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滄瀾餘部,太一本想繼續遊歷,但是一想自己出來已有些時日,便萌生了歸鄉之心,想回去看看雪族的衆人。喚出夢魘當坐騎,一路邊走邊遊歷,見識這人州大地的人文風景。
此時,人州與魔州的交界處,一隻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蝟的毛皮、長有翅膀的異獸飛臨界碑處,所謂界碑,只是一塊石頭,不知年月,碑上刻着繁雜的圖案。此獸正是窮奇,四凶之首。“啊哦!”一隻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的異獸一聲怒吼,自魔州深處奔來。“窮奇,你來的還挺早啊!”聲如洪鐘,震耳欲聾。“檮杌,你也來了!”陰沉的聲音響起,自瀰漫的黑霧中飛出一個肉球,火一樣通紅,肉球上長有四隻翅膀,下面有六條很短的腿,短到可以忽略。沒有五官卻能發聲。“渾沌?呵呵,聽說饕餮族的小崽子做了人類的紋,而且那個人類大有來歷。”窮奇說道。“嗯,我們此次的目的不正是這個人類麼?哈哈,得到了它,我將取代麒麟,成爲新的聖獸王者!”渾沌陰沉的笑道。
“嘶,你確定你會得到那個東西麼?”聲音低沉而沙啞,黑霧中,一隻九首大蛇遊走而出,九嬰,傳說中的地府神獸。九首能噴水火。是災害的的象徵。“九嬰,就憑你也想阻止我們四凶麼?”窮奇的話很直接也很明顯。“你們有四凶,我們也有三災”來者正是三災中素有旱災之稱的旱魃,古語描述它說“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所過之處,赤地千里。旱魃的能力可見一斑,“哼,聽說風災飛廉可是被一個人類傷了啊。這就是你們三災的實力?”“嘶,你們四凶中一隻饕餮不也被人類馴服了麼?”雙方針鋒相對。“吼!九嬰,你再說一邊!”一聲怒吼自天邊傳來,一張巨大的饕餮虛影占據了界碑處的半邊天空,剎那間界碑之地煞氣四溢,一些實力弱的兇獸已經是戰戰兢兢,不敢輕言。
“行了,饕餮,小傢伙我們一定要找回來的。”聽到窮奇的勸說,饕餮收斂了一身的煞氣,化爲一個人形大漢。“大哥!”窮奇點點頭,“這一次,尋找它是小事,穿越人州去祖地祭祖纔是正事,大家再怎麼鬧也是一族人,祖地之事事關重大,不可對父神母神有半點褻瀆之意,否則別說我不會放過你,就連麒麟領的那羣老傢伙也不會善罷甘休。希望大家以祖地之事爲重。”一聽到祖地,所有的兇獸都是神情一震,目光中透着崇敬。
“放心,大小事情,我們還是分的清的。”之前的爭吵在祖地祭祖一事前和平化解。不同於異獸,人族中。
一座虛無縹緲的山峰之上,一座巨大的石質宮殿聳立。這便是人族最神秘強大的存在,族老會。“馬上就到了異獸百年一次的祭祖,我們要趁這次機會一句將異獸打壓,翻身做着洪荒的主人!”一個彪悍的大漢說道。“後社族宗,您怎麼認爲?”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並沒有急於發表自己的言論,而是首先徵求坐在首位那人的意見“這次祭祖…”首位那中年人頓了一下,雙眼中寫滿了滄桑,似乎這世間萬物都無法打動他。“畢竟那祖不只是異獸的祖,也是我們的。而且,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當年它們可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們記得清楚”“哼,什麼我們的祖,如果是的話,爲什麼同樣是他們的子民我們就要比異獸地位低?爲什麼異獸是洪荒之主,而我們什麼都不是?只是最低級的奴僕,洪荒中是個生物都可欺辱我們?爲什麼?”一老者白鬚飄飄,說話時激動地渾身顫抖。似要將這鬱氣發泄一空。“這麼說各位的意思呢?”“我們先一步在哪裡部下埋伏,異獸敬畏祖宗,祖宗是他們的信仰,我們毀滅了他們的信仰,那麼他們定然可以……”
“不行,你的意思是搗毀祖地?這不行,絕對不行,祖地也是我們的祖地,不能隨意褻瀆祖地!”“造字王說的不錯,不可輕易褻瀆祖地。”
“這不行,那不行,究竟要怎麼樣?”“使用馴服飼料,雖然成功率低,但是可以擾亂它們,然後我們再…”“行,就這麼定了,我們再好好計劃計劃。”
