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說,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出手打一個女人!”軒轅無傷怒極了,雙掌擡起就要打他。
“皇上,你冷靜點!”陶易怕兩人打起來,急忙攔住他們中間,說道,“夜色昏暗,我想白墨也不是故意的!”
白墨任由軒轅無傷罵着,循着其中一行馬蹄印走了一會兒,分析道:“她引我來這裡的時候騎着馬,可是,你們看,這裡有兩行馬蹄印,並且其中一行馬蹄印比另一行陷得要深,這說明馬背上伏了兩個人,一定是有人帶走了她!”
陶易覺得他分析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道:“可是,到底是誰帶走了她?我們上哪兒去找她呢?會不會與劫走柳千妍的是同一夥人?”
昏迷中的紫月感到自己被人放到了馬背上,她的身邊還坐着一個人,她吃力地睜了一下眼皮,看見一個男子的背,一頭披散的長髮。
她覺得胸口痛得厲害,眼皮又十分沉重,眼睛一閉,又昏迷了過去。
馬匹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了草原,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鎮上。
“大夫,你快救救她!”歐陽劍抱着昏迷的女子走進一家醫館。
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吃一點食物,也沒有喝一滴水。
“沒救了!”大夫把過脈之後,冷漠地望了一眼歐陽劍。
歐陽劍突然一劍架在他的喉嚨上,冷聲道:“救救她!”
她都還有氣息,怎麼可能就沒救了呢?
兩天過去了,紫月醒了過來,她吃力地從牀上坐起,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努力地回憶着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身穿黑色衣袍,長髮披肩,頭髮遮住了半邊臉的男子無聲地走了進來。
“你……”紫月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就是歐陽劍,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你肚子餓了吧?吃點東西。”歐陽劍陰冷的臉上似乎蕩過一絲柔色,將一個飯籃子放在桌子上,走過來要扶她起來。
“你別過來!”紫月驚恐地縮起了身子,她怎麼也不會忘記,那天在擂臺上,那個一心要置她於死地的獨眼男子,他那陰狠的手段,還有他那陰狠的手段,驚駭了臺上臺下的人。
“我不會傷害你的!”歐陽劍的臉上略顯出尷尬,語氣溫和,“你被人打傷昏迷在河邊,是我救你到這裡的!”
紫月半信半疑地望着他,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
那天在擂臺上,他不是一心要置她於死地嗎?
“彼一時,此一時。”歐陽劍目光閃爍,“來,過來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三天三夜沒吃東西了。”
聽他這麼說,紫月還真覺得肚子餓得咕咕亂叫,見他不像要傷害她的樣子,點了點頭。
轉眼又過了幾天,紫月的傷好了許多,但是總覺得胸口悶,有時候還咳嗽不已,還覺得渾身無力,身體異常虛弱。
不過,她已經能下牀走路了,這天,她有覺得胸悶得異常難受,便想出去走走。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隱隱地她聽到了說話聲。
“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好?”是歐陽劍的聲音。
另一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已經盡力了,只能延續她的生命,也不知道能延續到什麼時候,要說完全治癒,我無能爲力。”
“你!你不是說能治好她嗎?”歐陽劍惱怒之極,上前就揪住他的衣領。
大夫嘆了一口氣,道:“這,這還不是被你逼的,我……我敢說治不好嗎?唉……我真的已經盡力了,你要是想治好她,還是快點另請高明……拖得越久越不好……你,你就是死了我也沒有用呀……”
“你找死!”歐陽劍殺氣騰騰,“你治不好她,我先要你的命……”
大夫搖了搖頭道:“我都說了,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呀!”
“那我就殺了你這個無能的庸醫!”歐陽劍大怒,“唰”地抽出長劍,抵在他的喉嚨上。
“饒命啊!公子饒命啊……”大夫嚇壞了,雙腿直髮抖,連連求饒。
他這天看歐陽劍雖然冷冰冰的,但是看他那麼照顧那女子,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人,這才實話實說,沒想到這一說,馬上就招來了殺身之禍。
“住手!”紫月一聲輕喝走了出來,道,“他說得沒有錯啊,他沒有辦法,殺了他也沒有用。”
“你怎麼出來了?你覺得怎麼樣?”歐陽劍扔下那大夫,奔過來扶住她。
“我,我沒事。”紫月有意無意地避開他,他對她的關心也太過頭了吧?這幾天她喝的藥都是他親手熬的,飯菜也是他給她帶到房間裡。
“還是這位姑娘明事理。”大夫感激地望了紫月一眼,一句話馬上又招來歐陽劍一個殺人的眼神。
“要是千妍在我身邊就好了,她精通醫術,我想她一定有辦法的。”紫月看似不經意地說,一雙眼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歐陽劍臉色神情的變化。
她想,歐陽劍是玄虎的人,如果不是藍天賜捉走了柳千妍,就是玄虎的人捉走了她,不管是被誰捉走,歐陽劍應該是知道的!
