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南空的頭顱,燕臣心中並無多高興,反而覺得悲傷。如果自己早一點擁有這般實力,爹也許就不會死,洵弟也不會因爲着急爲爹報仇而消失。
看着手中的腦袋,燕臣心中更加憤恨。就是這個混蛋,他害死了爹,害得洵弟失蹤,害得自己不得不逃入深山,冒着被妖獸殺掉的危險苟延殘喘!
“爹,臣兒爲您報仇了!”燕臣淚水奔涌,跪在了地上,仰天大吼道。
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悲慟,帶着無限的哀愁。
“咦?南楚那個混蛋呢?”火雲喊了一句。
衆人環顧四周,沒有找到南楚的痕跡。
“這個混蛋,跑得真快!肯定是因爲剛纔大家都在看着南空,所以纔給了這小子逃走的機會。下次見到他,一定要擰下他的腦袋!”
南楚逃走,必將是一個禍患!燕臣聽到南楚逃走的消息,心中頓時清晰地自我提醒道。
“燕臣,既然咱們殺了南空這老狗,也算是爲你爹報仇了。咱們回去吧,三叔祖還在家等着咱倆呢。”
燕臣點了點頭,扯下身上的獸皮,包起南空的腦袋,提着往千妖山走去。
這時候,落石寨的寨民們有些着急,大家都看向了德高望重的老者。他是落石寨資歷最高,威望最盛的人,大家對他畢恭畢敬。
“叔祖,咱們落石寨經此大劫,族長沒了,以後何人來統領我們啊?”
“對啊!叔祖,落石寨雖然不大,可不能沒有主人啊!這以後要是有外族侵犯,也好有個人領頭。不然,大家這不就成了一盤散沙嗎?”
“叔祖,我覺得燕臣有資格做我們落石寨的族長!”南星提議道。
“可燕臣不是我落石寨南族之人。”有人反對。
“燕臣的母親是南舟叔的女兒,他的身上自然流淌着我南族的鮮血。況且他自小長在落石寨,如何不能算我南族之人?”南星極力辯解道。
“而且,燕臣在危難之際,不計前嫌,救我族人,這份胸懷,你們誰有?再者說,燕臣憑藉一己之力殺死魔犀象,按照我們的族規,他已經夠資格奉爲獵王!”又有人替燕臣說好話。
“叔祖,燕臣離開落石寨的時候,有南舟叔照看。我覺得,我們應該請南舟叔回家,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落石寨南族的人。”南星繼續說道。
“可,當年我圍殺燕東亭,最後害他死去,這燕臣願意做我們的族長嗎?”一個漢子低下了頭,慚愧不已地說道。
……
衆人沉默。雖說害死燕東亭的直接人是南空,但他們也算得上是幫兇!
“燕臣既然能夠在危難之際,向我族人伸出援手,那說明他沒有遷怒於我們。況且,之前也看到了,燕臣爲了救南圖,甚至不惜放棄報父仇。就衝這點,我就覺得他完全夠資格做我落石寨的獵王,做我南族的族長!”老者再次發話了,擲地有聲,無可辯駁。
“對!”南星重重一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追他,把這件事情跟他說說。順便,讓他把南舟叔接回來。”
看着手裡的生字骨牌,燕臣心中很是愁悶。這次爲了殺掉陳挺,他動用了生字骨牌的力量,這下讓它光輝淡了許多。想起之間突破武徒的時候,生字骨牌正如鑰匙一樣,
是開啓封印的關鍵。所以,燕臣更加重視骨牌了,於是便把他放到了空間袋,好生保存。
“火雲,你在陳挺的空間袋裡找到了什麼啊?”燕臣淡然問道。
“嗨,那個窮鬼,身上只有十顆妖晶。對了,這還有一卷武技呢,也不知道什麼等級。”說着,火雲掏出了那個卷軸。
燕臣展開卷軸,在卷首看到四個大字——劍破長空!等級——玄階低級!
“哈哈,這就是陳挺之前使用的玄階低級武技!”燕臣大笑道。
火雲一把搶過武技,臉上溢滿了笑容,說道:“這武技剛纔險些要了我的命!”
“這武技給你,你好好練吧!”燕臣大方地把武技送給火雲。
火雲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把卷軸遞給燕臣,說道:“算了,陳挺是你殺的,他的東西理應全部歸你。不過呢,若非有我,你也殺不了陳挺,所以那傢伙的妖晶我就拿走了,這卷軸呢就歸你。這樣,咱們誰也不欠誰。”
“你這傢伙……”燕臣大笑了起來,不管到什麼時候,火雲也不承認比燕臣弱。
“這也是那個傢伙身上的,也不知道什麼玩意。”火雲把玉石遞給了燕臣。
燕臣接過玉石,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撫摸了一下玉石的表面,上面光滑平整,毫無瑕疵。
突然,燕臣看到玉石的左下角,居然有一個和生字骨牌一樣的圖案。他急忙掏出生字骨牌,貼在那個圖案上。
咔嚓!
