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院落中停放着兩具屍體:一具乃是秦老爺秦德的屍首,他的下半身褲子上撲着一攤血漬,死狀怪異;另一具乃是他的愛子秦城,頭髮糟亂,全身衣服都沾滿了污泥,臭不可聞。
秦家一下兩個人的死,爹死了,兒子也死了,秦家真是掐頭去尾,如今只剩下他秦諾天一人,一個悲劇的中間人物。
秦諾天鐵青着一張臉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喪子之痛令妻子林不月彷彿一瞬間老了一樣,本來滿頭青絲尚自風韻猶存的她,竟然略略的隱約有了幾縷白髮,甚至俏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幾分,深了幾分。
此刻她正呆呆的跪在兒子秦城的屍體前面,一言不發,淚水也沒有流下那麼一滴。
秦諾天知道,這是世上最爲大的傷心~傷心至極,欲哭無淚。
“把夫人帶到內房休息。”秦諾天對蕊兒吩咐道。
“是,老爺。”蕊兒上前一步,扶起林不月,林不月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我要陪着兒子,我要陪着兒子。”但她人似是神智已失,竟隨着蕊兒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秦家的地上鋪着的乃是從千里之外的某座山上背下來打磨光滑的青石,偶爾青石與青石之間還鑲嵌着一顆顆的珠光發亮的寶石,這般打造的極其豪華的家境究竟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能讓自己的兒子過的瀟灑一些,住得舒服一些。
可如今兒子已然死了,那麼這一切的豪華以及奢侈都已經化爲過眼雲煙,毫無存在之意了。
咳,旁邊一名護院的護衛忍不住自秦城的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惡臭而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秦諾天心下着惱,你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嫌棄我我兒,秦諾天手起一掌,碰只聽一聲響,那人哀叫一聲都沒有,便即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倒地斃命,地上儼然的也多出了幾血滴。
其他穿黑衣服的家丁,紅衣服裙子的侍女,以及青色衣服的護院護衛都忍住自己不敢再嫌棄由秦城身上散發的陣陣惡臭,心裡卻在暗罵着這秦城真tm不是什麼好東西,活着的時候壞事做盡,這死了卻也要搭上幾條性命給他陪葬。可他們終究是忍得好辛苦,一個人終於忍不住索性張開大口呼呼的吸着氣,衆人皆知,由口呼吸,大可以減少這其中很多的痛苦,而他的臉色也開始稍稍的舒展了一些。
碰,一聲響,那人直覺胸口猛然遭到了一股大力的撞擊,喉嚨猛然一甜,人立時倒飛了出去,鮮血在空中劃出一條極美的弧線,碰,吧唧,鮮血與人同時落地,
鮮血碎裂,人命已去。
“讓你享受我兒身上散發的氣息是一生修來的福氣。”秦諾天收起伸出的右掌背到身後,冷聲說道。
眼見得如此,好多人都不敢再“弄虛作假“,將尊口閉上,用閉口吸氣。
但女流之輩終是jiao嫩的緊,有幾個侍女終於忍耐不住開始張開櫻桃小口,大口的喘着氣。
“大家都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其實說穿了,老爺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尋個理由,讓我們當場的人都給他兒子陪葬。”其中一個膽大的侍女明知自己今日是死定了,隨即壯着膽子說出了心中的這句話。
其他人卻是沒有應她的話,因爲他們期望自己能熬過去,那怕比其他人熬得久一些,說不定就能活下去了,是以人人都沒有附和她的話。
