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堵住了去路,那我們實在沒有什麼好走的了。
我打開了車門,既來之,則安之,這普陀寺的人,佈置的挺縝密的啊。
我帶着兄弟幾個,全部下了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們幾個,往前面的卡車上走,結果……韓莉和血流兩個人從排頭的卡車上面,走了下來。
“咦?怎麼是你們兩個?”
我還以爲是普陀寺的那幾個傢伙呢,想不到竟然是他們兩個。
韓莉見了我,直接招手:唉……水子。
“你好啊,小姨媽。”我對韓莉說:敢問,你們找我做什麼?
韓莉說道:聽說你被人誣陷了?
我挺直了腰板,說是,然後又問韓莉,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血流直接說道:怎麼沒關係?關係大得很。
他說道:普陀寺誣陷你的鐵證,我手上有……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以後成爲我手下的兵,我現在就給你洗刷冤情。
我冷笑這對血流說:你也別把我當成傻子……我特麼浪跡江湖有些年頭了,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情沒見過?你不是有證據嗎?拿出來,我先看看貨。
“看貨當然可以。”
血流直接拿出了手機,打開了一段錄音,給我們所有人聽。
“主持,爲了普陀寺的前程,我們甘願走入邪道,捉了李善水他們。”
“這樣不太好,普陀寺數百年的威名,不能毀於我們的心魔。”
血流只讓我聽了兩段,就把音頻關掉了。
他說道:小李爺,這話,你可聽到了?
“聽到了。”我說。
血流說這倆句話往下面還有,包括那羣普陀寺的僧人,如何密謀把我挖到坑裡面去的話,他全部都有。
有了這些證據,我立馬就能夠翻案。
我點了點頭,說:血流,我加入你們,不太可能,不過,你開個價錢吧,只要有價錢,這通錄音,我買下來了。
我在高雄那兒,收了鏡妖的銀行卡,她的銀行卡里,錢十分夠。
血流聽說我要花錢買,頓時哈哈大笑,說普陀寺在咱們國家,那是極其出名的寺廟,這卷錄音帶,足可以毀掉那個寺廟的清譽,如果只是單純的爲了錢,那大可不必交易了,就讓錄像放在國家檔案室裡就好了。
除非,有更大的好處,血流才願意把這個錄音帶給貢獻出來。
我冷笑一聲,說道:也就是說,我要拿到這卷錄像帶,只有加入你們,纔有希望拿到了?
“那是肯定的。”血流笑哈哈的說:除了加入我們,你別無選擇。
我聽了,心裡很是反感,這血流是真要逼我頭頂國徽啊,可惜,他這麼做,讓我很反感。
我都在懷疑,普陀寺誣陷我,是不是又牽扯進來了一方——血流?
血流會不會是給我佈局的一顆棋子呢?
我現在真是誰都不敢相信了。
我也更加不會加入血流的麾下。
我擺了擺手:如果用錢買不下來,那就不要了……我們東北陰人,根基深厚,小小的一個普陀寺,我還不放在眼裡呢,他們要誣陷我,那就讓他們誣,他們能奈我何?
我帶着兄弟,又上了車,同時,我按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車窗,探出頭去,對血流說:血流……記住了,我李善水,最討厭咄咄相逼,我開始對你印象還不錯,但現在,我對你的印象,非常差!
血流抱拳說道:求賢若渴,實在對不住了……希望小李爺體諒。
我懶得和血流說話了,又望向了韓莉:韓莉……怎麼說你和我們招陰人李家關係密切,你可別胳膊肘朝外拐。
說完,我讓血流現在讓開。
血流拿出了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後,卡車自動讓開了路。
接着,血流又說:對了,小李爺……我無償跟你說個秘密吧,武當山這邊,想搞你的人,可不是普陀寺一家——你們東北陰人樹大招風,凡是還是要小心一點。
“多謝。”
我哼了一聲,讓大金牙開車離開。
車上,大金牙讓我給他髮根煙。
我遞給根菸給大金牙。
大金牙叼着煙,嘆了口氣說:今年真是不順利。
說完,他偏頭看了我一眼:小李爺,你可知道我年頭那會兒,對現在的展望是啥不?