骨牌下陷,發出一陣嗡嗡白光。接着,一條紅線蔓延出去,到驚字骨牌的圖案。圖案當中,立馬浮現出三個大字——烈焰山。
呼呼呼!
幾道破風聲犀利傳來,讓燕臣和火雲倍感震驚。隨即燕臣就把骨牌和玉石扔到空間袋,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
突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氣勢強悍,前所未見!
嘭!
那道身影如隕石墜落一般,在距離燕臣和火雲二十米外落下,將地面震得劇烈搖晃,驚起漫天塵土。
在滾滾塵土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同時,一股極強的威壓降臨,燕臣和火雲頓感身上彷彿灌注了千鈞的重量似的,雙腳劇痛不已。緊接着,燕臣滿是浮現紫青色,血管鼓起,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嘩啦!
燕臣雙腳陡然陷入土地當中,最後更是倒在了地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像是要被壓成肉醬似的。
“原來是兩個小娃娃。”聲音裡帶着一絲不屑。
燕臣頓時緊張了起來,全力戒備,防備對方突襲。
“你們彆着急,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若殺你們,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話音未落,那人的面龐終於露了出來。
此人身高足以一米八,身材壯碩。他年紀約莫中年,一張國字臉,上面雕刻着歲月的滄桑。同時,此人體內靈氣翻滾,實力強悍,讓燕臣驚恐不安。
武宗?!燕臣悚然大驚。爲什麼突然會出現一個武宗?難道是陳挺的同夥?這不大可能吧?陳挺不過武徒實力,怎麼可能和武宗有關係呢?
武徒,武者,武師,武宗……實力的差距,不言而喻。
“不知前輩到此,有何貴幹?”燕臣立馬收起
戒備,謙卑地行禮道。他也明白,如果一個武宗強者要殺自己,那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小娃娃還算懂些禮數。咦?你看上去也就十歲左右,居然擁有武徒的實力,真是不簡單啊!”中年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說道。“小娃娃,我來問你,你有沒有見過這個?”
說着,中年人掏出一張紙,上面畫着一塊牌子。燕臣定睛一看,心中震驚不已,那畫着的就是骨牌!不過,上面的字卻是“驚”!
這是燕臣要尋找的第二塊骨牌!也是燕臣體內八門印的第二道封印。要想開啓體內“驚”的封印,則必須找到這“驚”字骨牌。
“小娃娃,你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啊?”武宗強者見到燕臣半晌沒有說話,有些生氣了,急忙催促道。
火雲也並非傻子,他看到那幅畫上的骨牌,與燕臣所懷的骨牌非常相像,只不過字不同而已,也許是一套。若是燕臣身上的骨牌被發現,那麼他們倆也許就會命喪於此了。
“前輩,這是什麼東西啊?”火雲疑惑道。他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見燕臣多次用它化險爲夷,只是覺得它非常厲害。
武宗強者瞥了火雲一眼,心中自嘲了起來:這兩個山野小子怎麼可能識得這東西呢?別說他們,就連抹越城的不少強者,名門望族也未必知曉。我竟然還在這裡盤問兩個小孩,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我還不成爲笑柄嗎?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就算了。對了,剛纔哪兒發生打鬥,你們知道嗎?”
“打鬥?哦,在那邊!”火雲隨意指了個方向,繞開了落石寨。
“真得?”
“千真萬確!”火雲繼續說道。
說完,武宗強者半信半疑地朝那邊而去。他剛剛走,火雲便是拉着燕臣,快速逃走。剛纔真是太危險了,若被發現,他們倆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跑到安全之處,火雲推了燕臣一把,責問道:“你剛纔怎麼了?一聲不吭的。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會引起那人的懷疑的!”
“他怎麼知道骨牌的事情?他怎麼有骨牌的畫?難道,他擁有一塊骨牌?”燕臣連續問出三個問題,絲毫沒有聽到火雲的話。
“我問你,你口中的骨牌,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還有,剛纔那人畫像上的,和你身上的,是不是一套?”
燕臣從空間袋裡掏出了生字骨牌,他解釋道:“這是我自小就帶着的,是生字骨牌。剛纔那人手中拿着的,是驚字骨牌。他拿着的那塊骨牌,比我這塊,更加厲害。骨牌,總共有八塊,分別是生、驚、杜、開、傷、景、休、死。每一塊骨牌,都擁有強大的力量。”
“八塊?!”火雲驚得目瞪口呆。他之前見到燕臣使用過生字骨牌,可以抵擋墨夜豹的紅色光芒,還可以施展怪異的生字武技,擊敗陳挺。若是其他骨牌一起得到的話,那個戰力將不可估量!
“既然那人在尋找驚字骨牌,我覺得我應該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驚字骨牌!”燕臣面色凝重地說道。
“你腦子進水了吧?那人可是武宗強者,咱們一旦靠近就會被他立馬發現。他若想殺了咱們兩個武徒,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放心,我還沒蠢到自尋死路呢。”燕臣嘿嘿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