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凹凸不平的路面摩擦着小國舅的半個身子,火辣辣的疼痛都快痛得她麻木了。她被甩出了十餘丈遠,一時半會兒躺在路面是輕輕抽着氣爬也爬不起來。因是右邊身子先着地,她拿左手去摸摸右手沒有知覺的手臂,只摸到一股黏膩膩的感覺,心裡頭油然而生起一種恐懼。
胡豆個頭小又靈活,亦是摔了滿身的灰泥,但尚且沒有什麼大礙。它一拐一瘸地跑上來,找到了官向玉,蹲在她旁邊努力把她拉起來。
半晌,官小國舅覺得,若是再唏噓,一會兒就真的沒有力氣再走了,遂艱難地坐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準備要往回走。
當是時,伴隨着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兩隻貨突然就靜止不動了,只緩緩仰起頭去。驚悚地發現自個四周,竟不曉得何時,圍着一圈的黑衣人。個個蒙着一張臉,只露出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兩貨動作一致地拍了拍屁股,然後慢慢站起來。官向玉帶着一副天真的少女表情,怯生生地問:“你們……要把我帶哪兒去呀?我覺得,你們應該事先給我說一下,你看現在沒告訴我去哪兒,我很容易把持不住半途跑路的……”
一個黑衣人不吭聲地過來逮住她的手臂,官向玉十分沉着,袖子中的手握成了拳頭。她腦海中飛速回想着之前師父教的那套防身術,也不知有沒有效果,想起師父的一舉一動音容笑貌,與另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完完全全地重合了,心中一慟,趁着黑衣人沒有防備立馬使了一招要緊的,擡起膝蓋重重地頂在了黑衣人的胯下。
黑衣人只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少女,怎會突然來這麼狠的招數,不由眼色一變悶哼一聲,卻沒有動作。
官小國舅納悶:“你不痛嗎?”不痛就再來一記。隨之她擡腳再狠狠地踢了一腳。
黑衣人當即捧胯躬身,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小國舅掙開他就麻溜地往空隙處跑。只可是,對方黑衣人好幾個,官向玉又是何等的三腳貓功夫,怎會逃得過他們的手掌心。剛跑了兩三步,突然就被抓住了後領給逮了回來。
她跟胡豆手腳並用,又抓又咬,幾個黑衣人手上有有着幾道抓傷。奈何這些黑衣人來時帶着主子的命令,只負責擄人,不能傷人,他們並未對官向玉多加施難。
可是,拎着官向玉的那個黑衣人,被官向玉使了多招防身術不留情地擊打,手臂上又有着抓痕,沒消多久耐心便被磨盡了。
官向玉成功地惹惱了他。
他一巴掌,同樣狠狠不留情面地扇過來,頓時把官向玉扇得腦子嗡嗡嗡地響,一邊臉像是被扇沒了一般。
她瞬時便安靜了下來,胡豆被人捉住,焦急地嗷嗷着,把少女換回了神。
官向玉努努嘴,吐出一口鮮血,呸道:“好吧,這回你贏了。下回有種你別跑。”
一行黑衣人,拎着這少女和一隻猴子,在道路上飛跑了起來。前面,穩穩當當地停着方纔那輛馬車。
她嘴角被扇破了,一路上都在呸血,吐了那黑衣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