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賜如夢初醒,突然跳了起來,大聲道:“我不服!藍天鏵,你一定是假傳聖旨!我要見父皇!”他猛地轉過身,對身後的將官,士兵道,“你們聽着!藍天鏵他根本就是僞造聖旨,他專門跟本太子作對,要還將你們都趕盡殺絕!我們不能上了他的當!我們要殺出去,回去見皇上!”
跪伏在地上那些將士聽了這番話,一個個就像被打了氣似的,都站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手執着兵器,一齊對藍天鏵等人怒目而視。
“兄長,你還是認罪悔改罷!”藍天鏵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第二道聖旨到!”原先那位宣讀聖旨的官員又取出一黃色踞,麻利地打開,高聲道:“黃衣客,張武士等一干朝廷大臣,將士們接旨!”
藍天賜身邊的黃衣人,張武士一怔,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均十分疑惑,一齊跪下聽旨。
“……朕教子無方,太子狡猾,你等被欺騙,爲虎作倀,今赦免你等過錯,令你等速速悔改,盡心盡力,爲我朝效力,否則,殺無赦!”
“謝主隆恩!”黃衣客,張武士等一干大臣,將士似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齊磕頭謝恩,站起來便紛紛奔到藍天鏵這邊,不一會兒功夫竟走得一個不剩。
藍天賜再一次像被雷擊中了一般,一張英俊的臉完全扭曲得變了樣,臉上的肌肉不斷地抽動着。
他身後玄虎那五六百人也都面如土色,剛剛,他們還在爲他們遇到了藍天賜這把保護傘而高興,現在,他們卻親眼看到自己的保護傘一下子便垮了。
“兄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七弟會替兄長向父皇傳話的。”藍天鏵目光淡淡地望向藍天賜,他雖不會一刻鐘的時間就化解了藍天賜大軍的威脅,將藍天賜從天堂扯進了地獄,但是臉上卻並無驕橫,狂妄之色,端的叫人心聲敬意。
藍天賜臉上肌肉抽動了一會兒,突又仰天大笑,面孔猙獰得各外恐怖,指着藍天鏵,軒轅無傷,白青洛等人道:“本太子既然落得如此下場,你們一個個也別想活着出去!我告訴你們,我在整個雲夢莊地底下都埋了炸藥,只要我一聲令下,我的心腹之人便會點燃炸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着出去!”
好狠毒的心機!柳千妍吃了一驚,目光望向白墨,如果他們都被埋在這裡,至少還能在一起,也知足了。
別的人卻沒有她那麼豁達,場面有些騷動,許多人都開始驚慌。
白青洛的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鎮定如故,對藍天賜道:“那你就一聲令下試試看!”
衆人見了他從容不迫,自信十足的樣子,也都鎮靜下來。
白青洛目光微轉,與清風交流了一下眼色,清風便轉身離去了。
不一會兒,清風就折轉了回來,而他的身後,十多個士兵押着五六個被五花大綁着的人。
藍天賜頓時臉色大變,不敢相信地望着白青洛,指着他張嘴道:“你,你……”你了好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兄長,雖然我們倆道不同,但父皇再三叮囑,無論如何要留你一條性命,父皇已經格外開恩了,你走吧!”藍天鏵神色淡淡,對藍天賜道。
從藍天賜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對藍天鏵是恨之入骨,但是從藍天鏵的神色卻看不出來他對藍天賜有多恨。
藍天賜咬了咬牙,目光最後恨恨地望了藍天鏵,白青洛等人一眼,心中暗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暫且讓你們得意,我藍天賜一定會東山再起,那時,就是你們的死期!
還有!我要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搶到手!他目光最後掃了柳千妍一眼,轉身要離去。
驀然間,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正插中藍天賜的心口,他身形一僵,緩緩地回過頭來,望着藍天鏵。
衆人也因爲這意外愣了愣,以爲這是藍天鏵讓人做的,自古皇室相爭,殺兄弒弟是常有的事,藍天鏵殺了他,也在情喇中。
“誰?”藍天鏵皺了皺眉,目光四面尋找放箭之人。
這時一位年輕獵人打扮的男子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他身上揹着弓箭,對藍天賜怒聲道:“你娶了我姐姐,卻不對她好,不但冷落她,還拳腳相向,致令我姐姐抑鬱而死,我已在此守候多時,今天殺了你以慰我姐姐在天之靈!”
