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巫雪有着放水的嫌疑,但是不論如何狄白還是獲得了勝利,而這對散修一方的氣勢也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前番林錚輸給狄流光還好說,畢竟後者乃是先天修士,衆人並未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狄白可不是什麼先天修士,他只是一個煅筋修者,而半步先天的巫雪居然輸給了他,這讓得散修一方如何接受的了。
“連輸兩場了,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還專挑硬的來,把我們散修的臉都丟盡了”
“那你又能怎麼辦,咱們又惹不起他們”
...........
如此言論伴隨着小聲議論的聲音在散修當中迅速蔓延開來,以至於不少散修都是一臉不滿地看着巫姥姥幾人。
“嘖,我看他們說的也沒錯,你們就是成心不想贏”
血發擎雲嗤笑一聲,冷冷地看巫姥姥和林霧祖孫四人。
林霧和擎雲有怨在前,又打了一架,聽到他這般說話後更是不想理他,直接用一聲冷哼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見狀,擎雲面上怒色又顯,若非昭靈拉住的話怕是又要與林霧打上一場。
“老身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若是不服儘管一戰便是”
而巫姥姥的態度也一如既往的強硬,說話更是硬的很。
這讓性如烈火的擎雲如何受到了,虎目一瞪,一頭血發便是如同火焰般飛舞,整個人的靈壓也是攀至巔峰。
周邊衆散修見到這一幕後,有不少人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全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臧天嘆了口氣,直接站在了幾人的中間,
“也不能這麼說咧,狄白那個小娃娃不是一般人,換你家娃娃上也夠嗆”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臧天居然是在爲巫姥姥說話。
“怎麼,你覺得我的傳人還收拾不了一個煅筋中階的修者?”
擎雲不樂意了,臧天拉架無可厚非,但是說自己的傳人比不過狄白,這卻是讓他很是不滿。自己精心培養的半步先天傳人,居然收拾不了一個煅筋中階的修者,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
“臧天前輩,晚輩斗膽,可否與您打個賭?”
這時候,一直在擎雲身邊默不作聲的少年卻是開口說話了。這少年與擎雲一般也是滿頭血發,一臉傲然,兩人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哦?你是老紅頭的孫子?”
見到這少年居然想和自己打賭,臧天神色一怔,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般做。但是旋即,他便是回過神來,衝着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標誌性白牙。
那少年雖然滿臉傲氣,但是禮節還是不錯的,聽到臧天發問後便是衝其躬身行禮,繼而點頭道
“晚輩擎血蛟,乃是家祖嫡孫”
臧天見這少年不卑不亢,與擎雲那性如烈火的性子倒是頗爲不同,當即內心也對這少年生出了不少好奇心。
“小娃娃你說說,想和打啥賭咧”
目光在擎血蛟的臉上掃了掃,他笑問道。
“我去挑戰臺上那位,若是我贏了,我想一觀前輩一脈的刀術要訣”
少年微微一笑,提出了自己的賭約。
“嘶~”
聽得此話,一衆散修看向擎血蛟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少年,不得了啊。
刀術要訣的赫赫威名他們當然是聽過的,這可以說是臧天對自己一身刀法的總結與概括,其重要性並不比一本仙階功法差。
擎血蛟一開口便是要這本要訣,對於極重傳承的散修一脈來說,絕對算是獅子大開口了。
而臧天初一聽到對方的要求後的確也是一愣,他倒是當真沒想過這少年居然有如此野心,竟然覬覦上了自己的刀術要訣。
若是尋常的仙階功法還好,以他的實力並不缺這類功法,但是這本要訣可是包含着他對自己這一脈修行的理解和梳理出來的修行脈絡,若是被旁人看了,難免橫生枝節。
“剛纔可是前輩說即使晚輩上臺也未必能勝,難道這話是前輩隨口所說不成?”
