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慢慢坐起來，忍着身上的劇痛，擦去嘴角邊的血。
“誅魔……”華曦恨恨地說，“這把劍殺過我一次，還能殺第二次嗎？”
重夕握着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他的樣子，並不想繼續出手。
只是，煙雲之中，華曦覺得他的面容十分模糊。
就像黃泉瀑布那裡矗立的那尊石像一樣，沒有一絲慵懶，而是帶着嚴肅和懲罰的表情。
重夕遠遠地看着她，最終還是將誅魔神劍收起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站住！”華曦站起來，想追上去。
“華曦！”
趕上來的迦若從後面一把拉住她。
“別去追了，你不是師父的對手，不要再激怒他！”
迦若苦苦地說。
“放開我！”華曦用力掙脫他的手，剛纔和星墜對峙造成的傷，讓她胸腔裡一直憋着一股氣。
後來被誅魔神劍一擋，這股氣震盪在心間，造成了內傷。
她相信星墜也同樣傷的不輕。
“華曦，這裡已經是神界之外了，你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迦若死死拉住她，“你想死嗎？那有什麼意義？”
“我不甘心而已。”華曦低聲說，“我不是他的對手嗎？他做了什麼卑鄙的事情，造出什麼第八幅圖騰來矇騙我，分散我的力量，讓我不能對付他……”
迦若搖搖頭：“不會的，師父不會這樣做……”
“他是你的好師父，不是我的！”華曦一把推開她，擡起頭，看着空蕩蕩的前方。
重夕已經消失了。
那麼盡力地追來，還是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
重夕，你夠狠心，也夠惺惺作態！
既然如此決絕的話，那麼何必跑去魔界和我說那麼多話？
她還是和九千年前一樣，永遠都看不透重夕。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爲什麼就是沒人能看清他，然後告訴她呢？
迦若無奈地看着她：“華曦，師父或許有錯，但是，他一定有原因的。”
“原因？是嗎？那你讓他告訴我，殺我的原因是什麼？”
迦若呆住，這……他不太懂九千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纔剛剛出聲。
華曦冷冷地揚起脣角：“迦若，不怪你，你什麼都不懂。”
“華曦，我想幫你。”迦若哽咽着說，“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幫你？我們都有一樣的，爲何他們他們都不肯原諒你？”
“不要想着幫我了。”華曦對他輕輕一笑，“只要我和重夕的恩怨，你別牽扯進來，便算是幫我了。”
迦若張開口，想說什麼，華曦已經對他搖搖頭。
“關於他，我不想談。”華曦慢慢轉過身，既然沒有結果，那麼只有回去。
重夕他不會給她任何解釋，即便她這樣不遠萬里地追來，還是徒勞無功。
駕馭弒神之刃，華曦很快便離開此地。
迦若難過地目送她遠去，然後轉身去將星墜扶起來。
“星墜，爲何師父要這樣？”迦若吸着鼻子問。
星墜低着頭，目光空洞地望着腳底下的雲層，只是輕輕地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