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之以鼻道:“寧大人不是說今夜要查案嗎?怎麼這般有閒情逸致的來看煙火?”
“等到亥時再查案!”寧珏聲音中莫名夾雜絲絲怒意。
南宮洵瞧見突然多了一衆人,臉上笑容不減,說道:“既然都是來看煙火表演的,不如我們一同前去可好?”
“不好!”
“好!”
對於南宮洵的建議,顧泱泱投了反對一票,而寧珏投了贊同一票。兩人因爲意見不統一,殺氣騰騰地對視着。
一旁的白策和南宮洵瞧着兩人無奈地看看對方,想必現在要是上前拉架,保準能濺一身血。
“哎!快看,他們放煙火了!”一直關注着煙花的白馳,在瞧見第一顆煙火綻放空際後,歡喜雀躍地扯着寧珏和顧泱泱的手向那方向跑去。
最後,這個僵局被一個孩子的純真打破了!
湖中盪漾着五顏六色的蓮花燈,和天上奼紫嫣紅的煙花交相呼應。一顆顆的綻放,一朵朵的璀璨,讓黑夜中的寂靜不再孤單,照耀的好像斑駁陸離的白晝。
他們一衆人站在分外絢麗之間,感受着霎時的美好,心中也是久久難以的平靜。
“好美啊!好久沒有瞧見煙火了!”顧泱泱臉上泛起嬌美的笑容。
上次看煙火是什麼時候?應該是在2016年!想想那個時代,彷彿就像是前生一般,又像是自己做了一個很真是的夢!
寧珏瞧着五光十色印在她俊麗的臉上,心底好似被一顆石子擊中,漣漪一片。當顧泱泱側頭時,黑眸子都染上了絢麗的光芒,迷人的梨渦淺笑,望向自己,寧珏臉上的笑容也和煦了很多。
“泱泱若是喜歡,下次我再帶你來看!”南宮洵低沉且磁性的聲音響起。
顧泱泱歡喜道:“好的!”
當寧珏察覺,她的眸子從未離開過南宮洵,心底的漣漪頓時凝結成冰。他輕咳一聲,冷漠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一瞬間的燦爛罷了!”
顧泱泱白了他一眼,學着他的聲音說道:“煙花,不是每個人都能欣賞得來的!”
寧珏冷聲的迴應道:“是的!愚昧無知的婦人是絕對不明白其中的含義的!”
一衆人當中就只有顧泱泱一個女人,這話當然也是針對她來說的。
顧泱泱不怒反笑道:“那寧大人倒是說說,這個煙花給人們什麼真諦?”
寧珏瞧了一眼天上的煙火,朗聲道:“煙花瞬間綻放,絢麗之後便是烏有,就像是人生一樣。白駒過隙,過眼雲煙。所以寸金難買寸光陰!自重!”
南宮洵贊同的點點頭,輕聲吟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着他便望向一旁的顧泱泱,眸子裡溢出的滿是濃情蜜意。
眼尖的寧珏瞧着南宮洵緩緩地上手要拉住顧泱泱的手,他一個箭步站到兩人之間,冷着一雙眸子說道:“行了,煙花也瞧完了,該回去查案了!”
顧泱泱被他的突如其來驚得一怔,剛想着開口拒絕時,已經被寧珏拽着胳膊向着衙門的方向拖去。
白策瞧着寧珏
,深感不解,這可是他自打認識寧珏以來,第一次瞧見他對一個案子這般上心的。
被強拖到衙門門口的顧泱泱怒不可遏道:“你到底有完沒完?白天有多少的時間查不了案子,你非要在我人生最關鍵的時候出來查案子,你到底按得什麼心?”
寧珏忽然有種狗咬呂洞賓的感覺,聲音也提高了不少:“我是爲了你好!你不是成立了重案組了,你現在沒有查案的經驗,以後怎麼代領重案組?”
顧泱泱被他氣笑了:“原來你寧大人這麼重視重案組啊,既然這樣,明天起你把所有的案子都交給我處理好了!”
“不行!朝廷明文規定,衙門之中的案子不能隨意給旁人!”寧珏當然知道,要是將案子都給了顧泱泱,顧泱泱來衙門時間就會越來越少。
“那你幹嘛要管我?妨礙人家談情說愛,你知不知道是很可恥的事情!”顧泱泱青筋暴跳地吼道。
“談情說愛?麻煩你睜開眼睛瞧瞧你認識的是什麼人吧!”寧珏怒極反笑道。
“南公子怎麼了?南公子比你好,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顧泱泱歇斯底里道。
“咔嚓!”一道銀藍色的閃電劃破長空,伴隨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顧泱泱犀利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他,此時她的心,就像這個天一樣,只能用這瓢潑大雨來泄憤了。
“不可理喻!你好自爲之吧!”寧珏拂袖轉身進了衙門。
待寧珏出來時,撐着手中的紅油傘,卻不見顧泱泱的身影。他憤恨地重重嘆了一口氣,一面順着顧府的方向,一面尋找着顧泱泱。
果然在半路上,寧珏發現一個女子,坐在雨中。他上前查看,正是顧泱泱。
顧泱泱瞧着下雨了,急匆匆地往家中跑去,可是新鞋不跟腳,還沒有跑回家就崴到腳了。
她把這崴着腳的罪過也歸功到了寧珏的頭上,於是怒髮衝冠地打開寧珏手中的紅傘,朗聲道:“我不用你管!”
