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謝謝你。”謝謝你能這樣信任我,謝謝你走出了那一步,那麼,剩下的九十九步將由我來完成。
傅建柏擡起頭,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的深情,定定地凝視着許麗娟,不想錯過許麗娟臉上眼底任何情緒:“小娟,我喜歡你。”
這並不是許麗娟第一次被人表白,事實上,前世,即使許麗娟很早就認定了林昊蒼,滿心滿眼都是林昊蒼,但,因着她的許家女的出身和學霸的身份,不論是在學校裡,還是跟着杜夢琪出席各種宴會都能遇見各路表白的人。
也許,那些人是單純地爲許麗娟的優秀而動心,但,更多的人則是因爲許麗娟那美麗的容貌和絕佳的出身,基於各種理由而對許麗娟展開追求,送花、送情書和禮物等舉動拿手就來。但,在他們真正表白的時候通常都是捧着一束紅玫瑰,然後滿臉期望和希翼地望着許麗娟,以掩飾內心的各種忐忑不安。
而重生後的許麗娟因爲服用了洗髓丹和a級基因進化劑的緣故,原本只有六分的天然容貌變成了八分,再加上她那經歷前世今生而浮諸於外的獨特的氣質,和她那同樣學霸的優異成績,以及被一衆世傢俬下里羨慕嫉妒恨的在金錢和財物方面的“逆天的好運”,都爲許麗娟招徠了一撥又一撥的追求者。
這些追求者如同八仙過海一般各出奇招,若是重生前的許麗娟還真難免會沾沾自喜,然後就不自知地落入某些有心人設下的愛情陷阱裡。但,這些人的舉動落在重生後的許麗娟眼裡則是漏洞百出。不過是她茶餘飯後用來打發多餘時間的閒聊笑料。
只是,這些人誰都沒有像傅建柏這樣穿着一身彰顯陽剛氣息的軍裝,卻抱着兩個幾乎快能將他的面容給遮擋住的大箱子,嘴裡卻說着表白的話語。
“……”這是被傅建柏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弄得有些呆傻,很快就反應過來傅建柏這句話意思。白皙的臉頰就立刻飛上兩團紅暈的許麗娟。
按理來說,前世今生加起來,不論是那絕對能夠被稱爲老妖精的歲數,還是那足夠震驚大部份人的閱歷,都讓重生後的許麗娟能夠鎮定自若地面對一切事情。這一點,由許麗娟或婉轉或直接地拒絕了那一撥又一撥的追求者。並且還沒有惹來任何人的嫉恨和不滿的情緒,從而因此而牽怒憎惡於她這樣的情況裡就能瞧出來。
但,在這一刻,在眼下這種情況裡,許麗娟竟然生出了羞澀的情緒!只令旁觀這一幕的叮噹都有些啞然失聲了。覺得眼前這一幕還真讓人不敢置信。
當然,傅建柏突然開啓了這種“一秒男神變癡漢”模式,也讓叮噹有些不忍直視。
傅建柏彷彿沒有感覺到兩個箱子的重量似的眼含期盼地望着許麗娟,待到他看見許麗娟低頭不語,霞飛雙頰的模樣時,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原地,緊接着而來的就是一陣陣如擂鼓般迅疾的跳動,那聲音之大。只讓傅建柏覺得和他一米之遠距離處的許麗娟都聽了個清楚。
不過,此刻的傅建柏根本就顧不上這點,只因他滿腦子都是“許麗娟沒有開口拒絕。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喜歡自己”的念頭。
想到這兒,傅建柏那抱着箱子的手指緊了緊,嘴裡則快速地重複道:“小娟,我喜歡你,我們能以結婚爲目的進行交往嗎?”
頓了頓,傅建柏又補充道:“我知道。我比你大幾歲,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你叫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你讓我做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找任何理由推委……我們可以先交往幾年,待到你大學畢業時,我就會申請調回京城和你結婚。”
怎麼也沒料到事情發展會急轉而下的叮噹猛地瞪圓了眼,望了望將表白生生整成了求婚現場的傅建柏,再望了望連耳朵尖都紅透了,就連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緋色的許麗娟,差點就忍不不住吐出“臥槽”這兩個字,以表明自己那滿腹的驚訝和震憾了。
不是它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真得太快哪!