我搖了搖頭。
大金牙哈哈笑道:我當時的展望就是今年能賺個幾百萬的,別遇上什麼禍事,無病無災的,就心滿意足了。
“我那樸實的生活啊,自從出了哈爾濱,跟了你小李爺,就沒有了。”
他又嘆了口氣,說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做咱們陰行的,都知道一句話,叫太歲頭上坐,無福還有禍,本命年難過啊。”大金牙今年是本命年。
他說:我都感覺是我拖累你們了,我這是命犯太歲,煞字當頭啊。
大金牙敞開心扉了,身後的風影也笑着說:哈哈……說得是啊……我本來安安心心在北京過個小地主的生活,這不,也開始刀頭舔血了。
不過,風影又笑了笑,說:這種日子也適合我,經歷的事多,有趣。
“誰說不是呢……我也喜歡。”大金牙說:我慫了幾十年,現在終於不用再慫了,這次武當山的事情,咱們可能都闖不過去,得交代在十堰,該說的話,我先說了,免得到時候說不出來。
我聽到大金牙他那句“命犯太歲,煞字當頭”的讖語,心裡有點小苦澀。
今年大家賺的錢夠多,可是遇上的事也多——我也感覺,這次的武當山這個坎,實在不好過。
坐在車後排的祁濤,倒是比較淡定,還在那兒唱着“夢迴唐朝”:沿着掌紋,烙着宿命,今生酒醒無夢……沿着掌紋,走入迷失,夢裡回到唐朝。
我們幾個人,真是宿命啊,碰頭在了一塊,永遠只爲了自己戰鬥。
我問兄弟們:有個選擇能夠讓我們活下來,就是找血流,我拒絕了血流,你們卻可以加入他的麾下……
“別說了!這都是命,咱們東北陰人是江湖草莽,天生當不了官,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就算拼命,那也比給人當走狗強。”風影說。
大家也都一致的同意風影的觀點。
“行!有了大家的話,那咱們就拼命。”
我的鬥志,也起來了。
一個小小的普陀山,擋不住我們。
……
車子繼續行駛,行駛到城郊的時候,我直接讓大金牙把車扔掉,我們開始步行。
這年頭,車子太容易被跟蹤了。
何況這車還是感嘆號的,誰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在車裡面裝監視器之類的東西,還是不開太久的好。
我們沿着城郊,繞行了兩三個小時,天色已經晚了下來。
我們走到了一個叫“雷鎖村”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對兄弟們說:現在這村子裡面借宿……明天咱們再潛入城區,先找感嘆號!這小子要是被我逮住,老子扒了他的皮。
兄弟們都同意了,這大半夜的,趕路幹啥?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再說。
我們幾個,一起進了這個村子。
剛剛到村口,奶糖突然說:小李哥,這村子的味道,不太對勁。
“煞氣太足?”我問奶糖。
奶糖點點頭:怕是個兇村。
我笑着說:怕個毛哦,越兇越好,越兇,越是沒有眼睛跟着我們。
我們幾個,開始往村裡走。
這村子,非常奇怪……狗超級多。
我們沿着村子的公路,走了幾百米,到處都是狗吠。
那狗吠,有低沉的、有高亢的、有雄渾有力的,各種各樣的狗。
等我們進村了之後,我才發現,這村子裡,到處都是流浪狗。
“這麼多狗?”我對奶糖說:你可要小心。
這狗的血,污,能破煞。
奶糖是煞氣化身,天生就懼怕狗。
果然,那些狗嗷嗷吠叫的時候,奶糖被嚇唬得瑟瑟發抖的,路都有些走不穩,我讓喬拉扶着奶糖一些。
祁濤看着這些狗,說:這村子的狗,都遭殃了,這人怎麼過活?
我們先在村子裡面走了一圈。
發現這些狗,雖然喜歡叫喚,但攻擊性不是太強,至少不咬人,最多就是和我們對峙。
這一圈村子走下來,我發現……這村子裡人還真不少,估摸着有幾百戶的人家,大晚上的,亮燈的也有不少,可是,這村子裡,晚上出來的人,非常少。
不過,小村子裡本來就沒什麼夜生活,晚上吃完了飯,看看電視,然後直接睡覺,大部分村子裡人的生活,都是這樣,沒什麼特別奇怪的。
我們逛了一陣後,我開始去找人家敲門,說明我們想在這裡借宿。
結果,我們問了四五家,每家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找吳老狗,他纔有地方讓你們睡。”
四五家人都讓我去找吳老狗。
吳老狗到底是誰?
我按照村子裡人的話,到了村子西邊的一戶瓦房門前,開始敲門。
咚咚咚!
“誰!”屋子裡面傳出了一陣低鳴。
“你好,是吳老狗吳先生嗎?我們幾個人想要借宿,打算在你們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走。”
屋子裡的人,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啞笑,並且,對我們提了兩個啼笑皆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