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尋找真相的人

陳震的想法讓唐雲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作爲一個從一出生就帶着無窮力量的神來說,失去自己的力量是她從來就不敢想象的。擁有力量是理所當然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失去力量會怎樣,可是今天,竟然被陳震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只要陳震說了,那麼他就會去做,唐雲沒有辦法改變陳震的決定,當唐雲看着陳震將那代表着他全部力量的手槍遞了過來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遏制不住的墜落地面。

陳震掌控着地獄,不是西方神界仿造出來的那個地方,而是真正的地獄。那裡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那些罪大惡極的傢伙們在那裡用他們的全部來償還他們的罪。

罪業,代表着陳震的力量,那是用來鎖住所有有罪之人的巨大鎖鏈,無論多麼強大的存在都無法掙脫這條鎖鏈的束縛。

現在,失去了那些記憶的陳震將一切都交到了她的手中。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沒有絢麗的光影效果,僅僅只是好像送出了一件生日禮物一樣的將那把手槍交到了唐雲的手中。

當唐雲接過手槍的一瞬間,她真的感受到了掌握一切都力量,混沌與秩序並存的和諧統一,從這一刻起,她就是這個體系之中的唯一。

“你用我們的力量,找到答案,而我用我的雙眼來尋找答案,如果順利地話,我會在奧運會開始之前回來的。”

夜晚,陳震離開了。開着他新買來的悍馬越野車,帶着睡眼惺忪的唐曉芙。

唐曉芙是唐雲強烈要求陳振帶着地。陳震失去了全部力量,而作爲陳震曾經力量最恐怖的一部分,唐曉芙卻被保留了下來,唐雲無論如何都要求唐曉芙立刻輟學去跟着陳震,無論陳震如何反對都無效。只要有唐曉芙跟着,唐雲就會放心陳震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當得知陳震輕易地將所有力量全部放棄,唐曉芙臉上露出了非常強烈的疑惑不解,從她聽到這個消息,然後被陳震帶上車。唐曉芙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陳震的雙眼,那雙眼睛沒有了過去的迷茫。裡面只有堅定的決心。

“爲什麼,你會放棄你的力量?失去了那些,你將寸步難行。”

當汽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時候,唐曉芙終於怔怔地看着窗外地星光,問道。

“在這顆星球上有接近七十億人,而擁有力量的只有不到一萬人,而擁有我這種程度力量的只有不到五個人。剩下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陳震目光直視前方,語調平緩,但是唐曉芙卻從他地聲音之中聽到了一絲顫抖。雖然陳震盡力遏制,但是他的聲音真地在顫抖!不但如此,連他地手也在一起顫抖着!

“那是不一樣的。”

唐曉芙嘆了一口氣,原本一直看着星空的雙眼收了回來。望着前面開車的那寬闊的背影,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刻陳震的後背如此孤獨。

“原來,你也已經到極限了嗎??”

唐曉芙自己小聲說到。悍馬發動機咆哮地聲音將原本就弱不可聞的自言自語全部都掩蓋了起來。不過就算沒有轟鳴的噪音,而此時已經失去力量的陳震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唐曉芙在說什麼。

車緩緩地在一家汽車旅館旁邊停了下來,陳震地身體已經顫抖的如此明顯,唐曉芙甚至感覺到悍馬那笨重的車身都跟着晃動着。

“果然已經到極限了。”

唐曉芙輕輕嘆了一口氣,打開車門,緩緩地走下車,她小小的身體在汽車旅館破舊的燈光之下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不一會,唐曉芙從旅館之中走了出來,手上捧着一大堆東西。

“來吃點東西,然後再睡一覺吧。你已經有三天沒吃東西,作爲一個普通人,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唐曉芙將幾乎和她身體一般高度東西堆到陳震身邊,緩緩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力量的普通人的確很多,他們生活的也很快樂。那是因爲他們知道餓了吃飯,知道渴了喝水。而且他們大多數都不會總是思考他們無法理解地東西,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唐曉芙從那一堆東西里面隨便拿了一隻麪包,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就這一包優酸乳吃的津津有味。

