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水天在聽見葉想說出此話後,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事實上,雙方如果都考慮着削弱對方手段,絕對是下策中的下策,誰都不是傻瓜,讓你這麼明着當槍來使?所以,如果因爲這個原因而都不出手,關鍵時刻只會死得更快。
印水天並沒有天真到這個地步。
葉想要他出手,是完全合理的。畢竟目前他們中使用詛咒之物次數最少的人,就是印水天。而白無夏就算已經暗中私通九輪族人,可是畢竟現在還沒有暴露,所以,他是不是應該虛以爲蛇?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其實還不是這一點。
印水天所扮演的白無夏,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心態,印水天還有些難以揣測出來。無論如何,做出吻合白無夏行爲的行動,纔是扮演白無夏這個過程中最重要的事情。在前兩部劇情中,白樹河,白無夏兄弟看起來完全是手足情深,一點也沒有露出分毫要背叛的跡象,不過那也是當然的,印水天當時還沒有進行陣營選擇。可是,到了這部《鬼祭3》,立即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突然之間,就和九輪族的後裔私通。
說起來到底白無夏爲什麼會產生這個想法?他是被九輪族人洗腦了,還是產生了自暴自棄的念頭?還是說……白無夏知道了什麼印水天目前並不知道的事情?譬如,當年九輪族爲何甘願簽訂了這樣的惡魔契約,將族人活祭來產生出這樣的恐怖詛咒。所有牽涉進去的死者,都會成爲詛咒的一部分,無法逃離。然後,通過九輪族的血脈影響,不斷地擴大影響力。
元巖,元立兄弟,他們的身份,原本是南派著名的摸金校尉,而事實上,摸金校尉這個職業,雖然看似不怕鬼,但不代表他們都不怕死。他們的師父,名叫元朝倫,乃是一個在解放初期,就是屬於南派著名的倒鬥祖師爺。大家都知道,新中國剛成立的那十幾年,有那麼一段日子,老百姓的生活是非常貧苦的,所以那時候,有些農村人,盜墓蔚然成風,最後依靠這條道路來養活自己。
這部電影畢竟不是真的《盜墓筆記》,雖然借用了一些書中的設定,不過南派和北派的形成和南派三叔的這部盜墓小說是截然不同的,南派的人,用的也不是洛陽鏟。在這個世界,北派的人靠的是風水來搜尋地脈,柳家的人後來也是北派的一個分支。而相對而言,南派的人,則是要相對神秘太多。
因爲,南派的人,據說就是九輪族的後裔!
這個說法,因爲歷史太過悠久,早就難以考證,民間都沒有多少人相信。事實上就算是在中國民間的倒鬥人士中,知道九輪族的,那也是極少數。而事實上,在這個世界,北派遠比南派的人要多得多(再度聲明設定和《盜墓筆記》不同),南派始終給人一種神秘,詭異的感覺。只是,論歷史悠久,南派則是完勝北派。
元朝倫雖然說是南派祖師爺,但並非南派的開創人,真正的南派遠遠早於目前可以考證到的歷史。之所以將他稱爲“祖師爺”,主要是因爲他對現今南派的影響力比較大的緣故。他曾經立下過一條規矩,凡是向他拜師的人,都必須遵守有一條鐵則,那就是“絕對不可以去盜九輪族的墓”!
