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立堅決道：
“反抗還有希望。”
“不反抗，真的毫無希望。”
混沌見此，不再勸告，而是化作混沌海。
“你這種傢伙，不撞南牆不回頭，看來得動一點真格，否者你不知道天地的殘忍。”
混沌海沸騰。
乾坤大道都在顫動。
席捲十方，吞噬一切物質。
能夠後天返先天，讓世界重歸混沌。
“南牆攔我，那我就撞碎南牆！”秦立一腳踏出。
化作一艘彼岸仙艦，從天而降，狠狠砸在混沌海上，將混沌殺的七零八落。
“還不夠！”混沌被迫化作人形。
“那這一招如何？”
“一劍破法！”
咻！
秦立絕殺。
一劍劃出劍之大道。
化繁爲簡，終極殺戮，快的無法捕捉。
只能看到一道流光，隨後就聽到肉身破碎聲音，即使是混沌，也被絞成了虛無。
“厲害！”
混沌心中一顫。
感受到了一絲致命威脅。
“但是你想要逆天改命，依舊妄想。”
秦立平靜道：“前輩，萬里之行，始於足下，就從改變你的固執觀念開始。”
咻！
又是一劍。
逼近劍道終極幻想。
鋒芒無匹，要徹底壓服混沌。
“你太幼稚了！”
混沌冷聲，氣息大變。
竟然化作一團黑暗霧氣，空虛冥冥。
還打出一道黑暗光芒，如同滅世之槍，終焉之匙。
穿空而過，物質元氣皆腐朽，盡歸於無，就連大道紋理，也被磨滅一些。
至於秦立劃出的劍之大道，瞬間被撕裂乾淨。
“這是……”
秦立心中悚然一驚：
“那一尊滅世存在的招數。”
混沌淡淡說道：“我看過八億次結局。”
他的語氣，平靜的過分，帶着一絲哀鳴：“曾幾何時，我如你一般，認爲未來可以改變。”
“所以我曾暗中幫助神朝，還有仙朝，可惜結局從未有過一絲變化。不斷目睹世界的毀滅，我竟然模仿一絲毀滅神韻，真是諷刺啊！”
“也正是這一絲神韻，讓我深刻明白敵人的恐怖，也徹底絕望了，縮在牢籠中，感覺天地不過一個大牢籠而已，再多的美好，都要覆滅。”
秦立冷汗涔涔。
如同一桶冰水，澆灌腦門。
原本劍法提升的喜悅，如今蕩然無存。
混沌走了過來，拍了拍秦立的肩膀，悲愴說道：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自從你融合八百世界，諸天只有十年的壽命。”
“與其奮力逆天，最後一場空，還不如陪陪家人，去諸天世界逛一逛，及時行樂，然後等待死亡。”
“別害怕，我們終於能夠解脫了。”
十年！
秦立瞳孔震動。
“真是隻有十年嗎？”
混沌笑道：“興許五年，也許三年，只少不多。”
秦立終於能明白混沌的無奈，一切努力都沒用，如今更是隻剩下十年不到的時間。
所以他覺得逆天，太過可笑，還不如躺着等死。
“我會改變結局。”
最終。
秦立咬牙。
手持仙劍，欲要再戰。
“無論如何，太初仙劍必須修復。”
“瞧你這破脾氣，比仙金還硬，怎麼勸都沒用。”混沌有些怒了，就沒有見過這種倔強脾氣。
“秦立！”
“這是你逼我的。”
“我要讓你也見識一下，八億次毀滅。”
混沌在秦立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也不知道是惱怒，還是羞愧，催動了“終焉氣數”。
秦立沒有抵抗。
噗嗤！
混沌符文落入眉心。
他們進入幻境，再次目睹結局。
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以及沉淪毀滅的諸天。
不過比起上一次，結局有些許改變，秦立登上了仙船，但是秦漣漪不在。
都死了。
只剩下秦立。
啓動仙船，欲要逃離。
然而黑暗大潮吞沒所有，萬物歸墟。
