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黃堂弟子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跟我說:“弟馬誤會了。這些東西本就是惡念業力顯化出來的,殺它們是功德,不殺才是錯。”
“呃?”我本來想誇他兩句,拉近一下關係的,沒想到還整岔屁了,我不解的問他:“那你爲啥只驅趕不殺它們啊?”
那個黃堂弟子對我笑了一下,跟我說:“它們雖然沒有點開靈智,但是也有一種天生的本能,當它們感覺到同類有危險或者已經死亡的時候,會羣起而攻之,我這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黃堂弟子的最後一句話一下子讓我想到了朱海升後背上面那條大蜈蚣,被蟒行雲給直接抓死了。我說這些小蜈蚣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全爬出來了呢,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它們也不會立刻就發起進攻,否則的話,當時我們就麻煩了。
廚房裡面很乾淨整潔,這種小飯店裡面能有這麼幹淨的廚房那簡直是沒法想象的。我在竈臺上找了一圈,沒有火柴或者火機,只好用燃氣竈了。我剛想去開燃氣閥門,就覺得我的後腰被人碰了一下,我還以爲是領我進屋的那個黃堂弟子,我頭也不回的問他:“啥事兒?”
我把火擰開,就要點香,又被人捅了一下後腰,我皺着眉頭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手上的三炷香悄然滑落。我身後站着的,居然是王鼎!
我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兩手緩緩的背在身後。召喚出來五行旗和虎威印。雖然有這兩樣東西在手,可我這心卻還是沒有底兒。因爲我離王鼎實在太近了,小廚房又太小,我就算想逃都沒有地方,王鼎就站在門口,直接堵死了我的出路。我又想了一下他化身成爲蜈蚣時候的樣子,我對上他的勝算……還提什麼勝算了。
我強定了一下心神,硬擠出一絲笑容,跟王鼎說:“喲。這不是王哥嗎?好久不見了哈?啥時候來的我咋不知道呢?咱也算老相識了吧?你看看雖然咱倆有點過節吧,但是咱們還不至於不死不休是吧?上次在威海我不也沒太難爲你麼,這次就當你還我個人情行不行?”
陰沉着臉的王鼎聽了我的話,忽然咧嘴笑了,他這一笑我心裡就更沒底兒了,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跟我說:“哈哈,弟馬嚇了一跳吧?沒想到你認識這個人皮啊?”
我聽了這聲音一愣,這不就是剛剛帶我進來的那個黃堂弟子的聲音嗎?怎麼從王鼎的身體裡面傳了出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個奇怪的“王鼎”,想着他剛纔跟我說的,沒想到我認識這個人皮?這是……
就看“王鼎”好像漏氣的氣球一樣,一瞬間憋了下去。緊接着,剛纔帶我進來的那個黃堂弟子嬉皮笑臉的出現在我面前。我被搞了個莫名其妙。
就聽那個黃堂弟子跟我說:“我本來想跟弟馬開個玩笑,沒想到弟馬還認識這個人皮啊?”
我瞪大了眼睛,指着地上的那個人皮問他:“你在哪兒弄到這個人皮的?!”
也許我的語氣太憤怒了,給黃堂弟子嚇的一愣。然後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架子,跟我說:“就在那兒了。這東西我都是聽說過,但是沒見過,所以忍不住好奇就試了試,本來想給你看看的,沒想到還把你給嚇到了。”
“你沒事兒玩這個幹嘛?!”我厲聲喝道:“發現了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我靠!”
那個黃堂弟子委屈的跟我說:“這東西是好東西,是個傳說中的寶貝,那些沒辦法化形的小仙用這個就可以馬上變成人身,然後用人身修行,很快就會修煉出門道兒,這才快呢,所以我纔有點激動,就把通知你的時間給忘了。我、我……”
“我真服你了!”我聽了這個黃堂弟子的話,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一瞬間就涌上了我的心裡,剛纔警察搜查整個房子的時候都沒看到,而且這個人皮放的位置也不是那麼隱蔽的位置,他們不應該看不到。但是他們沒有提這個東西,就說明人皮在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應該是剛剛放在這上面的。王鼎的人皮在這兒,那人皮下面的東西在什麼地方?他下面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那個妖物,也就是那條母蜈蚣?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那現在那個妖物哪兒去了?
想到這兒,我立刻打斷了那個黃堂弟子的話,一個箭步從他身邊衝了出去,陳蕊還在外面,現在這裡不能待了,外面的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吧,這裡太危險了,真兇已經到了。再待下去就要抓壞蛋了,就我現在帶這幾位小黃仙兒,被壞蛋抓還差不多。
我剛從後廚衝出去就愣在當場,我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背對着我,可別說背對着我了,就算是側對着我,各種扭曲的對着我,我都能認出來是誰,那個身影就是陳蕊。
我看了一圈,蟒行雲沒有回來,而原本看着陳蕊的那幾個黃堂弟子也不知所蹤。給我領路的黃堂弟子只看了一眼就一個閃身把我護在身後,神情緊張的對我說:“弟馬,你快去點香叫人,這小花容的身子讓妖物佔了!”
我一顆心涼到菊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覺得有點調虎離山的意思呢?!容不得我多想,我一扭頭又鑽進了後廚,趕緊撿起剛纔掉在地上的那三炷香,手一直哆嗦,以至於這煤氣竈打了好幾次纔打着火,強巴的給香點着,我剛想抱着香叨咕兩句,就聽背後一聲慘叫,是那個黃堂弟子發出來的,緊接着就聽見陳蕊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你這是要與我爲敵嗎?”
我心中一驚,它這是要與我宣戰嗎?我不敢動作太猛,生怕引起它的誤會,我緩緩的轉過身子,看着一臉死氣沉沉的陳蕊,說了一句:“不是我想與你爲敵,是你身後的那幾位想與你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