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澈的木劍非常不凡,這是用特殊的木料製成,製成後以秘製的桐油浸泡,再經過多道手續加工,可以說這樣一柄木劍,在東瀛的價格比一把真正的名刀還要貴,而且製造手法只有宮本家知曉,有錢也未必能夠買的到。
宮本澈的劍指着蘇瑾,他眼中的怒火已經要噴射出來了,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東瀛貴族,宮本澈怕早就顧不上禮儀,直接一刀砍過去了。
蘇瑾看了眼花野真衣,花野真衣則向他投來抱歉的眼神,但花野真衣絲毫不在意宮本澈對蘇瑾的挑戰,一個世俗的武者,就算再怎麼有天賦,也很難和一名地獄手冊的資深者相比擬,畢竟兩者所經歷的修煉,得到的資源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是不是我打贏你,你和真衣的婚約就可以取消?”蘇瑾向宮本澈問道。
宮本澈猶豫了一下,他和花野真衣的聯姻意義重大,華野家可以藉此得到強大武力的保護,而宮本家也可以得到金錢的援助,畢竟在這個時代,想要在武道上精進,金錢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當他看到蘇瑾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輸,或者說宮本澈覺得蘇瑾就不覺得自己會輸。
身爲一個武者的尊嚴不容踐踏,他咬牙點頭道“可以,如果你能贏我的話,我和真衣小姐的婚約便立即取消,不過……我要立下生死契,決勝負,定生死!打死無論!”
“早說啊!早知道這麼簡單,大家何必在這裡瞎bb!”蘇瑾大笑,原來幫花野真衣解決麻煩這麼簡單。
花野真衣白了蘇瑾一眼,不過蘇瑾剛纔說的是華夏語,在場的人只有少數聽得明白,至少宮本澈聽不懂,不過他也能夠從蘇瑾的表情裡看出,這個傢伙確實是在蔑視自己。
花野優子對宮本澈的實力還是非常信任的,立即着人起草契約,十幾分鐘的時間,一份一式三份的契約便已經準備好了,上面對這次比武的情況做了非常詳細的說明,包括宮本澈所說的決勝負,定生死!爲了讓蘇瑾能夠看的明白,契約還特意加入了華夏語。
蘇瑾看了一遍後微微點頭,沒有什麼意見就在契約上簽字了,不過他疑惑的道“爲什麼要在一天後?現在開打不行麼?”
“哼,粗鄙,澈君可是東瀛年青一代最優秀的大師,他的比武自然要好好準備,通知我東瀛武道中人進行觀摩,而且優秀的武道家在比試前都要沐浴更衣,將自己的身心都調整到最好的狀態,你連這個都不懂,還想和澈君爭鋒,看來我需要提前爲你準備好棺材了。”花野優子鄙夷的看着蘇瑾。
花野真衣微微皺眉,她今天和花野優子之間的衝突算是已經挑明瞭,所以她也不準備給花野優子好臉色,直接冷聲道“優子,注意你的態度!你在和我的男朋友說話,我希望你要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花野優子咬牙,她對花野真衣從心底來說還是有些懼怕的,相對起來,嫉妒,羨慕和憤恨這些感情,更像是她掩蓋自己恐懼心理的一種辦法。
正如花野真衣所說,她可以讓花野家崛起,也可以讓花野家重新成爲之前那個沒落的三流家族,甚至徹底退出貴族的行列,而花野優子如今的一切樣樣都是花野真衣所提供的。
不管花野家的人再怎麼對花野真衣不滿,但是都無法改變現在花野真衣纔是花野家的擎天柱這件事實,他們都要仰仗花野真衣的鼻息生活。
“行了,那就讓他去準備吧!明天這個時候開始,沒問題吧!”蘇瑾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什麼早一天晚一天,對他來說都可以。
宮本澈狠狠的瞪了蘇瑾一眼,又看了眼花野真衣,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隨着他的離開,酒會也進行不下去了,本來這場酒會就是爲了他和花野真衣準備的,現在主角走了一個,也就意味着酒會結束了。
大家漸漸退去,花野真衣讓石田彰一給蘇瑾準備住所,這次酒會花野真衣已經擺明了力挺蘇瑾,這讓包括石田彰一在內的人都不好再對蘇瑾使什麼小手段了,而且從酒會上的情況來看,這個叫蘇瑾的華夏人,似乎也不是那麼窩囊。
“居然敢接受宮本澈的比武要求,他也算是有幾分膽色。”石田彰一緩緩說道。
花野優子冷笑,她道“膽子,我看只是一個愚蠢之輩罷了,恐怕他根本不知道澈君的恐怖,我曾經親眼看到澈君在大瀑布下修行,一刀可以將瀑布斬開,簡直是非人的力量!”
