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還未結束,僱傭兵交流大會足足要打夠一個月,現在只能說已經接近尾聲了,而在這一個月時間裡,雲天夜師徒幾人當真是打出了赫赫威名,聽說一些僱傭兵已經暗地裡將天星安保集團當做這次交流大會內定的冠軍了。
蘇瑾和花野真衣自然也樂得清閒,蘇瑾打算開啓地獄酒館,讓剔骨刀小隊的衆人聚一聚,也算是給楚義接風洗塵了。
可是一大早雲寒就找上門來了,蘇瑾開門後發現她表情十分着急,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雲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蘇瑾見狀連忙問道。
雲寒紅着眼睛點頭,小丫頭還算是沉着,此時壓着情緒道“蘇前輩,我父親被人打傷,已經……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蘇瑾大吃一驚,雲天夜的功夫相當不錯,即使進入地獄手冊也能應付一般的事件了,怎麼會忽然被人打傷。
“走,帶我去看看。”蘇瑾立即說道,托馬斯也跟着雲寒一起來的,此時他正開着車在別墅外等待,見蘇瑾,雲寒和花野真衣三人走出來,立即發動汽車。
“托馬斯,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瑾皺着眉頭問道。
托馬斯一邊開車,一邊道“蘇先生,說實話我們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是今天上午的一場比試,黑十字僱傭兵團的人和雲先生切磋比武,結果……結果雲先生不敵,被人從擂臺上打了下來。”
“黑十字?”蘇瑾思索了一下,他好歹也是這次交流大會的負責人,所以對最基本的資料還是研究過的。
這個所謂的黑十字僱傭兵團來自歐洲,傳聞和歐洲一些強大財團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也算是歐洲老牌僱傭兵團了,而且因爲出身的關係,他們經常能夠通過歐洲的一些財團手裡購買到最儘量的武器,所以在世界僱傭兵界也算是第一流的勢力了。
“如果是被黑十字的人打傷,我父親絕無怨言,技不如人而已,但是……但是蘇先生,那個打傷我父親的人,肯定不是黑十字的人。”雲寒毫不猶豫的說道。
“哦?你爲什麼這麼肯定?”蘇瑾疑惑,正如雲寒所說,如果雲天夜真的是在比試中被黑十字的人所傷,他也不好做什麼,如果他爲雲天夜報仇的話,說不定反倒會受到雲天夜的強烈反對,在這些武道中人看來,既然是比試,技不如人受傷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因此而尋仇,那就是壞了規矩。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擊傷雲天夜的不是黑十字的人,而是黑十字臨時請來的幫手,那事情就不同了,表面上報仇雖然不合適,但蘇瑾完全可以親自下場跟那個請來的幫手打一場。
“因爲那個人我認識,我父親也認識。”雲寒毫不猶豫的道“那個人是武當一脈的高手,名叫柳千生!”
“武道,柳千生?”蘇瑾對這個名字沒有映像,畢竟他和國內武道沒什麼接觸,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他也不認識。
“有沒有可能他現在已經加入了黑十字傭兵團?”蘇瑾問道。
雲寒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搖頭,她冷聲道“不可能,因爲……因爲柳千生十年前就死了,我父親當初還去弔唁過,親眼看着柳千生下葬!”