藍天賜目光直直地望了他一眼,身體直挺挺地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藍天鏵見藍天賜已經死亡,便下令給他收屍。
“凌天馳呢?”柳千妍目光四面一看,竟不見凌天馳的蹤影,脫口叫了起來。
軒轅無傷,白墨此行的目的除了救人之外,清除邪教玄虎也是一要務。
“放心,他跑不了。”白墨應了一聲,伸手拉住她的手。
凌天馳發展的玄虎作惡多端,還劫走他的女人,他豈會放過?
莫筱苒的目光像是不經意間掠了過來,從他們倆人拉着的手掠過,白墨一怔,手卻握得更緊了,同時對莫筱苒禮貌地一笑。
莫筱苒見了他這一笑,也笑了,收回了目光,伸手挽住了白青洛的臂彎。
雖是淡淡的一笑,但意義卻非同一般,這意味着,白墨終於從過去的單相思中走了出來,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另一半!
柳千妍沒有忽略他們神情間微妙的交流,心下甜甜的,臉上微微一紅,微微垂下了頭。
不一會兒,卻見白刖捉着凌天馳的左手,押着他走了過來。
凌天馳神色痛苦,走路一瘸一拐的,完全不像以前那個既英俊而又武功高強,來去無蹤的玄虎首領。
柳千妍定睛一看,只見他的右手胳膊軟軟地搭下來,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的,好像已經斷了。
“皇上,這人怎麼處置?”白刖一眼望見白青洛,微有些驚訝,道:“青王,青王妃也來了。”
白青洛,莫筱苒微笑着點點頭。
“你是怎麼捉到他的?”柳千妍禁不自問道。
白刖道:“這還不是多虧了你,他本身就中了你的毒,還想跑,我追他到後山的時候,他打我不過,但是爲了逃跑,他自己翻下懸崖,摔斷了胳膊!他這個胳膊,算是廢了!”
柳千妍微微一笑問白墨道:“你說怎麼處置玄虎中這些人?”
玄虎那五六百個人都還沒有來得及鬆綁,藍天賜就出事了,此刻他們對白墨,軒轅無傷等人怒目而視,極力的想掙脫繩索。
“教主,教主……”有人衝凌天馳喊道,一邊喊着一邊掙扎着,還想衝過去。
“這些人作惡多端,姦淫婦女,盜竊財物,殺人害命,禍亂國家,死不足惜,不如都殺了。”莫筱苒道。
“饒命啊!饒命啊……”許多人一聽,紛紛求饒,尤其是那幾位女子,嚇得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說道:“我們都是負責內務的,從沒出去殺過人……”
“饒命啊,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有個年紀很輕的胖胖的年輕人也跪了下來,大聲哭道:“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不想死啊,我家裡上有父母,下有妻小,我要是死了他們怎麼辦?都是他……”他指着凌天馳怒道,“都是他給我們吃了毒藥,這種毒藥,一個月發作一次,如果得不到他的解藥,就會生不如死……”
白青洛挑了挑眉,問道:“你們都吃了毒藥?都是被他逼的?”
“不是!”那胖子搖了搖頭,“有一些人吃了毒藥,有一些人沒有吃!有些人是自願的,有些人是被逼的!”
“還有這等事!”白墨皺了皺眉。
這時,凌天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衆人的目光一齊望向他,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凌天馳笑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又嘆了一口氣,望着他那些手下人道:“這幾年來,真是辛苦你們了……”
衆人聽了他說話的語氣,大吃一驚,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有人性了?
“我強硬要求你們加入我玄虎,原本是想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業,爲了這個目標,我不擇手段,甚至還以你們的親人來威逼……可是,我失敗了……”他說着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落入他們手中,自知活不長了,這些解藥,我都給你們罷……我這一生作惡太多,就當我這輩子最後做的一點對得起良心的事吧……”
“我的右手都廢了,兩條腿也受了傷,白刖,就麻煩你讓我拿一下解藥。”
白刖目光望向白墨,見白墨點了點頭,這才放開了他。
凌天馳用剩下的一隻左手在身上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葫蘆形的瓶子,一瘸一拐地朝他的手下人走了過去。
“你們所有人都吃一粒吧,你們不知道,爲了防止你們不聽我的命令,我對你們所有人都暗中下了毒,只是你們有些人發作時間沒到,還不知道而已。”
由於他手腳有傷,行動不便,白墨便讓幾位士兵過來幫忙,拿瞭解藥,給每個人都餵了一粒,那藥丸呈紅色,如黃豆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