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鈴兒立刻站住不動,不敢跟出去。
龍乾鈺快步離開,走得又快又疾。
華曦慢慢在椅子上坐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事情不早早了斷怎麼行?
她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夜長夢多。
手段殘忍一點又怎麼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天上月光傾灑而下,地上一片清冷的銀光。
華曦忽然悠然開口:“還不出來嗎?”
沈懷虛慢慢從迴廊的陰影下走出來,臉上似乎沒有被發現的尷尬神色。
“小姐爲何如此決絕地拒絕了太子?”沈懷虛直接地開口問。
明人不說暗話,他已經爲華曦辦事,自然不會拐彎抹角。
“不想麻煩而已。”華曦隨意地說,半點兒都不在乎。
“可是,若有太子作爲靠山,以後在迦藍城,便沒有人敢輕易得罪小姐,對於小姐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如果要依靠太子,那何必還找你爲我做事?”華曦端起茶來喝,茶水已經冷掉了。
沈懷虛笑了笑,伸出手去:“茶冷了,我幫你再倒一杯吧。”
“不用了。”冷茶她一樣會喝,哪有那麼矜貴?
人啊,養尊處優習慣了,會變笨的。
沈懷虛也不強求,只是擡起頭,對鈴兒使了一個眼色,鈴兒十分懂事地下去準備熱茶了。
“我才離開幾天,你把我家的丫鬟也調教得不錯。”華曦低頭喝着茶,不冷不熱地開口。
她明明沒有擡頭,卻像是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沈懷虛一怔,不得不佩服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如此聰明。
“鈴兒姑娘原本就是伶俐。”
華曦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她是不在乎一些小事,只要他對她忠心便可。
“小姐真的決定和墨家劃清界限了嗎?”沈懷虛問。
“當然。”
“那墨將軍的事情怎麼辦?他如今還在牢裡,日子很不好。”
“隨他去吧,那幾位姨娘和哥哥姐姐會想辦法的,我和母親無依無靠,能怎麼辦呢?”華曦嘆息了一聲。
若是不瞭解她的人,聽了她的話恐怕也會同情她。
可沈懷虛對她還是知道一點的。
她對太子都那麼冷酷決絕,其實如果她肯的話,把墨擎天從牢裡救出來,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她只是不肯,這一點,連沈懷虛都不懂。
對他和懷瑾這樣的陌生人,她都能出手相救,雖然是想讓他辦事,但恩惠絕對大於利益。
以她的能力,想找什麼樣能幹的人找不到?
她其實並非絕情之人,卻不知道爲何對親生父親如此無情。
當然,這是她的私事,沈懷虛也不好過問。
“平南王知道你回來了,派人送了禮物來。”沈懷虛又說。
華曦忽然嘴角一揚,笑道:“一個太子肯爲我下跪,平南王又對我苦苦糾纏,在你心裡,是不是覺得我紅顏禍水。”
沒想到她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沈懷虛倒是一怔,隨即從善如流地應答。
“爲何紅顏就非是禍水?太子和平南王都是一廂情願,與小姐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