果然,歐陽劍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道:“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好的!”紫月心頭大喜,臉上卻不露聲色。
很快歐陽劍牽過馬匹,扶着她坐了上去,然後他自己也坐了上去。
紫月雖然很沒精神,但是仍然用力地觀察着兩人走的路,突然,她眼前一黑,歐陽劍竟然封了她全身的穴道,令她昏睡了過去!
顯然,他不想讓她看到他們要走的路。
“皇……少爺,書信已經送到青王爺手中了,另外我還對他具體說了一遍。”白刖從東耀國趕了過來,說了一遍東耀那邊的情形。
聽聞北澤城已經被攻下,白刖又驚又喜,驚歎道:“沒想到柳千妍不但醫術高明,連行軍打仗都有一套。”
“可是我如今卻不知識她在哪裡。”白墨臉色陰鬱,連連嘆氣。
“什麼?你們,你們又發生矛盾了?”白刖大吃一驚。
“倒不是。”白墨嘆了一口氣,“她失蹤了。”
藍珀城中。
藍天賜吃了敗仗,想到敗在一個女人手上,怒急攻心,回到藍珀城之後,竟連病了數日。
這天夜裡,藍天賜一覺醒來,卻見窗外浩月當空,清風徐徐,不禁精神一振,彷彿病也好了許多,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穿過長廊,來到佈置了許多涼亭假山,花草樹木的後院,清風拂臉,花香撲鼻,仰望着天上一輪圓月,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子。
如此好的月色,只可惜少了她相陪……
藍天賜正想入非非,驀然一條黑影閃出,一巴長劍扺住他的後腦勺。
“快說。柳千妍到底在哪裡?”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道。
“白刖?”儘管白刖站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的臉,藍天賜還是認出了他,他心念電轉,道:“柳千妍又失蹤了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本太子怎麼不知道?”
“太子,你怎麼起來了?你的病還沒有好呢,別吹風着涼了……”一個夜巡的侍衛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過來,他正面對着藍天賜,顯然沒有看到他身後還有人,待他猛然看到有人用劍扺住藍天賜的後腦勺,頓時“啊”的一聲大叫起來,嚇得跌坐在地,等他再睜眼定睛一看,那黑影卻已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個山清水秀的村莊,雖然遠離城市,但是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都是非一般的富人,許多大莊院就坐落在這裡,房子是清一色的木質結構,房前房後,都裝飾得異常奢華。而與這個村莊遙相望的鄰村,卻是零零落落的土房子,有不少農民頂着烈日在播種,相比之下,宛若兩人世界。
那天,柳千妍在黑暗中被凌天馳帶着上了馬,就一路狂奔,等她第二天醒來,睜眼一看,四周都是陌生的景物。
這什麼地方啊?居然這麼美?她皺了皺眉,想四周走動一下,卻被兩名持劍的陌生女了攔住了!
正當她憤憤不平的時候,凌天馳走了過來,柳千妍第一次見他紮起了長髮,頭上帶着一個鑲着黑色寶石的項圈,一身黑裳,其高貴的氣質,竟連一般的皇親貴族都遠爲不及。
“聖主。”兩名持劍急忙退讓一邊,媚眼連拋,滿臉嬌羞之態。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用得着這麼花癡嗎?柳千妍撇了撇嘴,不屑地睨了她們一眼,轉身就往屋裡走。
還有,他也配稱聖主?噁心!
“等等。”凌天馳攔住她,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菱角分明的脣角上還帶着魅惑的笑意。
“幹什麼?”柳千妍十分生氣,如果不是因爲打不過他,她早就砸他一拳了!
“這裡是不是風景很美呢?望了告訴你了,這就是我家。我這就帶你周圍轉轉如何?”凌天馳臉上的笑意更濃,眼底還有濃濃的得意之色。
“這就是你的家?”柳千妍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應了那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