寧珏瞧着顧泱泱全身溼漉漉的,頭髮也緊貼在慘白的臉頰上,頓時心疼憐惜起來:“你要在這裡等雨停了嗎?”
顧泱泱沒有理會他,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這樣不愛惜你自己,你還想讓別人愛惜你嗎?”寧珏有些生氣道。
“本來應該有個人愛惜我的,可惜被你給拆散了!”顧泱泱埋怨道。
寧珏聽她這話,沒好氣道:“給你拆散也是爲了你好,起來!回家!”
顧泱泱扭過頭去,全當他不存在!
寧珏氣得扔下手中的油傘,一把將顧泱泱橫抱在懷,快步地向着她家中走去。
顧泱泱被這突如其來的橫抱嚇了一跳,她一面掙扎着一面捶打着寧珏,朗聲道:“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你給我閉嘴!”寧珏怒氣洶洶地聲音裡不容人防抗,“你不知道你重的要死!給我老實的待着!”
他已經好久沒有那種王者氣勢壓人了,雖然有些生疏,但是顧泱泱還是老實了。
顧泱泱氣鼓鼓地在他的懷中,瞅着豆大的玉珠
緩緩劃過他冷峻的臉龐,就連長密的睫毛上也都是晶瑩的水珠。他身上那淡淡檀香,被雨水沖刷的越發濃重。可能是抱着她,走了很久的原因,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如雷貫耳。
當顧探打開大門的剎那,瞧見溼淋淋的寧珏抱着好似落湯雞的顧泱泱,整個人愣怔住了。顧泱泱苦澀的一笑,嗲聲嗲氣地喚道:“爹……”
突然顧探雙眉向上一挑,歡喜的將兩人接近家中。
深夜淋過大雨的結果,就是第二天保證全身好似灌鉛一般的沉重。
顧泱泱拖着幾百斤重的腿,剛邁進衙門時,肖亮換裡慌張地跑了進來,恭敬地對着寧珏一禮,說道:“大人,南城子外發現一具女屍!”
當顧泱泱到了現場後,孫仵作已經驗完屍。瞧着他連連嘆息的神色,顧泱泱已經猜到,定又是那個挖心殺人乾的。
果然,像是顧泱泱猜測的那樣,躺在地上的女子,全身的血污泥漬,胸口一個血窟窿,裡面沒有了心臟。
慘白的腳上,那隻紅色的繡花,觸目驚心。
“寧大人,死者是高家章的媳婦,名叫焦靜。是昨夜亥時遇害的。死狀和先前的幾人同出一轍,應是同一個名兇手所爲!”孫仵作恭敬地對寧珏說。
顧泱泱稍稍一和寧珏對視,就想起昨夜之事。
臭寧珏,要不是你,可能現在南宮洵都跟我表白了!顧泱泱趁他不注意,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顧泱泱低着頭,在死者身上尋找還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撇眼見,顧泱泱瞅到死者身邊有幾個腳印,而那‘行’字印跡也特別清晰。
之前只是出現了一個腳印,而這時出現了好幾個腳印,顧泱泱驚喜道:“大人你來看,這裡有腳印!”
忽然,顧泱泱腦子一閃,歡喜道:“我知道要怎麼樣找到兇手了!”
寧珏瞅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不解道:“你要如何做?”
顧泱泱冷冷道:“要你管!我給你抓到兇手不就成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衙門裡從未有過的熱鬧,前先被寧珏和顧泱泱叫來的高大男子,都被叫到了衙門中。
一衆衙役苦着臉,只當要有一場空前絕後的審訊了,可是沒有想到顧泱泱只是讓他們一衆人,從衙門門口走到她的面前,什麼話也沒有問,就讓他們走了。
這一天下來,顧泱泱沒有詢問過一個人,卻很肯定的說,他們都不是兇手。這樣一衆衙役很是不解,尤其是她的父親,顧探。
最後一個人終於中了,顧泱泱還是沉重的告訴他們,這個也不是犯人。顧探終於忍不住了,他厲聲道:“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兇手,只是想小孩子一般,在這裡瞎蒙?”
面對顧探的質疑顧泱泱無奈的笑了一笑道:“爹,我告訴你,我這真不是玩虛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能捉到兇手的!”
顧泱泱說完就要準備離開,卻被顧探一把攔住,他繼續問道:“你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顧泱泱被顧探弄得煩了,伸手指着地上的腳印道:“我這是在找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