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南心頭沉,身邊,那些留下來的各國強者也是臉色劇變。
“退,快退!”沐北辰和宮鴻儒等人大聲喝道。即使遠在數百丈之外,他們也能感覺到那陣法帶來的強烈波動。以威力來衡量的話,這陣法絕不會弱於他們合千名強者之力結下的封印,只是用途不同罷了。
留下來的那些人身處陣法範圍之內,感受當然更加明顯,當即,便有人萌生退意,悄悄朝後退去,這種時候,他們也來不及想什麼丟臉不丟臉的問題了。
能夠修煉到這種地步,誰沒有經歷過九死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修煉之道便是勝者爲王,多少所謂的天才奇才都是摔倒在半道上,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攀上巔峰,所以生死悠關的緊要關頭,他們纔不會去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當然,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這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看破紅塵的淡然,淡然,乃是世外高人才有的超脫之心。
“停下,都給我停下,只要再加把勁,我們便能將九幽冥獄徹底封印,這陣法再厲害,又豈能傷我們分毫?”田安南大聲喝道。
臭丫頭這張烏鴉嘴,還真是讓她說了。田安南心裡同時暗暗罵道。不過讓她說了又怎麼樣,那冥獄裂縫只差幾寸就能完全閉合,以他們的實力,最多再聯手打出十幾道手決就夠了,他怎麼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
聽到田安南的話,不少本已萌生退意的人又停了下來,是啊,那冥獄裂縫只差幾寸就能完全閉合,旦封印成功,九幽冥獄和聖廷大陸就是完全隔離的兩個空間,那陣法再厲害也無法傷他們分毫,這時候罷手,太不值得了。
這麼想,他們又定下心來,再次打出了手決。
此他們的他們並不知道,就是這瞬間的轉念,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
大地還在顫抖,塌陷,而留下來的諸國強者卻還在不斷的打出手決。反正他們大多都是劍聖之境的高手,就算沒到劍聖也是半聖,勉強御風而行問題不大,更何況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誰身上沒有幾件象樣的法器甚至是神器,就算跌下萬丈深淵也難傷他們分毫。
四寸,三寸,兩寸,寸……
裂縫點點的閉合,半空之,那無形的封印也呈現出實質般的璀璨光芒,猶如張由種種天外隕金織煉成的巨,飛快的收緊。
田安南的臉上,因爲極度的興奮而露出異樣的緋紅,身旁其他人也是情緒亢奮,幾乎就要歡呼出聲。
就在這時,那隻差最後絲便要閉合的裂縫之,道赤紅的光芒沖天而起,就象是把赤色的長劍,將大地從劈開。
還沒等衆人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那赤紅的光芒鋪滿天空,像是火燒的雲彩般。那仿若有了實質的封印,竟在那紅光的侵蝕之下點點的融解,最爲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感覺的到,他們這些天來貫注於封印之的聖者罡氣,竟然也消融其間。
天空,那火紅的光芒越來越濃,猶如條岩漿河流,流淌於長空,交錯縱橫,竟然形成道陣法的圖案。
沐寒煙的心猛的沉,這陣法,不正他們從天機鏡看到的地下那道陣法模樣嗎?
天地之間,出現神秘而玄奧的律動,天空的陣法和地下的陣法,交相呼應,那龐大無匹的陣法之力,融合了諸國強者的聖者罡氣,貫穿天地。
“這是怎麼回事?”極度的震驚之下,幾乎所有人的腦子都短暫的空白。
“哈哈哈哈,番苦心終於沒有白費,冥王出世,我冥獄必將統神聖大陸,斬殺諸神,報億萬年前的血海深仇!”就在這時,狂笑聲響起。
只見名紫色長髮的青年手持長劍仰天長笑,正是北寧關戰敗於沐寒煙逃走的虛冥。
大地,飛速的塌陷。身下,出現個巨大的陣法,心部份有如個巨大的黑洞,將塌陷的巨石泥流吸入其,就連衆強者傾注於封印的聖者罡氣,也被納入其。
道異常雄偉的身影,隱隱約約出現在那黑洞之,緩緩的向上升起。
雖然距離遙遠,但他的身形是如此的龐大,如此的偉岸,所有人依舊能看清他的樣貌。足有三丈的身高, 面容剛毅而冷酷,仿如用最堅硬的岩石雕刻而成。胸口兩肩和大腿等要害之處披着暗赤色的戰甲,頭上戴着牛角般的戰盔,其餘部位裸露在外,露出堅實虯結的肌肉,充滿了力感。
他的眼睛冷冷的朝外望來,滿是殘酷和殺戮之意。
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心底寒,甚至升不起半點戰意。
“冥王,這便是傳說的冥王。”名實力已達劍聖的老者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冥王,便是九幽冥獄最強大的存在,傳說,當年的位面強者,也就是傳說的神,爲了封印九幽冥獄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上萬年的戰爭,無數尋常修煉者根本無法想象的如神般強大的高手付出了姓命,其近半是死於冥王之手,直到最後諸神之名絕世強者出現,將冥王打敗囚禁,冥獄才終於被封印。
如果不是他戰敗的話,就算是神,都無法將九幽冥獄封印起來。
所有的期待,所有的信心,都在這刻蕩然無存,面對這種傳說連神都難以戰勝的強大存在,根本沒有人能生出抗衡之心,驚呼聲,諸國高手要麼施展出御風之術,要麼祭出法器,飛快的逃跑。
直到這刻,他們才終於相信,沐寒煙所說的切都是真的。
他們先前表面看來佔盡上風,只差點便能封印冥獄,其實只是假象,或者說,根本就是冥獸故意讓他們的看到的。事實上,冥獸佈下那座陣法,就是想借用他們的力量打開禁制釋放冥王,可憐他們還自以爲是沾沾自喜,對沐寒煙的話置若未聞。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他們現在醒悟過來已經晚了,現在開逃,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