這一日,太一騎着夢魘走到一座山前,這山奇怪,好像一隻豎着的手掌,五根手指直指天空,打聽之下才知,原來這山便名五指山,傳說這山下天道鎮壓了一隻絕世異獸。遠遠看着這五指山,太一心有所動,腦海中的日月星辰流轉再次出現,太一盤膝坐於地上,就這樣看着。星河流轉不停,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忽的一陣清風拂過,太一所坐之地,一陣沙塵飛舞,飛沙過後,看他身下,一個巨大的掌形凹陷。太一雙眼猛的張開“一指天,二指地,三指蒼生,四指萬象,五指遮天!”一個巨大的手掌,抓向五指山,天空好像都被這一掌遮蓋,陰沉可怕。
“咔!轟!”一道道炸雷自昏暗的天空傳來。太一的巨掌抓着五指山緩緩拉起,一時間飛沙走石,驚雷陣陣。“轟隆隆!”天空緩緩裂開,一團紫黑色的雷電自裂洞深處浮出,看上去那黑洞好像一隻眼睛。人州邊緣之地,一座茂密叢林中,無數雷霆環繞,一隻異獸正在酣睡,它外形像龍,聲音如雷,僅有一足。每一次打鼾,都伴着一陣雷霆滾滾。這隻異獸正是傳說中的雷神坐騎——夔牛。說是夔牛,卻和牛沒有半點關係。就在天空中的巨眼出現的瞬間,夔牛緊閉的雙眼也是猛的張開。瞬間整個叢林竟被雷霆化爲齏粉。“天道之眼!”聲若驚雷,夔牛單足立地,望着遠處的天空。
“吼!五指遮天!”太一另一掌也是擎天而上,這手掌竟是日月星辰所組成,其中星河流轉,更有萬物輪迴之道。一掌之下,天道之眼竟被震得渙散。這邊對抗天道之眼,另一邊抓着五指山的巨掌也沒停着,終於,五指山被連根拔起。“吼!“天空傳來一聲莫名的怒吼。“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天道,老子又出來了!哈哈哈!我黃泉又出來了!”囂張的笑聲傳遍人州大地。無論是人族還是異獸,聽到黃泉二字都是內心發怵。
“怎麼是這個煞星啊。”夔牛望着天空自語道。“是你小子解救了我?”黃泉是一隻身高百丈,渾身基色的毛髮如火焰一般的巨猿,猙獰的獠牙,壯碩的獸體。瞪着金紅色的猿眸,看着小不點的太一。“是”太一很平靜,在他準備解救山下的異獸時,腦海深處的記憶告訴他山下的異獸是黃泉。
“轟!”黃泉忽然跪下,“主人!”同時黃泉身上金光閃爍化爲一道道金紋附於太一左臂之上。太一腦海的星河已經成型,“萬物生訣”太一盤膝而坐,完善自創的修習之法。,這一悟,又是幾天。太一終於完成了自己的“萬物生訣”此時的萬事萬物在他眼中都成了生命的代言。
“該回去看看了”太一喚出夢魘,騎上夢魘一騎千里。第二天便趕到了冷河流域。望着近在眼前的冷河,太一心中有些激動緊張,遊蕩在玩的遊子第一次歸家,這種心情激動中帶着絲絲的緊張。迫不及待的向雪族的聚居地趕去。越到跟前,太一的心跳得越是劇烈,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心田蔓延。
走進山洞,依舊是熟悉的一幕幕,只是卻不見了雪族人的身影,“人呢?雪姨和蘭婆婆他們人哪去了?”太一自語道,洞穴中的一切都是老樣子,石碗上結了厚厚的蛛網。穿過山洞,太一想去尋找三隻霜狼,可剛進狼洞,太一便呆愣在那裡。三個骨架,已經死去不知多久,就連骨架上都結上了蛛網。
好像是心中的那根絃斷了一樣,痛,刺骨的痛,太一渾身顫抖,手緊緊抓着胸口,跪在地上。痛,無法言明的痛。從小到大,雖然是人獸殊途,但是卻已經把它們當成了兄弟。“老大,老二,老三”太一伸出手彷彿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霜狼它們都這樣了,那雪族的命運,可想而知。“啊!!!!!”太一仰天大嘯,一圈圈音波在雪族聚居地的上空擴散。
離雪族聚居地不遠處的洪族中,“族長,這一聲是從雪族那裡傳來的,是不是前幾年出去遊歷的那個小子回來了?”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看着洪力,洪力是洪族的族長,花甲年歲,滿臉皺紋,咧嘴一笑,看上去狡詐陰險。“怕什麼,雪族我都能滅,何懼一個小崽子。而且,我們還有那位大人的幫助。哈哈哈!”兩個老傢伙笑的異常刺耳。
恢復冷靜的太一面目冰冷的可怕,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烏光流轉,眼前的畫面竟然逆轉,這是夢魘的另一個本命技能——時光回溯。“原來是你!”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令的整個雪族山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多。