然而,凡是恐怖電影都會有一條不二守則,越是被禁忌得厲害的事情,越是有人去做。事實上,入九輪族的墓,還想活着出來,那也是要有本事的。事實上,因爲和九輪族有關的傳聞畢竟太少,加上盜墓的人多數都不怕鬼,所以最終元巖和元立二人,作爲元朝倫的親傳弟子(雖然以年齡而言他們更像三代弟子),他們認爲,九輪族的墓再怎麼可怕,不過也就是遇到幾隻糉子,以他們的手段(所持有的詛咒之物),豈會吃不下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不過從他們住在那麼大的別墅中就可看出他們的收穫不小,但是卻又住在如此偏僻的鄉下地方,又證明了他們心中在恐懼,忌諱着什麼。而宋俊竹對他們的情況似乎也瞭如指掌。
只是,印水天知道,元家兄弟,實際上和他一樣,都已經決定屈服於九輪族人。
這一點,葉一天已經通過劇本信息,完全告訴了印水天。劇本中,只要不需要演對手戲,其他演員是看不到劇本中其他演員需要演的內容的。而具體原因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白無夏和這兄弟二人,以前曾經有過接觸,這一點,是確定無疑的。
思索到這裡,白無夏知道,現在還不能夠和葉想翻臉。無論他是否已經選擇了九輪族那邊,目前的他如果和葉想正面撕破臉皮,後果不堪設想。葉想那對黑翼一旦對他動手,那麼就算是印水天,也難保陷入苦戰。如今在無解恐怖片主線劇情剛開始的時候就交惡,實在並非明智之舉。
“好,我知道了。”
印水天沒有去問“爲什麼是我”這種白癡問題,那樣是自掘墳墓。如今,他也只好繼續虛以爲蛇下去,等待時機。
他必須解開那個謎,究竟爲什麼,白無夏選擇了九輪族,這當中必定有着什麼原因!要知道,他要扮演白無夏,那麼所有行爲都必須按照白無夏的想法來做,可是,他不可能真的和白無夏那樣,最終選擇在鬼祭中生殉!絕不可能!就算他有死神的棺木,但如果真的成爲鬼祭詛咒的一部分,死神也無法救回他!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
李唯思只感覺頭劇烈地痛。
此刻,車子倒在一個斜坡上面。周圍遍地都是雜草,在漆黑的夜空下,什麼都看不到。
一種詭異的氣息開始在空氣中瀰漫着。
如今因爲斜坡的原因,汽車完全是傾斜狀態。而車門似乎也變了形,根本打不開!
李唯思已經清晰意識到,劇本的劇情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空有尼特萊爾血脈,卻是如今淪落到這一步,李唯思也是感覺到自己的可悲。不過如今生死操控於葉想之手,他也無從選擇。正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形勢比人強,也沒辦法。
“小姐,小姐!”
李唯思連忙去搖動着一旁的成雪松。
此時的成雪松臉被頭髮大部分遮住,身體半傾斜着,導致衣服領口那深深的乳溝傾斜可見。這讓李唯思瞬間回憶起了當初《歸來》中的那次激情,聯想着成雪松那一對豐滿的玉兔和上面點綴的嫣紅葡萄,身體下面差點起了反應!如果不是因爲是在演戲中,李唯思說不定真有可能壓制不住,在這荒郊野嶺,將成雪松就地正法了。
李唯思回憶着當初那次荒唐,那一日後,他不知道多少次對着馬桶完成他對成雪松的“傾慕”,他一心將對方視爲自己的女人,有負責任的意思,可是成雪松絕無可能因爲被李唯思破身而委身於他。
你是我的!李唯思心頭暗暗想着,只要他的實力再一次強大起來,就算成雪松再強勢又能如何?到時候,他一定要將這個女人再度弄到他的牀上去!既然是他的女人,他又怎能允許成雪松再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當然沒有絲毫去考慮到他的想法有多不切實際,李唯思畢竟是個年齡不到二十,還沒有真正走上社會的青年,看多了三少土豆的小白文,真把自己代入主角的身份去,以爲只要變強女人就會一個個跟花癡一樣倒貼到牀上來了。殊不知,這不過是純粹的yy而已,而他卻還當真了!
靠着一份理智壓制,李唯思阻止了身下的帳篷的形成,壓制下了那份齷齪的念頭。而是繼續推着成雪松的肩膀,呼喚着:“小姐,小姐,快點醒一醒!”
終於,在他的多次呼喚後,成雪松這才醒來。
“小姐……你沒事吧?”
“這是……怎麼了?”
成雪松的腦海中一片混沌。本來是坐在車子上,跟隨着前面葉想等人,可是那之後發生了什麼,卻是一丁點都不記得了。
這是在哪裡?
因爲車門變形導致打不開,而前面的葉一天和林玄,也是昏迷狀態。李唯思暗道可惜,如果不是在演戲,這種狀態下,殺這兩個傢伙易如反掌,他們兩個可沒有寄生類詛咒之物,實力勉勉強強纔算一線,就這麼弄死他們,也可以少掉兩個勁敵。可是現在是演戲,李唯思是沒有理由殺害他們的,動手一定ng,毫無懸念。相反的,他還要去叫醒他們,好心地讓他們甦醒過來。
想到這裡,李唯思就滿不是滋味,可是沒有辦法。詛咒之物殺人對邏輯要求度雖然低,但不代表沒有,無論如何用詛咒之物隨意殺人是肯定要ng的。想想印水天眼看着葉想這麼一個強敵在面前誕生卻礙於劇本無法動手,李唯思也稍稍心理平衡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