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聞言趕緊正色問龍越:“你有辦法?”
龍越渾厚的嗓音嗯了一下,他說:“你加入我們,我就告訴你。”
晏楚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猶豫的:“我拒絕。”
龍越無言了沉默了一會兒才幾不可察的低嘆道:“她現在的蠱是沉睡的,她自己應該知道辦法。”
“那就好。”晏楚這下放心了。
龍越眼眸半眯着,將晏楚看了幾眼,才疑聲發問:“你爲什麼救她,你喜歡她?”
“喜歡?”晏楚聽到這兩個字,桃花眼熠熠生輝,他笑得很暢然。
“非也。你現在是報我的恩,而我現在,是報她的恩罷了。”
“她救過你?她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救你?”
晏楚呵笑着對着龍越道:“這你就不懂了,不是力氣越大武功越好,就能救人了,有時候女子的柔情善良也是很觸動人的。特別是像我這種缺愛的人,曉得了沒?”
他笑着說話的時候向來是半真半假,龍越也懶得多問了。
“那你自行處理吧,我先走了。”
“多謝啦,不送。”
龍越轉身,腳尖輕輕一點,一躍飛起越過牆頭不見了。
晏楚這邊脣邊收了笑,面色淡下來,他將慕夕雪給抱進了屋內,將她放在牀上。
晏楚回身去端了一個燭臺過來,還沒坐下呢,牀上的人竟然一個翻身撲着了,然後微微支起上半身,擡臉眼睛要睜不睜的想去看他。
靠,龍越那傢伙竟然沒給她點睡穴嗎?!
晏楚也是突然間變笨了,他不是第一時間去吹滅手裡的火燭,而是用另外一隻手去捂慕夕雪的眼睛。
慕夕雪眨巴眨巴眼睛,眼睫毛撓得晏楚手心癢。
晏楚很怕癢,差點笑出聲。
好在慕夕雪只是夢遊般的間歇性的清醒,她很快就又睡下去,還拉上被子把身上蓋住了。
晏楚探着腦袋看她確實是又昏睡過去了,這才舉着燭臺坐到牀邊去了。
晏楚望着慕夕雪的臉蛋忍不住自言自語的低喃:“都怪爹孃把我生的太善良,就爲了你的一點小恩小惠,時時刻刻都盯緊你的消息,連一單生意都沒接,這下好了,終於把你救了,報恩了。”
他說完這些,慕夕雪突然在夢裡長嘆一口悶氣,嚇了晏楚一跳。
“小小年紀嘆什麼氣。”
晏楚舉着燭火湊近了看,發現她的臉頰上竟然無聲的眼淚潺潺,不由愣了片刻。
他不太懂男女之間的情啊愛,但也見過不少因愛深恨的還僱傭他殺掉對方的呢。
要他說,這愛情,就是一個不定的因素,快樂因它,痛苦因它。
如是不能全部得到快樂,何苦要去愛呢?
總之晏楚覺得自己是不會的,他只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殺手,不受任何拘束的在廣袤的天地池騁。
慕夕雪眼淚流得很兇,夢裡都在抽噎,晏楚看不下去了,弄了點水來,用毛巾沾溼了給她擦。
邊擦邊對自己的行爲感到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我居然在幫一個女人擦臉?爲什麼?我的手停不下來,爲什麼,我一定是被什麼蠱控制了……”
他試圖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去扯自己的拿着毛巾的手,結果怎麼都扯不回來。
“啊……這個蠱,太,太厲害了……”晏楚痛苦的低吼。
等他低頭,發現慕夕雪的眼皮動着,似乎又在想睜開眼睛。
晏楚趕緊緊急停下這段無聊至極的演戲,在慕夕雪眼睛掙開一條縫的時候,點了她的睡穴。
慕夕雪的身子一軟,又睡過去了,而這回平靜多了,沒哭沒流淚了。
晏楚背對着慕夕雪坐着,右手食指頂着毛巾戳着玩兒,眼睛看向門口。
這個女人該把她怎麼安排呢?
她身邊的那個少年也尋不到蹤跡,到底該怎麼弄呢?
他是一個殺手,不可能把她帶走身邊,這是個麻煩,也是個忌諱。
晏楚救了她,覺得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不可能一輩子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