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察周圍的痕跡,倒真是幾萬人活動的跡象,還有些軍用的拒馬、箭支之類殘留。
洪木耳哈回到大都正是深夜,奉上一大堆屍體後把情況一一道來。
五皇子得沒赤倒吸一口冷氣,脫口而出:“這崔曉陽果真有如此實力?”
“倒也未必…可能是他收買而來的土匪。”洪木耳哈還在鬼扯騙自己。
可是能收買來也算是本事不是?
洪木耳哈去山海關期間,五皇子召見了幾個水師將領,要求他們立即圍剿海匪,從海上進襲遼東。
水師將領們心中大罵,表面敷衍。其實他們早已和崔曉陽沆瀣一起走私貨物和做其它生意,許多水師官兵都在給崔曉陽打工,圍剿崔曉陽就是圍剿他們自己!
再說,也得打得過才才行!
“水師已經五年沒有新船下水,維修費也沒有,火藥也沒有,還欠了兩年多錢糧。請監國先把這些解決了,特別是銀子!不然水師小兵恐怕不願出戰!”有人吐槽。
差點把五皇子氣暈:我要有錢還用打崔曉陽嘛?
…
五皇子府後院牆外。
五皇子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府邸的戒備也就森嚴了許多,有許多固定的崗哨和流動哨警戒。
後半夜黎明前的黑暗時間,崗哨們已經是最睏倦的時候,大多在那靠着牆打盹迷糊。
突然,天空中響起“咔咔……呼”的聲音,本來並未引起兵丁們的注意,可是隨後五皇子府牆裡“啪嚓…呼…”好奇怪的聲音!
幾聲啪嚓之後,在外面已經能看到牆裡的火光了,還有濃重的黑煙升起!在暗夜裡也能清楚看得見。
這時候兵丁們才揉揉眼睛,擡頭看到對面的院子(另一家的)裡飛出一個個黑色暗影,還帶着一點黃色的火光和黑煙,飛過一丈多寬的小街落到五皇子府牆內。
每一個暗影飛過,都能在裡面引起“咔嚓”和一陣火光硝煙。
“有人射…”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找來銅鑼猛敲。
沒多久有更多的兵丁趕來,對面院子裡卻已經沒什麼動靜了。
一層層報上去,一個時辰後,終於有大官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派了幾千兵丁包圍了對面的府邸。那是一間私宅,此時它的主人---一個告老大官卻出去遊玩,暫不在這住。
砸開大門闖入,裡面沒有什麼人,隨後倒是在幾個房間裡搜到了十幾個捆起來的僕役。後院裡,幾根大竹子立在那裡,上面還繫着個網兜似的東西,人就沒有一個。
帶隊軍官不知怎麼回事,只得再層層上報...
五皇子府裡此時早已是一片火海。
當時正颳着五級風,而且風向也正好對着府裡,“暗影”落地的地方正好是府裡存放雜物的地方,有大量的易燃雜物,包括劈柴、煤炭、木料、各種雜物什麼的,火災立即被無限擴大了,迅速蔓延!
雖然立即就有好幾百人來救火,可是以當時的條件,面對這樣猛烈的大火,無能爲力!等到有大批兵丁來加入救火隊伍,火勢已經極大,根本不可控制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火把大半個宅子燒光。
五皇子他老人家自然是動作極快,大火初起銅鑼一敲就在大批高手和家丁的保護下出了府邸,直奔一處兵營!
回頭看,自己的府邸已經燒成了火炬,隔着整個大都城都能看見---事實上幾乎整個大都城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
清晨。東城一條偏街,不喜歡看熱鬧的老馬一如既往,支起了他的餛飩攤。“那是神馬?”他看到對面擺着兩堆東西,還蓋着破布。
待得打發走了大部分的顧客,攤子冷清下來,老馬走過去掀起破布。“啊…”嚇得他連連後退,直到被絆倒坐在地上。他眼睛瞪得好大,臉上肌肉抽搐,指着對面的東西顫抖不已。
那是兩個人頭堆!差不多有幾百個人頭。
有人發現了異狀走過來看,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老馬那麼膽小,有的還強勢聚衆圍觀、看得津津有味呢!
“最上面這倆人頭怎麼眼熟呢,好像是京城挺出名的…那個誰…”有人還湊近了在仔細辨認面目。
“哎這有字嗨!”終於有人發現了旁邊牆上字跡。“五皇子之子、兵部尚書之子…”
“想起來了!就是這倆小子!該死該死…”原來這兩小子是京城有名的衙內,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早已經上了老百姓的黑名單。
“死得好!”每個人都過來吐口痰,直到官差到來驅散人羣,可是消息卻是再也遮掩不住了。
當天的朝會上不見了監國的身影,許多朝臣索性聚堆聊起天來。
“哎你知道咱們大監國爲啥沒來嗎?家讓人燒了,現在兵營裡住着呢!”
“真的嗎,我還聽說他家船隊讓人劫了呢!”
“那算啥?山海關,他家和洪木耳哈家兩千多人,讓人殺了個乾乾淨淨,腦袋都沒了!”
“因爲啥?”
“哼!得罪人了唄…哈哈…”
“監國皇子讓一個小海匪給收拾了…哈哈…”
正在議論着,有人跑進來:“哎我告訴你們說,山海關那些腦袋找到了!”
“在哪?”衆人一下子圍過來。
“就在東城…”
按照國民幸災樂禍的劣根性,好多人聽完笑得好開心,笑得最開心就是其它那幾位皇子。
“哎我說,不是聽說那人沒在家上南洋了嗎?”
“誰知道,聽說他那些老婆比他還狠那…”
過癮之餘,這些人也大大的忌憚了下曉陽。這個反差太大了,一個原來他們瞧不起的小傢伙隨便呲了一下牙就這麼厲害。呃還不是本人呲牙。
於是他們給曉陽起了個外號:犬羣惡狼。
五皇子躲在兵營裡聽報告。
“後來有南方來的將軍來看過,說那些大竹子是南方土造的投石機,就是利用竹子的彈性發射,當然精度很差、射程也近,正規軍是不用的…有人分析,有人用這東西發射的火油罐…”
當時的竹子用途很廣,用來蓋房子、做傢俱、搭腳手架、甚至是當管道用什麼的,城裡到處都是,這根本就不算線索,沒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