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黃天酬的話,開心的點點頭,跟他說:“其實我真都不知道,那些人的耳朵怎麼就那麼長,說點兒什麼事兒都能給打聽出去。就說白鎮府白哥吧,上次那事兒整的我心裡這個難受。到現在不知道怎麼走漏的風聲。”
“四排教主的事兒,你別跟着攙和,”黃天酬舉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輕酌一口跟我說:“他現在快挨收拾了,掌堂大教主能留他?哼!開玩笑。掌堂大教主還在品他呢,就看他會不會做傻事,要是敢做傻事,呵呵,後果比打入輪迴還慘呢!”
“你看我攙和了嗎?”我喝了一小口杯中的清酒,甘冽爽口,跟黃天酬說:“咱堂子裡面,除了你跟我是貼心的以外,有一個跟我交心的嗎?你說我猜忌,我能不猜忌嗎?一個個都憋着壞的給我裝槍讓我放,我是傻子呀我?白鎮府表面上是提醒我提防着一點常雲龍,實際上呢?這些事兒你心裡不明白嗎?”
黃天酬點點頭,夾了一口菜放在我的盤子裡面,跟我說:“吃菜,吃菜。嚐嚐晴兒的手藝,這丫頭的手藝真不賴。小天,你說的事兒我不比你看的還要明白嗎?但是你黃哥不也是一肚子苦衷嗎?我只能暗中保着你,我跟你走的太近了,別人就該有意見了。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呢?”
“黃哥,既然咱們今天就是敞開天窗說亮話,那我就有一說一了,”我跟黃天酬說:“你告訴我,清如的爺爺,蟒行雲跟四排教主常雲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常雲龍到底反沒反水?”
“他不敢反水!”黃天酬放下筷子,撕了一條雞腿,放在我面前的盤子裡面跟我說:“嚐嚐這個,你真吃不到,這可不是雞。這是幽燕。食材相當難得,說是天材地寶都不爲過。”
我隨手抓了起來。聞了一下,居然一點都沒有肉香味,反而散發着陣陣清香,就好像蘭花一樣。我覺得奇怪,輕輕咬了一口,這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冰涼的液體。散發着蘭花香氣,被我嚥到肚子裡面,半天,我才反上來一口氣,打了個嗝,脣齒留香。我不禁叫了聲好:“這東西是固體飲料啊?”
“口感好極了吧?”黃天酬笑道:“這個東西在現實世界你一輩子都吃不到。”
我不服氣的跟黃天酬說:“廢話,你拿個燒雞過來,在這邊也是好東西!”
“你在現實世界裡面端上了一桌子豬食,再稀少,你會不會吃?”黃天酬白了我一眼,跟我說:“用你們的一句話就是,現實世界的污染太嚴重了。不僅僅是各種農藥和人爲的轉基因,還有業力。爲什麼要提倡素食?因爲植物沾染的業力最少,微乎其微。而所有的肉類,其實都是動物的屍體,就算經過加工,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要是壽終正寢的還好,可那你們就不愛吃了。嫌棄肉老,要是非正常死亡的,這叫啥?”
“橫死?”我笑着猜道。
黃天酬點點頭,說:“可不就是橫死麼!肉身裡面有多少怨氣?吃下這些怨氣能有好?還有,六道輪迴,輪迴的是六道,不是一道。你吃到嘴裡的肉類,你知道是不是你幾世父母子女託送的?你忍心嗎?”
我剛夾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肉的東西放在嘴裡,聽黃天酬這麼一說,我立刻覺得難以下嚥。放在嘴裡。咽也難受,吐也難受。
黃天酬看我爲難的樣子,笑着跟我說:“這裡的你該咋吃咋吃。這裡又不是現實世界。”
我趕緊三口兩口的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猛灌了一大口酒,這纔開口跟黃天酬說:“黃哥,咱別說這問題了,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還是接着剛纔的話題說吧,你剛纔跟我說常雲龍不敢反水,這是爲啥?因爲掌堂大教主嗎?”
“當然了。”黃天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跟我說:“大老爺是什麼身份?萬獸之王,他想反水?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但是他的小動作掌堂大教主的眼睛都看着呢,就看他能作到什麼程度。”
“黃哥,”我敬了黃天酬一杯,跟他說:“咱們堂口真是因爲沒有全部運作起來纔會像一團散沙嗎?”
黃天酬呲牙咧嘴的嚥下一口酒,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我跟黃天酬說:“每個堂口的堂主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這樣的堂子就算全部運作起來又能怎麼樣?你看看我這次?事先調動的多成功,基本能用得上的全都出動了,結果咋樣?我傻眼了吧?差點自己把自己殺了!”
“呵呵。”黃天酬嗤笑了一下,跟我說:“你說的對,你以爲隨隨便便湊齊這麼一堆大人物是鬧着玩兒的呢?個頂個的頂尖高手,只可惜……”
“說!”我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跟黃天酬說:“有啥話別說一半,既然今天都敞開了,還忸忸怩怩的藏着掖着就沒意思了啊!”
“只可惜不買賬唄!”黃天酬說:“你看看誰買誰的賬?跟你說句實在的,誰家堂口不經過磨合直接立的?也就你。小六子帶着大教主口諭下去挨個揪出來談的,誰敢不給面子?但是又有誰是心甘情願的?”
“大教主圖什麼啊?”我不解的問黃天酬:“就算我上輩子是個羅漢尊者,跟諦聽有點來往,我這輩子投胎爲人了,隨便點化我一下不行嗎?給我塞過來這麼一大包麻煩幹嘛呀?”
我說到激動處,一口抽乾杯子裡面的酒,跟黃天酬說:“更何況我還沒搞明白我上輩子抽了個什麼瘋,要投胎轉世。你要說我爲了普渡世人,或者重新修行,這也算個理由,是個藉口,可你看到了吧?我這前半輩子基本就算碌碌無爲了,浪費掉了,剩下的後半輩子,除去老得動彈不動腿腳的時候,我還能蹦躂幾年,就這麼幾年我能做出點兒什麼救苦救難的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