兩次進監獄都是因爲姐姐,可是他不信,大哥的事情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領導找他談過話,希望他好好的當自己的兵,家裡的事情不要過重的放在心上。
領導也隱約的透露了,他大哥的事情涉及的比較深,不是那麼容易就放出來的。
但是他也相信大哥會沒事的,仕途這條路不好走,這是大哥和他說過的話。
戰黎接過麥左煜遞過來的照片,照片上是坐在長椅上的男女,男人抱着女人,是後背式的擁抱,女人笑的一臉的幸福,男人笑的一臉靦腆,那個男人看着和眼前這個臉上塗着油彩的男人有幾分相似,而那個女人她可以一百萬分的肯定,就是自己,因爲女人腳踝處那個像冰花一樣的疤痕,和自己腳踝上的一模一樣,可是自己怎麼不記得她有照過這樣的照片。
對於名字,是後來阿衍要她改成戰黎的,他說你哥找了你好久,你是戰家的孩子,該叫回本名,也不能總是叫小白,難不成老了,他還要叫她小白嗎?
可是阿衍沒有和她說過,她叫麥恬啊?她有弟弟,有大哥,有奶奶,這些統統不在她的記憶力,都不在……
“這個就是我,等我洗了油彩,你就能看清了,姐,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麥左煜看出了戰黎眼中的迷惑和無所適從。
“我……我一年前住了院,我不知道……”白皙的小手,攥着照片,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難不成她真的失憶了。
“姐,我必須要歸隊了,你把電話告訴我,好不好?”那邊的戰友已經在催他了,他是軍人不能因爲私人的事情,而耽誤了歸隊。
戰黎想都沒想的就把自己的手機號告訴了麥左煜,她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他,比如說奶奶說的她把大哥送進了監獄是怎麼回事。
看着麥左煜急切的跑開,戰黎錯愕的站在那裡,她拿出手機撥打了阿衍的電話,可是電話一直沒有被接通,阿衍要是上臺表演會直接把電話關機的,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聽。
戰黎的身子緩緩的蹲下,抱着自己的雙膝,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有什麼記憶被她遺忘了,也只有這樣,才能將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解釋清楚。
一輛軍用越野車在戰黎的不遠處停下來,戰況穿着作訓服,急切的跑下車來,看見戰黎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樣,蹲在那裡,他的心莫名的緊張。
剛纔過來的時候,他好像看見了麥左煜,怎麼就把這點給忽視了,外一他們真的碰上,那麼小黎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當戰況走近戰黎時,看見她手上拿着的照片,心裡咯噔一下,剛纔還存着僥倖心理祈禱着,小黎和麥左煜不會碰上,可是還是碰上了。
他不想小黎再被想不起來記憶而受着折磨,之前她是能隱約的記起一些記憶,那是因爲記憶被催眠了,可是現在讓她想起來已經是不大可能了,很多專家都會診過,催眠的記憶再失憶後,那被催眠這段時間的記憶是幾乎不可能恢復的。
而且強行讓失憶的人記起過往的記憶,對於病人來說是非常殘忍的事情,親人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這也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露出破綻,就是不想讓小黎再受苦,可是千防萬防還終究是有了疏漏,是自己太大意了。
有了疑惑就會懷疑,小黎手裡拿着照片呢!究竟該怎麼解釋,才能不讓她繼續究問下去。
一旦知道一點,就會想要知道更多,即便你不告訴她,她也會不斷的自己琢磨,畢竟那是屬於她的記憶,她總是會想要知道的更多。
“哥,我是不是失憶過?剛纔碰到一個人,他說我是他的姐姐,我叫麥恬,而不是戰黎!”當戰黎看見一雙軍靴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不由得擡起頭來,可憐兮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