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
姬千秋以爲她是感動，連忙問：“華曦，鳳姑娘如今還好嗎？她在何處，我想見見她啊。”
華曦捂着嘴巴，忍着難過的哭聲。
她不想哭的，可是……
她怎麼能把剛纔看到的皇帝的記憶告訴姬千秋呢？
他相信獨孤鳳是好人，他怎麼會相信，那麼好的鳳姑娘，是雲雷國皇帝一直安插在燕絃歌身邊的奸細。
她爲何會知道獨孤鳳是奸細呢？
因爲姬千秋說過，姬鳳後來化名獨孤鳳進宮的。
可是雲雷國皇帝，卻是叫她姬鳳。
而且，也知道她是姬族的人。
連華曦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爲什麼會這樣？
獨孤鳳是好人，她那麼慈祥，那麼愛墨華曦，即便不是自己的女兒，也那麼愛她。
可是墨華曦真的是燕絃歌的女兒嗎？
華曦根本就不想去懷疑獨孤鳳，因爲她和燕絃歌長得那麼像，不是他的女兒又是誰？
“華曦，你怎麼了？”姬千秋看她哭的這麼傷心，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華曦哽咽了一聲，才說：“先生，我母親是好人，她把我養大，一直都對我很好，甚至願意爲了我受很多苦……”
“我當然知道鳳姑娘是好人。”姬千秋是長輩，看她這麼傷心，心中充滿了憐惜，“華曦，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剛纔知道，原來姬鳳，是雲雷國皇帝的人……”華曦低聲說。
姬千秋一怔，臉上的表情慢慢凍結。
“不可能，她那麼愛絃歌，絃歌也那麼相信她，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絃歌被狗皇帝控制呢？”
姬千秋握緊了拳頭，彷彿這麼多年都信錯了人，那麼憤怒！
“可是她最後把我帶走了！”華曦擦着眼淚，“她把我養大了！”
姬千秋怔怔地看着她，端詳她的臉。
“你和絃歌如此相似，我從沒懷疑過你的身份……”姬千秋喃喃地說。
“先生，你認識這個符號嗎？”華曦吸了吸鼻子，用手指蘸了泥巴，在地板上劃出一個眼睛的符號。
“這是絃歌的耳環，他從小就帶着。”姬千秋嘆息着說。
華曦驀然轉頭看着後面，那半空中看不清的鬼魅。
燕絃歌，是你回來了！
你來找自己的女兒嗎？
“先生，我會回去向我母親驗證一切！”華曦堅定地向他保證，“我相信她不是壞人！”
對於她，對於墨華曦來說，獨孤鳳都那麼好，母親的慈愛，都給了她。
所以她的心纔會沒有理由地偏向獨孤鳳。
姬千秋點點頭，彷彿被抽走了身體中的力氣一樣。
華曦站起來，召喚出巨闕劍，一瞬間飛向天空。
無疆的青蓮淨咒在空氣中迴盪着，澄澈空明的聲音，沒有任何瑕疵。
他在淨化那個鬼魅，佛門慈悲爲懷，就算是惡鬼作亂，能淨化的話，都不會選擇打得他魂飛魄散。
可是，那鬼魅的強大，也不是青蓮淨咒可以輕易淨化的。
他掐着狗皇帝的脖子，微微一動，眼睛形狀的銀色耳環在空氣中微微閃過一道細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