混沌說道：“看到沒有，即使你登上了仙船，也不可能逃出黑暗的追殺。”
秦立與混沌都是旁觀者的視角，看着另一個自己，在絕望中掙扎，隱約還能聽到，黑暗中的嘲諷：
“秦立，激怒我的代價，就是終極毀滅。”
“與諸天一同歸墟吧！”
黑暗囂狂。
然而。
秦立無所畏懼。
比起前一次的哭泣恐懼。
這一次，他從容自若，傲然而立。
“不！”
秦立笑了。
嘴角露出一絲蔑視。
彷彿勝券在握，藏有大後手。
不過黑暗一卷，秦立就死了，天地再次毀滅。
“啊？”
混沌不解道：
“死到臨頭，笑什麼？”
秦立也是疑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嗎？”
“輪迴八億結局，只看到你流淚，還是第一次發笑，有些邪門啊！”混沌感覺莫名其妙。
秦立也差不多。
所以。
再看幾遍。
依舊是秦立笑着死去。
“肯定受了打擊，瘋癲發笑！”混沌猜測道。
秦立聳了聳肩膀：“我雙目清明，根本沒瘋，可這種生死無懼的自信，到底來自於哪裡？”
二者苦思。
仍然不得其解。
秦立非常乾脆，勸道：
“前輩，看來未來並非絕望。”
“您就幫我修復仙劍，爲逆天事業，增一分力。”
混沌負手而立，一顆麻木的心，開始躁動，他並非真的甘心等死，只不過沒有希望。
但秦立這一笑，引人遐想，令他起了心思。
“哎！”
“可是啊……”
混沌來回踱步，欲言又止。
秦立看他糾結，不禁詢問道：“可是什麼？”
混沌摸了摸光滑的蛋頭，吐槽道：“可是我之前都誇下海口，絕不幫忙，如今不是打我臉嗎？”
“話說你這個傢伙，一點察言觀色都不懂，就不會熱情請求，給我一個臺階下，讓我舒坦一點。”
秦立無語。
這麼光溜一顆蛋頭。
無眼無嘴，我察言觀色個屁。
不過能幫忙，那是最好不過，遷就一點。
“還請前輩出手，就當是看在天下衆生的面子上吧！”
“好吧！”
混沌點頭，嘚瑟道：
“我就勉爲其難，幫你一把。”
這傢伙越接觸，越覺得是個奇葩，大號的逗比。
秦立熄了心中吐槽，取出了太初仙劍，半仙短刃，交給混沌，期待他的答案。
“睹物思人！”
“當年與仙帝對賭三局。”
“一敗塗地，不僅輸了內丹，也輸了自由。”
混沌握着雙劍，感慨一聲：“此情此景，我不禁想要吟詩一首……”
“停！”
秦立趕緊打斷：
“直說吧！能修復嗎？”
“能！”
混沌點點頭。
“就是你這脾氣有些急。”
說着，他吞下了太初仙劍，半仙短刃。
“他們本質上，都是我體內孕育的至寶，如今乳燕歸巢，先天混沌，耗費幾個月，就能復原。”
秦立大喜過望，不過問題也來了：“幾個月時間，我也沒有什麼兵器，看來只能用拳頭，與敵人對抗了。”
“那多不雅，以後用我戰鬥吧！”混沌開口。
秦立一愣。
“怎麼個用法？”
混沌騰空而起，開始壓縮。
不一會兒，就化作一把灰撲撲的劍鞘。
這是一尊至寶，等同於仙器，其中還孕育無上仙劍。
秦立大喜。
舉起劍鞘，越發喜歡。
混沌毫無性質，因此可以自由調節。
可以輕如鴻毛，也可以壓塌日月，更能鋒芒裂九天。
秦立手持混沌劍鞘，忍不住耍了幾下，頓時律動大道，攪動億萬裡風雲，可謂是天翻地覆，驚嚇無數生靈，還以爲是世界末日。
“聖帝！”
“還請收了神通。”
二十三劍聖惶恐，苦苦哀求。
秦立不好意思，收了劍鞘，拱手告別道：
“諸位，多謝你們連日招待，如今我的目的已經完成，欲要離開，特此告別。”
君子劍頗爲不捨，這麼一尊大人物，要是永久坐鎮劍修大世界，那該多好，可惜終究只是幻想。
“我等恭送聖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