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中毒,果然是中毒。”姿容咬牙切齒,全身都在微微的發抖。
花月和姜玉哲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邊,看着姿容那目眥欲裂的模樣,都有些擔心。
“孫大夫,如今確定俞姑娘的確是身中劇毒,不知道你有沒有解毒之法?”沐寒煙期待的看着孫大夫。
姿容和花月幾人也扭過頭來,目光也是一樣的滿懷期待。
“這個……老夫也是無能爲力。”孫大夫沉吟了一下,還是坦率的說道。
見識了夜闌渢和沐寒煙的手段,他可不敢再以京城名醫自居了。
“孫大夫,請你再想想辦法,只要能救好她,在下必有重謝。”沐寒煙懇切的說道。她來京城的時間不長,對醫道中人更是全無瞭解,就算找季高賢沈莫測等人幫忙也是隔行如隔山,也只能請孫大夫幫忙了。
“孫大夫,求你救救我娘子。”姿容滿臉急切,苦苦哀求道。雖然俞清婉尚未過門,但他對她一往情深,早已將她視爲妻子。說着,他就要跪拜請求。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見姿容對俞清婉如此深情,孫大夫也是爲之動容,趕緊將他扶了起來,說道,“不是老夫不肯幫忙,而是學藝不精,真的無能爲力啊。”
“那,您老知不知道何人能解此毒,幫忙引薦一下。”沐寒煙接着說道。
如果換了別的大夫,就算無能爲力,多半也不會直說,而是含含糊糊推三阻四,孫大夫能夠坦誠自己學藝不精,倒是讓沐寒煙刮目相看,明白孫大夫品性不錯,直接問他,他一定會坦然相告。
“沐公子,既然你們這麼看得起我,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吧,據我所知,千毒蝕經散根本無藥可解,最重要的是,這毒很可能還不是千毒蝕經散,而是一種更爲厲害的毒物,老夫所知道的當世名醫,絕對沒有人能解此毒。”孫大夫遲疑片刻,肯定的說道。
“什麼,你說無藥可解?”姿容身形一晃,彷彿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空,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然。
沐寒煙也是眉頭緊皺,如果救不了俞清婉,姿容深受打擊之下很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而且救不了她的話,又上哪兒去找雲伯和沐殺的下落,時間偏偏又是如此緊迫,就算她馬上返回京城面見祖父,雲伯兩人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沐寒煙倒是沒有懷疑孫大夫的話,
雖然說觸時間極短,但是她也看出此人的脾性與季高賢等人完全不同。
雖然也有幾分醫者的傲氣,但卻絕不盲目自大,說話極有分寸,絕不會輕下定論。
花月幾人扶住姿容,神情也是一片黯然,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纔好。
“這位公子,你也不要太過擔憂,依我之見,俞姑娘體內那股與生俱來的力量極爲神秘,看似溫和似水,其實卻是潛力無限,也許能夠自行化解毒性,轉危爲安也說不一定。”孫大夫看得於心不忍,開口說道。
雖然話說得好聽,可是誰都聽得出來,這只是純粹的安慰之語罷了。
沐寒煙更是不會把他的安慰當回事,照她的推測,對方下這道毒,爲的就是抽取俞清婉體內的力量,她又怎麼可能有化解的機會。
看着俞清婉昏迷之中那秀美而憔悴的臉,想到她將來毒性完全發作之時的慘狀,沐寒煙不寒而慄。
不,不行,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就此香消玉隕,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更重要的是,現在只有她才知道鬼臾氏的藏身之處,如果不能儘快把她救醒,就算回去面見祖父,也一樣的於事無補。
沐寒煙苦苦的思索起來,前世結識了不少隱修強者,也聽說過不少奇聞軼事,細細回憶一下,也許能找到救他的辦法。
“有了!”腦子飛轉,沐寒煙突然眼前一亮。
“也許老夫有個辦法可行。”就在沐寒煙開口的同時,門口響起曲山靈的聲音。
“曲大師,你過來了,先前只忙着沐南和俞姑娘的事,還沒來得及過去看你,抱歉了。”沐寒煙擡起頭來,歉意的說道。
她的寒霄劍能夠這麼快晉升神器,曲山靈付出了不少心血,可說功不可沒,她剛纔擔心俞清婉,沒有第一時間趕去致謝,倒是失禮了。
“公子言重了,我們先說正事,俞姑娘所中之毒,我倒聽說過一個法子,也許救得了他。”曲山靈倒是全不在意,擺了擺手,神情嚴肅的說道。
“曲大師,有什麼法子,你快說。”姿容一下子又恢復了精神,緊緊抓着曲山靈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不知道你們可曾聽說過易經換髓之術?”曲山靈問道。
“易經換髓!”聽到他的問話,花月幾人都是全無反應,顯然是沒有聽說過,而孫大夫卻是神情一凜。
“什麼是易經換髓之術?”見孫大夫神情不太對勁,姿容皺眉問道。
“沐公子, 我剛纔聽你的意思,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辦法,不如你先說說。”孫大夫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問沐寒煙道。
“我想到的,也是這個法子。”沐寒煙苦笑了一下,說道。
姿容等人只看出孫大夫神情不對,卻不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沐寒煙卻是心知肚明,這易經換髓之法,雖然有可能救得了俞清婉,但是風險實在太大了啊。
“易經換髓,其實說來也簡單,便是將俞姑娘體內的經脈全數截斷,但又不能完全斷開,有如藕斷絲連,連氣海都不例外。如此一來,她體內的毒素便被分割遊離開來,其後再一一引出體外,清除所有餘毒之後,再以丹藥重塑經脈氣海。”見姿容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沐寒煙淡淡的說道。
雖然沐寒煙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完她的話,花月等人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將體內經脈氣海全數震斷的話,便是劍師之境的高手都是九死一生,就算僥倖不死,也會身受重傷修爲全廢。俞清婉沒有半點修爲,這樣一來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