石田彰一點頭,他笑了笑道“如果不是老家主安排了大小姐和宮本澈的婚約,其他人還真拿大小姐沒什麼辦法。”
“一個撿來的棄嬰,爲報答我花野家的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做這些事情也是應該的,但現在她居然鳩佔鵲巢,以家族主人的身份那樣對我說話,卻不知曉……家族已經要清洗她了,而成爲宮本澈的妻子,是她花野真衣能夠爲家族做的最後一點貢獻。”花野優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歷的光彩。
花野真衣很厲害,將花野家壯大,帶上了巔峰,但花野真衣本身並非花野家的親生血脈,只不過是老家主當年撿回來的棄嬰,老家主還活着的時候,可以對花野真衣信任有加,但當老家主去世,花野家的人便有了其他的想法。
比如花野家的財富一定要掌握在真正的花野家人手中,他們利用老家主在死前隨口一提的事情,佈下了現在這個局,就是想將花野真衣送到宮本家,到時候兩家聯姻,花野真衣成爲宮本家的女人,那麼她手中掌握的,屬於花野家的權利自然要放出來,同時花野家又可以獲得宮本家的支持,這簡直是一石二鳥之計。
一個華夏小子要和宮本家年青一代,甚至東瀛年青一代中最優秀的宮本澈生死決鬥的事情,很快就在東瀛高層中傳開,只是半天的工夫,連賭場的盤口都打開了。
實際上之前花野優子在契約上標註一天之後比試,爲的也是有時間佈置這些,這在東瀛算是慣例了,畢竟武者的身份很尷尬,擁有武力,既被貴族看重,同時也被貴族排斥,反倒是武者之間的對決,經常成爲貴族們玩樂的盛會,特別是這種生死鬥。
“宮本家的必勝吧!畢竟這麼年輕的大師,聽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華夏小子,這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也未必,華夏本來就是功夫傳承之地,曾經高手輩出,即使在如今這個時代,也無可比擬,我們東瀛有宮本澈這樣的天才,難道華夏就沒有。”
“可惜時間太短,沒有時間進行調查!”
類似的談話在東瀛高層隨處可見,大家都對這場比試非常期待,一個是宮本家的絕世天才,另一個則是華夏來的神秘年輕人,也許是高手也說不定。
宮本家的道場中,宮本澈剛剛換上全新的武道服,他表情嚴肅莊重,如今的宮本家非常強盛,像他這樣的大師不止一位,但他是最年輕的,也是未來最有希望成爲宗師的天才。
花野優子跪坐在她身邊,低聲道“澈君,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請來了東京電視臺進行直播,到時候只要你獲勝,那個人必定再無臉面賴在姐姐身邊!”
宮本澈微微點頭,花野優子又道“澈君……你不必如此鄭重的,不過是一個普通華夏人,以你的實力,解決他輕而易舉!”
宮本澈面無表情,他是武者,是宮本家的天才,而他的父親在他學習劍道的第一天,告訴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對手,戰勝對手,全力以赴的戰勝對手,那是對自己的負責,話是對對手的尊敬。
更何況宮本澈在與蘇瑾的對話中,他沒有從蘇瑾的眼中看到過任何一絲彷徨,面對宮本家的天才,如果對方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那他就一定有所依仗?
蘇瑾是傻瓜麼?宮本澈不知道,但是作爲一個強大的武者,他本能的選擇相信第二種,相信他父親傳授的話。
另一邊,蘇瑾正和花野真衣聊天,兩人對明天的比武其實並不是非常在意,倒不是蘇瑾狂妄自大,而是兩人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了,就好像一個人和一隻螞蟻決鬥,難道人類還要提前對螞蟻的手段進行分析麼?
“宮本澈是劍術大師,明天必然會以劍迎敵,你呢?準備用什麼武器?”花野真衣笑着問道。
蘇瑾撓了撓頭,忽然眼前一亮道“東瀛應該也有剔骨刀吧?你幫我找一把來!”
“剔骨刀?”花野真衣一愣,不過馬上笑着點了點頭“好,一把剔骨刀而已,不過宮本澈手中的可是名刀,需要我用特殊金屬幫你打造一把剔骨刀麼?”
“不用,如果講究武器的材質,我手中本身就有最好的。”蘇瑾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