“咚”太一,
一腳跺地,大地一陣震顫,就連洪族甚至整個冷河流域的族落都能感覺的到。“你滅我一族,我要滅你九族十族!”說完,太一左臂一陣金光閃爍,接着一支高百丈的巨猿擎天而起,“吼!”一聲怒吼真的天空中風消雲散。“我不想見到任何人族!殺!”太一站在黃泉的肩膀,“吼!”聽到主人的命令,黃泉仰天一聲吼,邁着大步,這是真的一步一個腳印,巨大的腳印落下,洪族陷入一片恐慌。絕望的尖叫聲,怒吼聲混在一片。而另一邊,饕餮也張開大嘴,巨大的漩渦卷食着洪族的一切。“呔!哪裡來的小毛賊?竟敢來我人族鬧事!”洪力騎着一隻飛鳥,望着高聳入雲的黃泉。“留着他,我要讓他絕望的看着自己的種族滅絕。”“嗷!”“咚,咚!”黃泉的每一腳都令的天地震顫。
“求求族老會救救我洪族吧!”一個個洪族族人跪在地上,向天祈求。”祈求聲不絕入耳,太一面目冰冷,不爲所動。“咔!”忽然天空中緩緩伸出一隻巨掌,向着太一猛的抓來!“吼!”黃泉,一拳對向那巨掌,“咚!”巨掌被瞬間粉碎。“小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如何?”半空走來一位老者,佝僂的身子。蒼老的臉龐,一雙眸子卻不時的精光閃過。“小友,老朽乃是人族族老會的隆社。可否下來一談?”
聽着老者誠懇的聲音,太一愣了一下。瘋狂的念頭也是漸漸平息。一步懸空,自黃泉肩上緩緩落下。“小友,你爲何要這樣對待洪族?”“滅族之仇,不報何以面對族裡亡去的英靈?”
“小友,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已經逝去的就證明它不再有存在的價值,這也是天意,你看,可否放過這洪族?”老者的聲音誠懇,面帶懇求。“爲什麼當初洪族滅我雪族的時候,你們不在呢?爲什麼現在我滅洪族的時候你要來阻止我呢?爲什麼你說雪族的覆滅是天命,既然天命難違,爲什麼人族還要逆天行事想要改變自己在洪荒的地位?爲什麼?爲什麼?”“弱肉強食,洪荒的規則決定,小友,聽老夫一句勸,離開吧!”“既然是弱肉強食,那麼如今,洪族是不是太弱,以至於成爲了我的食物?”太一笑的很單純。“那麼,小友,對不住了…”說時遲那時快,老者手中忽然金光一閃,“太陽金精!”小白澤,話音未落。太一忽的捂住右眼,那金光正是太陽金精所制,這種東西屬於上個時代的,太陽中孕育出的東西。如今可是珍稀無比,竟被用來對付太一。
“啊!”太一右目泛着赤金的光芒,血淚順着眼角滑落,“殺,殺,殺!”“吼!”接到命令的黃泉,又開始新一輪的屠殺。老者,沒去理會黃泉,組織人手圍住太一,太一渾身火一樣的難受,赤金色的光芒順着血管在他的周身流淌,頭髮也燃起了赤金色的烈火。赤金色的火焰也順着他的身體在體外燃燒着。
一瞬間,洪族聚居地已經是真正地赤地千里了,沒被黃泉踩死的人也被這火焰燒的面目不堪,“好機會啊,小子,趁着機會凝結太陽!你已經有太陰之力,太陽之力已經是觸手可及了!堅持啊!”“啊!”關鍵時刻,左目的青芒閃爍,青色的紋自左眼流淌而出。最終遍佈全身,灼熱的痛苦終於緩解。
“啊!”太一運起“萬物生訣”頭頂上空一隻金色的烏鴉慢慢成形,不同於普通烏鴉,這隻烏鴉生有三足。“哇!”金色烏鴉仰天一聲嘶鳴。化成一個金色的巨大光球,其中一隻金烏振翅高飛,金色光球也慢慢高飛。同時,自太一左目一個青色光球也是緩緩升起。一青一金,兩個光球浮空。“日月出天地崩!”“轟!”整個冷河流域乃至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這一片天空就這樣永遠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轟”一隻巨大的星河手掌砸向洪族的族地,一掌之下,萬物化爲烏有。
“自此後,吾命東皇,吾乃東皇太一!”千瘡百孔的人族需要一個人來改變他的現狀了。帶領人族走向復興是雪姨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是現在的人族卻很是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