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九十五)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
“呃……少主,我忽然想起來窈窕閣還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呢,就不在這裡陪着少主您了,少主,琉璃告退。”一聽赫連清琪的話,琉璃原本賊兮兮的笑立刻僵硬在了臉上,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快速的找了個藉口,便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赫連府。
笑話,再不走的話,她就真的要被髮配到南蠻去了,其實那邊也不是不好了,反正窈窕閣在哪裡的運作已經進入正軌了,就算和那些個野蠻的南蠻人打‘交’道也不是什麼事,就是在南蠻有個很令她討厭的傢伙,所以大江東北她都可以去,唯獨那個南蠻……饒了她吧!
果然,少主的笑話是看不得的,要不然的話,準要遭“天打雷劈”!
瞧着琉璃逃似的背影,赫連清琪心情很好的燦爛一笑。哼,小樣,敢看她的笑話,調侃她,還嫩了點!
赫連秦羽在這裡,終究是沒有人找到,總之一連好幾天,赫連秦羽都不曾回來過,就好像之前赫連清琪所說的那樣,赫連秦羽如今已然是“下落不明”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或是死?
“夫人,暖‘花’閣並沒有什麼動靜,四小姐一直都很是安靜的呆在暖‘花’閣裡,沒事就打理打理拱‘門’前的‘花’圃,也不見有什麼人和四小姐在一起。”粉兒和綠兒恭敬的站在樑巧如的面前,一一稟報道。
幾天過去了,該生氣的就算再生氣又如何?該好的傷也早就好了,現下又可以隨意活動了。樑巧如這是將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赫連清琪身上去了,她要將她和赫連清琴所收到的委屈以及屈辱全都加註在赫連清琪的身上。
江霞音已經死了,她的‘女’兒也別想好過。雖然不能夠明着來,老爺那邊似乎有什麼另外的打算,不過,暗地裡還是可以的,就好像當年陷害江霞音一樣,暗中進行着,只要能夠嫁禍成功,以老爺的‘性’子是鐵定會堅信不疑的。到時候,就是那賤人的死期。
“很好,你們兩個繼續監視着,不可放過一絲絲的蛛絲馬跡,一有什麼異常立刻前來稟報。”樑巧如很是滿意的吩咐道。
“是,夫人。”粉兒和綠兒立刻應了一聲,轉而悄然的離開了主院,轉過一條小道回到了暖‘花’閣。只是她們卻是不知道,在她們路過小路的時候,一道人影正站在樹後滿眼冷笑的看着她們二人。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平日裡令所有下人都懼怕的清管家。
“娘,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赫連清芊出聲問着正看着一張小紙條的五姨娘。
“你瞧瞧。”五姨娘溫柔一笑,將手中的紙條遞到了赫連清芊的手中,接過紙條看了看,不由發出一聲不屑的笑容來,隨意的將手中的紙條丟到了正燃燒的正旺的火盆裡。
“那個‘女’人當真是以爲當年江霞音的事情,爹爹不知道嗎?現如今這又是要故技重施了?不過,那個賤婢爹爹似乎有意讓她嫁給當今的太子殿下啊。”從暖‘花’閣以及樑巧如那邊傳來的消息足以讓她們猜測到樑巧如這是要着手暗中對付赫連清琪了。
可赫連清琪卻是沒有一點兒的動靜,這麼久的觀察,自然是知道這個赫連清琪就和她的那個死去了的孃親一樣,一點心眼都沒有,根本就是個活靶子,任人‘揉’捏。不過,赫連振想要將她嫁給當朝的太子殿下,那可不好。
太子哥哥,只能夠是屬於她赫連清芊的,看來得找個機會向爹爹坦白了,否則,豈不是要爹爹‘棒’打鴛鴦之後再來個‘亂’點鴛鴦譜嗎?
“少主,一切都在您的預料當中,您屋中的丫鬟們可都出動了,各自傳遞着這裡的消息,當真是熱鬧的很。”琉璃嬉笑着坐在赫連清琪的對面,拿起一粒黑‘色’的棋子緩緩的落下。
“是嗎?”重活了一世,難道她還會不知道這五個丫鬟所屬的主人是誰嗎?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那個茜兒竟然是赫連振身邊的人,他這麼做是爲了監視她這個新冒出來的‘女’兒嗎?
如此看來,這個府中到處都是他的眼線。不過也是,赫連振除卻相信過他自己之外又相信過何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夠當做一件物品來和琉璃討價還價,還能想他能夠有多少的親情?
在他的心裡,有利益便是有了情誼,否則,便只能夠向孃親那般,明知道她是被誣陷的還殘忍的將她們給轟出‘門’去!