“什麼!?”蘇瑾等人臉上都露出一絲古怪之色,打傷雲天夜的居然是一個以死之人,這未免有些太荒誕了。
花野真衣想了想後,猶豫的道“有沒有可能他當時是假死,亦或者這個人是柳千生的同胞兄弟一類的,你們只是認錯人了。”
“不會,真衣姐姐也許不懂,但蘇前輩一定知道,武道之人的氣息就如同人類的指紋瞳孔一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父親很確定那人就是柳千生,而且當初柳千生下葬時,以千斤石攏土成墓,衆人弔唁數日方散,柳千生就算是功參造化,也不可能在墓穴裡熬那麼久,更重要的是柳千生在我華夏武道界地位尊崇,他根本沒有必要裝死什麼的。”
“如果說的爲了躲避仇人,以柳千生的功夫地位,什麼樣的仇人也不夠他打的,想以地位壓他也不可能,他可是與國家領袖談笑風生的高人,所以假死根本不可能。”
雲寒的態度十分肯定,認定對方就是一個死人,但俗話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就算雲寒再怎麼確定,也有其他可能,比如……柳千生因爲某種原因進入了地獄手冊的世界,也說不定。
托馬斯一路上狂飆,沒用多長時間就回到了之前火烈鳥給他們準備的別墅,一進入大門蘇瑾和花野真衣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蘇瑾的精神力掃過屋內,感覺到雲天夜的精神已經十分微弱,瀕臨死亡了。
見到雲天夜時,蘇瑾更是大吃一驚,只見雲天夜右肩和胸口連接的地方,被打出了個血洞來,看起來非常駭人。
雲天夜見到蘇瑾後,強行想要挪動身體給蘇瑾施禮,蘇瑾連忙按住他,然後手掌在衆人沒留意的時候,從地獄手冊中召喚出了一小片長生樹的樹葉,好在雲天夜的傷勢雖然恐怖,但沒有傷及重要的器官內臟,不然就是長生樹的樹葉也救不了他。
“把這個吃了。”蘇瑾將長生樹的樹葉遞給雲天夜。
雲天夜猶豫了一下,倒不是他不信任蘇瑾,只是誘惑蘇瑾幹什麼讓他吃樹葉子,不過出於對蘇瑾的尊敬,雲天夜也沒有詢問,直接將樹葉塞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後嚥了下去。
吃了長生樹的樹葉之後,雲天夜立即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他原本真在快速流逝的氣力正在迴歸,這讓他不敢相信,他自己什麼情況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雖然身體上的傷勢沒有立即要了他的性命,但實際上體內有多處暗傷,藥石已經無力,他只能等死而已。
衆人見雲天夜臉上氣血紅潤起來,也都個個心驚,不過馬上他們又露出悲哀之色,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自然知道人之將死,氣血回行,是爲反照,有這樣的表現,說明雲天夜真的是要不行了。
“父親……!”雲寒是雲天夜的義女,第一個忍受不住,紅通通的眼眶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魏武等人也都抽泣起來,只有周正河身師兄,此時死咬着牙關,強忍着不掉眼淚。
蘇瑾疑惑的掃了幾人一眼,不滿的道“哭什麼哭,之前都不哭,現在沒事了哭啥,裝孝順也不是這麼裝的。”
“啊!?”幾人被蘇瑾罵的一愣,但他們確定自己聽到蘇前輩說,自己師傅沒事了,不過怎麼會沒事呢?
此時雲天夜長出一口氣,他胸前的血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癒合了,留下個拳頭大小的疤痕,不過對於大老爺們來說,這疤痕並沒什麼大不了的。
“雲天夜,多謝蘇前輩救命之恩!”雲天夜直接翻身起來,對着蘇瑾就單膝跪了下去。
“恩!”蘇瑾也沒有躲避,救他一命,受他一禮,這老頭不算吃虧,反倒是自己如果躲了,平白讓老頭爲難,畢竟這救命之恩可不是好報的。
“受你一禮,算是你還恩了,現在你給我說說那個柳千生,我聽雲寒說他是一個死人,這是怎麼回事?”蘇瑾問道。
雲天夜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立即道“啓稟前輩,這事情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柳千生十年前將自己的武道修到了盡頭,不甘之下他強行想開創一條前路,結果走火入魔而死,此事讓當時很多同道之人都悲傷不已,就連秋蟬道長當時也曾去弔唁,要知道秋蟬道長是我華夏術法一脈的顛頂高人,連他都確定柳千生以死,那柳千生就是不可能還活着,但是……今天早上打傷我的人……又絕對是柳千生無疑。”
雲天夜自己也一臉懵逼,這件事情他是如何也想不明白,而一旁的蘇瑾也砸吧了下嘴,因爲那位秋蟬道長他是見過的,正是徐然的師傅,如今已經是活死人一個了。
“活死人……!”蘇瑾眼前猛然一亮,如果柳千生真的於十年前去世,而今天打傷雲天夜的也的確是柳千生,那麼最好的解釋就是……這個柳千生和秋蟬道人一樣,都是活死人?
秋蟬道人之所以是活死人,是因爲徐然用強大的精神力入主其中,控制了他的屍體,所以與其說是秋蟬道人,還不如說是徐然的分身,那這個柳千生是怎麼成爲活死人的呢?
“唐絲麼?”蘇瑾有些疑惑了,如果說精神力者唐絲也有這個能力,蘇瑾是不相信的,她只能算是個初級的精神力者,不管是和自己還是徐然相比,都差着十萬八千里呢,而且她絕對已經逃離了非洲,那麼難道是在這片地界上還有另外一個精神力者,而且還非常強大不成?
蘇瑾想了半天也沒有個頭緒,他直接道“罷了,明天交流大會不還是繼續麼?這次我親自下場,探一探虛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