“這個東西,比唐雲弄得難吃很多。”

當陳震將第六個大號麪包幹掉之後,終於有機會張開嘴說了一句話。

“知足吧,這個世界能吃到她手藝了也沒超過十個人。”唐曉芙再次發表冷嘲熱諷。

“的確。”陳震再次拿起一個看起來即將過保質期的長條麪包,隨便擰開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地純牛奶,開始往嘴裡填。

“只有這些東西嗎?那個旅館裡面至少能弄點麪條什麼的,長期飢餓地人吃這些東西似乎不大好。”吃着吃着,陳震又發表了一通感慨。

“雖然你的力量失去了,不過你就是你,在我看來,就算你吃一公斤鐵釘都不會出任何問題,說不定還能順便補鐵,麪包和牛奶,既能充飢,還有營養,實在是非常好的搭配,至於這裡的麪條,你認爲在吃過了唐雲大姐大手藝之後,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有那個胃口下嚥嗎?”唐曉芙一副高智商兒童的樣子對陳震諄諄教導。

“真不明白,你到底希望找到什麼?”

唐曉芙看似不經意的問出這麼一句,但是她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陳震。她在等着陳振東回答。

“真相。”陳震說。

“我在找真相。不知從何時起,我就總是感覺到周圍的一切總是和我格格不入,伴隨着我的記憶恢復,我就越是感覺到對於一切都疏遠,今天的旅程我早就想要這樣做了,如果不是我見到了唐雲,說不定我早就踏上了尋找真相的旅程。”陳震說,然後他面色一變。

“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我其實已經踏上了尋找真相的旅程,但是在旅途的一開始,我就認識了唐雲,唐雨,唐露。於是我安定下來,我認爲我找到了我希望找到的一切,我停止了尋找,直到在我身邊發生了一系列事情,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應該上路了。”失去力量的陳震,話也變得多了起來,再不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

“所以,你將一切都拋開,就這樣自己一個人上路,去導找你的真相嗎?”

震說。

“我什麼都沒有拋開,我將我全部的力量都給了雲,她已經成爲這整個體系之中的唯一,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我都會回去,也許只是一個夢,也許只是我出現的幻覺,但是無論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來的話,我一定會後悔的。”陳震吃着麪包,說。

“如果你找到了真相,你會更加後悔的,因爲……”

唐曉芙低聲道自言自語,說的什麼,連她自己都沒有聽見,更別說已經餓的快耳鳴的陳震了。

——+——+——

——+——+——

“陳震帶着唐曉芙連夜離開了中天市,而且,他失去了他的全部力量?”

某個空間裡,某個有着紫色雙眼,發出金屬聲音的中老年人如此震驚的說着。他身後那名推着輪椅的女子只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也許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或者是靈異第六感,再或者是心有靈犀,輪椅男不再追問,而是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個機會!”另一個和他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聲音在他的不遠處吼叫着。

“安靜!”輪椅男大聲喊着。

“去幹掉他!他是你的!幹掉他!”再一次,一個他和一樣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閉嘴!都閉嘴!”

男子憤怒的大吼着,周圍的聲音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大,更亂了,無數個聲音逐漸匯聚,男子甚至不得不將耳朵堵起來,但是似乎依然沒有什麼效果。憤怒的他伸出手來,耳朵直接給撕了下來!沒有疼痛,沒有鮮血,他的耳朵好像是用橡皮泥做的一樣,就那樣被他拿到手裡,耳朵裡面的組織看到清清楚楚,從那兩個空洞之中看到他的腦袋裡面都是紫色的光芒,無數數據流匯聚其中。

周圍安靜下來,手上的耳朵像冰塊一樣融化消失在手裡。然後重新在腦袋上長了出來。

“是的,那是一個好主意。”

男子自言自語。

“那的確是一個好主意,只要陳震一死,唐雲就會失去一切,混沌的雙子是水遠不能離開彼此的,死在我的手中,陳震將水遠不會輪迴,他將會成爲我的一部分,永遠!”輪椅上的男子站起來,雙眼之中紫色的光芒將周圍一切都照亮了。在他的面前,數千名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同時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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