秦諾天微微的點了點頭,繼而說道:“沒錯,你這小丫頭說得沒錯,我就是要你們給我兒陪葬,你們生是我秦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秦家的鬼,如此你們就下去服侍我兒去吧;不過念在你倒是比她們幾人有幾分膽色的情況下。”
說道此時,秦諾天微微的吸了一口氣,自兒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的確是不怎麼好聞,他人忙的止住了自己的氣息。
好在他內息醇厚,是以才忍耐了這般久都沒吸進一口氣息,否則兒子身上散發的異臭之氣還不把自己薰個底朝天。
想到此時,他人微微的一笑,繼而來回的打量了一番這名尚有一分姿色的女子,兒子秦城已然是死了,至於蕊兒能否給他秦城留下什麼一兒半子的,那就看他秦城的造化了。
但他秦諾天還活着,他不能眼睜睜的等着蕊兒,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秦家絕後,因此此時他改變了主意:夫人林不月已然是老了,不可能再指望她能給秦家生什麼兒子傳承香火,是以當他看到這個膽大的侍女,竟然膽敢站出身形來指責於他,他有些樂了,更加的歡喜上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子了。
他秦諾天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溫溫柔柔jiaojiao滴滴的弱女子,否則他當年也不會娶了林不月這個自小到大服侍在自己身旁的瘋丫頭。
“瘋金子,你將這個女的給我帶下去。”說這話時,秦諾天伸出了一個食指。
瘋金子,顧名思義,視金如命,他這一生可以不要命,但不能沒有金子,因此他跟任何人打交道辦事都是要金子的,而且事情不管大小,都是百兩金子起步;殺人的話自然就另外算了,而且他這人只要金子,別的銀子珠寶什麼的
他都看不上眼,因爲他只喜歡金子那金燦燦的光芒。
秦諾天伸出一個手指,乃是說:我給你一百兩黃金,你給我將這個女人偷偷的安置好。
瘋金子點了點頭,不待那名侍女反應過來,就一個閃電步到了女子的跟前,一個手刀,輕輕的將就女子擊暈了,隨後將女子扔到自己的肩上。
秦諾天微微的的搖頭,閃電步都用上了,看來還得另加一百兩黃金,秦諾天暗暗的罵道:這瘋金子真TM黑,閃電步隨意一用,我就得掏錢。
瘋金子伸出左手衝秦諾天攥了一個拳頭。
沒有手指,嘿嘿,秦諾天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好歹我也給了你不少的錢了,也總該白搭我一次。
瘋金子扛起肩上的女子,一個呼嘯,便上了秦家的房頂,再一閃,人便消失了蹤影。
輕功,好快的輕功,若是孤城在的話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因爲瘋金子的輕功竟然與孤城的輕功相差無幾,最多弱上那麼一籌。
看着瘋金子的人影閃走了,秦諾天回過頭冷冷的看着院落站着的其他人,已然有些侍女嚇得下身失禁,癱軟在地。
他們恨自己方纔竟然沒有膽大一些站出身形指責自己的主人秦諾天,否則今日活着的定然是她們而非那個相貌不如自己的平凡女子。
只是這天下後悔藥卻是少之又少,少得都讓人無法回頭。
“與其一死,不若與他拼了,或許我們哥幾個還有誰能幸運一些,活着命逃出去。”其中的一名護衛已然嗆啷的一聲掏出了腰下的那把配刀。
“是的,桌大哥說的沒錯,是死是生,我們兄弟都要搏一把。”其他護衛微一思量也各自的點了點頭,今天能否活着,那就看個人的造化了,隨即嘩啦嘩啦,數聲響起,兵器已然着在手上。
家丁跟侍女們看到此時算是徹底的心涼到底,護衛自持有些武功,還可以爲自己的小命拼搏一番逃出昇天,可他們卻是半絲的武功都沒有,如此連抵禦的力氣都沒有一絲,又如何的能有活着的希望呢。
想到此時,侍女們跟家丁們算是對活着徹底的無望了。
秦諾天已然取下身後的長劍,他原先的劍被孤城帶走了,是以他這把古樸長劍乃是另外一把。待衆人攻擊過來的時候,他看了看包裹着自己的各式各樣紅花藍綠各色真息的兵器,輕蔑的笑了笑。半世輪迴劍施展,便將他們的兵器統統的絞在了一起,七個人,七把兵器無一能夠逃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