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還是活的,奶孃連忙過去,藉着火光細細一看,雖然還是那張臉,還是那身打扮,但面容卻突然蒼老了很多,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紀,不由脫口而出:“你不是九苞!”
九苞最多三十來歲,怎麼可能如此之老?
她的話讓中年人亦是一臉疑惑:這還被麻袋裹着半個身子,只露出腦袋的分明就是本人。再說了,這扎麻袋的繩子還是自己親手解開的,到底怎麼回事?真見了鬼不成?
正在疑惑,女子擡頭茫然四顧:“九苞是誰?我是仰阿莎啊!這是在哪兒?”
聲音溫柔卻有些古怪,不似漢人說話,更不是九苞的聲音。
看對方眉眼間再無之前的嫵媚,而是無盡的慈祥,再想想剛剛偷偷看到的一幕,奶孃情知這裡有不對勁,連忙蹲下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裡是西秦都城長安,你到底是哪裡人?你說實話,或許我們還可以救你一命。”
“長安?!我明明在苗疆,怎麼到了這裡!”女子伸手揉揉太陽穴,一臉驚愕。
苗疆?!那你可認識一個叫那羅的女子?奶孃心頭一動。
這些天她已經從蘇蓮兒和太師的對話中知道夫人那羅原本是苗疆人,而東宮娘娘蘇靈兒是苗疆王族之後,再看這女人和那羅差不多大,連忙問道。
“那羅?!不會是羅娜姐姐吧?她在哪兒?”
女子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大叫,一把抓住奶孃的手。
那羅,羅娜,聽起來名字只是調了個個兒嘛!旁邊中年人自言自語。
奶孃也是一陣驚喜,因爲有中年人在旁邊又不好多說,想了想,目光落在女子狼狽的衣着上,從懷裡摸出一包碎銀子,讓其趕緊去不遠處的村落找身衣服來。
支開對方,奶孃連忙說了當年那羅帶着一個剛出生的女嬰嫁給如今當朝太師的事,那女嬰長大還成了東宮娘娘,聽得那女子淚流滿面,又哭又笑。
“不,東宮娘娘已經於數年前駕薨!”見她如此狂喜,奶孃眼神暗了暗,低低說道。
小主子死了?!那羅娜姐姐呢?對方頓時臉色慘白,擡頭看着她。
奶孃告訴她那羅夫人年後便去了苗疆,娘娘雖然走了,但其兒子還在。
兒子?!你說小主子還生了兒子?剎那間,那女子眼底有亮光閃爍,又是一臉的驚喜。
“嗯!”想想趙家兄弟身份被換之事還是天大的秘密,奶孃只好含糊應了一聲。然後再問對方怎麼跟失了魂似的。
見問,女子憤然答道:“不敢對姐姐有絲毫隱瞞,仰阿莎之所以變得這般模樣,是被一個惡毒心腸的壞女人奪舍所致,如今我既然清醒,估計她又找到了另外的人選……”
奪舍?!不就是用魂魄占人身子嗎?你們苗人還有人會這樣的妖術?
她的話讓奶孃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並非如此!仰阿莎搖搖頭,說這種法術從遠古時代起就被她們苗家列爲禁術,但老天不長眼,居然被那個妖女瞞過衆人練成,幹下了慘絕人寰,令人髮指的惡行。
“我之所以被她奪舍,就是爲了保護小主子,也就是姐姐口中所說的那個靈兒娘娘的同胞姐姐,當時情況緊急,她不得不強行進入我的體內。”
說完那藍鳳凰借親姐姐生產換血坐上王位,還妄圖霸佔嫡親外甥女阿幼朵的身子繼續當女王的經過,她苦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