赫連清琪只是心中冷冷一笑,對於赫連振,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父‘女’之情了,若是有可能,她會毫不猶豫的鎮殺他,上一世加上孃親的委屈和怨恨,足夠殺了他的了!不過,這些在赫連清琪看來,還遠遠的不夠。
她會讓這些人都知道,他們在她赫連清琪的眼中從來都只是一個能夠玩‘弄’的棋子罷了,從來都不是他們在掌控着她,而是她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已。棋盤上的棋子,又怎能讓他們逃脫出棋盤呢?
若是有人妄想脫離,那就只好——“叫吃!”赫連清琪落下一字,輕聲說着,琉璃的黑子已經被赫連清琪的白字給包圍了,這麼一落,便是‘插’翅難逃,只有被吃掉的下場。
拿起吃掉的那枚黑‘色’棋子,赫連清琪‘脣’角微微揚起,眸光冷厲。冷笑的瞧了手中的棋子一眼,素手一動,手中的棋子便是飛快的脫離了她的手指,朝着遠處的一棵樹幹襲擊而去。
“啊……”就在棋子狠狠的擊打在樹幹之上時,忽然一聲尖叫響了起來,赫連清琪收回手,並沒有去看樹後的人是誰,琉璃則是微笑着緩緩的起身朝着那棵大樹走來,看似緩慢實則很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琉璃已經是出現在了樹後。
而無意之中潛伏到樹後瞧見赫連清琪正在和一個妖嬈少‘女’下棋的茜兒來來不及逃離,便是被琉璃一把給提在了手中。琉璃每次來,都避過了所有人,一有人靠近,她便是會離開,不過這次她沒有。
她能說她是故意讓茜兒瞧見她的嗎?
“四……四小姐……”茜兒強行鎮定着那跳動的飛快的心,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害怕的叫着那個依舊坐在石凳上看着棋盤的少‘女’。
赫連清琪的安靜和從容讓茜兒心裡直打鼓,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赫連清琪只不過是個從鄉下冒出來的窮丫頭罷了,天真又好掌控,可是今兒個一切都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那一粒棋子現如今還鑲嵌在樹幹上,若是那枚棋子擊打的不是那棵大樹,而是她的話,那……
茜兒一想到這裡,就不由的渾身顫抖了起來,恐怕若真是那樣的話,她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正當茜兒忐忑不安的時候,遠遠的走來了一人,待得人走近,茜兒頓時雙眼發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着掙扎着站起身來跑到了走來的清管家身邊。
“清管家救我,四小姐,四小姐要殺了我,清管家救命啊,我,我可是老爺身邊的人……”茜兒很是焦急的對着清管家說道。只是清管家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徑直的走到了赫連清琪的面前。
恭敬的對着赫連清琪說道:“小姐,老爺去了皇家寺院。”隨着清管家對赫連清琪的恭敬以及這麼一句關於赫連振行蹤的言語,茜兒立刻捂着嘴,瞪大了眸子,滿臉的不敢置信。清管家,清管家竟然是四小姐身邊的人?
“茜兒……”就在茜兒嚇的跌坐在地的時候,赫連清琪終於是出聲了,好整以暇的放下了手中的白‘色’棋子,棋盤之上,黑子已經繳械投降了。
“四,四小姐……”茜兒害怕的迴應着,她是老爺身邊的人,四小姐豈會放過她?可是這裡,除卻赫連清琪、清管家、琉璃便是再無他人了,她就算是想要求救都不知道該向誰求救的好,想要逃跑,她逃得掉嗎?
一時間,絕望和死亡的氣息狠狠的籠罩在了茜兒的身上,可是她不能死,她還不能夠就這麼的死去了……
“四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殺我,我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求求四小姐繞了茜兒吧。”茜兒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哭着哀求道。
赫連清琪緩緩而行,走到茜兒的身邊,伸出手去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她對視在一起。
“粉兒和綠兒是母親與二姐姐身邊的人,喜兒和畫兒是五姨娘與三姐姐身邊的人,我卻是不曾想到,你竟然會是爹爹身邊的人,不過也是,爹爹從來都只相信他自己,恐怕這整個赫連府裡沒有哪一齣是沒有爹爹身邊眼線的吧?”赫連清琪輕聲的說道。
這語氣就好像是在談論今兒個天氣如何如何的好一樣,可聽在茜兒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四小姐,四小姐什麼都知道,而她們原來一直都只是個跳樑小醜罷了。得到這個認知,比起之前知道清管家是赫連清琪身邊的人時還要令她害怕。
所有的人,赫連府中所有的人就好像是四小姐棋盤上的棋子,任由她擺‘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