簪在許麗娟右側發間的小q微微晃悠了下,然後就聽從叮噹的吩咐使用6d成像技術將這一幕錄製了下來。
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乍不及防之下聽到傅建柏這種可謂是“求婚”話語的許麗娟再也忍不住地擡頭,狠狠地剜了傅建柏一眼,下一秒卻被傅建柏眼裡那濃得幾乎能夠將她整個人都溶化掉的深情和目光裡不再掩飾的火熱給震住了,整個人猶如煮熟的蝦子似的瞬間從頭髮根紅到了腳後跟。
只怕是連許麗娟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的她有多麼地迷人。而許麗娟那個自認頗具殺傷力的瞪人的眼神,也因着她那水汪汪的鳳眼和微翹的眼角而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魅惑。
傅建柏的目光越發地灼熱起來,喉嚨一陣陣發乾,隱隱間更生出身上這套量身定做的制服突然變得不合身的感覺來。
久久沒有等到許麗娟迴應的叮噹甩了甩尾巴,毛絨絨的臉上也第一次浮現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心裡一焦急之下,嘴裡更是忍不住地“喵”出來了。
小娟,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與此同時,叮噹心裡卻忍不住腹誹道:關鍵時刻玩什麼矜持,你都嫁過人,生過娃,還做了幾十年的阿飄,什麼事情沒有見過,還在傅建柏這個前世今生都沒有談過戀愛的童子雞面前裝純!喂,這種純偶爾裝裝就行,過猶不及,尤其這種關鍵的時候可絕對不能掉鏈子啊!
許麗娟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咪似的猛地跳起來,將趴在自己肩膀上面的叮噹拽下來,按在懷裡,撥腳就往門外衝去。
唯有輕風隱隱地送來這樣一句話:“好吧!”
短短几秒,許麗娟就徹底消失在傅建柏面前。
“耶!”
傅建柏咧開了嘴,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地跳了起來,緊緊抱着箱子的手也下意識地鬆開,就準備像往日裡興奮和激動的時候打上一套拳舒緩一下情緒,以免等下出去後驚嚇到許麗娟。
“砰!”
“嗷!”
下一刻,兩個箱子一前一後地墜落,狠狠地砸在了傅建柏的身體上。
並沒有跑遠的許麗娟聽到這聲痛呼,忙不迭地竄了回來。不過,下一刻,她就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了,而被她緊緊地摟在懷裡的叮噹則露出一個“不忍目睹”的神色。
無它,只因一向給人予“不爲外物所動容,更置困難堅險於無物,只是站在那兒就給人予一種安全感”的傅建柏竟然捂着腳在儲藏室那狹窄的範圍內,如同一隻活潑的小松鼠一般上跳下竄個不停。
傅建柏猶如被點穴的人似的單腳懸地,半彎着腰,一手撐地,一手指天,那姿勢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刷”的一聲,傅建柏的臉立刻就紅透了,即使他的膚色黝黑,但也無法遮掩住他從心裡往外逸散的懊惱和尷尬等情緒。
“小娟,我只是太高興了。”傅建柏輕咳一聲,手腳迅速回歸原位,然後一本正經地將凌亂的箱子迴歸原位,再將許麗娟指定要送給傅老爺子的兩箱水果重新抱起來,迅速掠過許麗娟的身旁朝門外竄去。
傅建柏這幅欲蓋彌彰的模樣,落在許麗娟眼裡是怎麼瞧,怎麼可愛。
“傅大哥……”許麗娟默默地將到喉嚨的“你的身體沒事吧”這幾個字嚥下肚去,改口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話一出口,許麗娟又怕傅建柏懷疑自己瞧不起他似的,忙不迭地補充道:“家裡的儲藏室有些小,那些裝東西的箱子也或大或小,一點也不標準,層層疊疊地摞起來,一不小心就會磕碰到,過幾天我就找一家造紙廠定製一批箱子,往後那些蔬菜瓜果全部拿這種箱子裝,就不會再出現這種問題了。”
體味到許麗娟話語裡潛藏着的關心之意的傅建柏,只覺得自己猶如吃了一整罐蜂蜜似的從嗓子一直甜到了心:“小娟,特種部隊的訓練項目比這殘酷多了,我的身體早已對各種危險情況形成了一種應急反應,所以,其實,剛纔我並沒有受傷。”
“小娟,傅建柏在說謊。”叮噹毫不猶豫地拆穿了傅建柏的藉口,“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能讓自己不受傷,不過,今天嘛……”
話,點到爲止,而許麗娟也立刻就想起了剛纔傅建柏表白的那一幕,於是,那好不容易纔散去的紅暈再次悄悄地爬上了雙頰。
“下次,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這句極低極輕的話,落在傅建柏耳朵裡,讓他立刻就覺得那隱隱作痛的後背和手腕猶如被沁涼的清泉浸泡着似的,剎那間,痛楚全消。
“好。”傅建柏慎重地應諾道,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往那個無所畏懼的孤膽英雄了,而是有了愛人和家庭牽絆的成熟、理智且有擔當的大男人,理當在最短的時間裡爲許麗娟築起一間遮風擋雨的愛巢。
如此一來,他就更加需要用心地調養自己的身體了,總不能在最好的年華里去世,然後就留下許麗娟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應對人世間的一切苦難吧!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