見臧天在猶豫,擎血蛟便將臧天剛纔所說的話擡了出來。
這下子,臧天算是有些被逼到牆角的意思了。若是他不答應賭約,那麼別人就可以說他隨意胡謅,畢竟剛纔那句話大家可都是聽見了。
但是若是答應的話,半步先天對煅筋中階,擎血蛟可不是巫雪,他是一點水都不會放的,最後的結局幾乎已經可以想象了。
借勢,這兩個字出現在臧天的腦海中,面前這個目光炯炯的血發少年在其看來卻是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確和擎雲不一樣,應該說,擎雲遠不如他。
雖然自己可以推掉這賭約,但是看着少年眼中的那一絲挑釁,臧天心中沒來由地涌現了幾分好勝心。
轉頭看了看臺上的狄白,又看了看巫姥姥,最後,他將目光看向了擎雲。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可以答應,但是你們拿什麼來和我對賭。
見臧天看向了擎雲,擎血蛟目光一亮,臉上劃過一抹暗喜之色。
“你可以來我東極海蔘悟破軍刀,給你七日時間”
擎雲嘴角一勾,給出了自己的條件。
而衆人一聽,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破軍刀,這可是擎雲這一脈的根本,傳聞中乃是帝君之上存在留下的傳承,參悟破軍刀,這對人族所有修刀的高手來說都是難以抵禦的誘惑。
果然,聽到了擎雲的賭注後,臧天的黑臉上當即便是掛滿了笑意。
即使到了如他這般境界,破軍刀的參悟也是極有價值的,七日的參悟時間,倒是不比他的刀術要訣價值低。
“就這麼說定咧”
臧天獨特的口音響起,兩人,不,應該是兩方散修勢力之間的賭約便算是正式達成。
見到這一幕,散修們又再度小聲議論了起來,盡情地發表着自己對這賭約的看法。
“伢子,你以後可得學學人家知道嗎?”
與衆散修的高漲熱情不同,訂下賭約的臧天反而顯得平靜的多,此刻的他正忙着教育自己的孫子,也就是那個黑臉少年。
那黑臉少年聽了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看向擎血蛟的眼神卻是已然帶着幾分怒氣了。
擎血蛟見到少年看自己,當即便是笑着點頭致意,沒想到卻是換來黑臉少年的後腦勺。
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滿面笑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難堪。
“阿爺我不要學他,陰測測的,不舒服”
轉過頭的黑臉少年和臧天抱怨道,他不喜歡擎血蛟,不管是氣息還是做事,他都不喜歡。
“那就算咧,這樣子也挺好的”
慈祥地摸了摸黑臉少年的腦袋,臧天也覺得還是別讓自己的孫子學他了,不然到時候他覺得自己肯定會忍不住大義滅親的。
雖然被臧天爺倆明裡暗裡奚落了一番,但是擎血蛟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尷尬之色,相反,他看向論劍臺的目光已經滿是火熱。
此刻的狄白,在他看來已經是一本行走的刀術要訣了。
當然,還要再加上一枚上佳的兵胚。
“喲,有人看小爺”
論劍臺上,狄白剛剛通過打坐將剛纔消耗掉的真氣佈滿,誰料到剛睜眼就察覺到了有人在窺視自己家。
這貨想打劫我!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狄白就讀懂了那道眼神內的含義。
“你咋知道”
哈雷驚了,瞥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莫非你也會讀心不成?
順着狄白視線望去,他很順利地看到了一臉笑意的擎血蛟,但是可惜,竟是看不出一絲敵意,更別說能夠看出對方想打劫什麼的了。
狄白冷笑一聲,寒聲道
“以前五嬸家養的那條癩皮狗看七嬸家養的那條小花狗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哈?”
哈雷被他一連串繞口令般的話語給驚呆了,怎麼扯到癩皮狗和小花狗身上去了。
“哼,那貨雙目無神,顴骨高聳,臉大如盆,定然不是善類”
沒有理會哈雷,狄白繼續自顧自說道。
這下子,哈雷就更迷糊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擎血蛟雖然說不上多麼好看,但是長的也是頗爲的清秀,怎麼也夠不上雙目無神,臉大如盆啊。
“你看,他的手在指我”
狄白的聲音激動了起來。
哈雷覺得自己和狄白之間肯定有一個不正常了,不然爲什麼兩人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難道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嘆了口氣,他將目光再度投向了狄白所指的方向。然後,哈雷的表情呆滯了。
看着站在擎血蛟不遠處那個臉大如盆,雙目無神,如同倭瓜成精的中年散修,他唯有報以一聲長嘆。
“還龍目,你就是一個睜眼瞎”
而後,發現自己看錯人的狄白好不容易纔拉住想要扣瞎他的哈雷。
“那貨也想打劫我”
冷哼一聲,狄白如剛纔那般斷言道。
“我攘死你,你個睜眼瞎”
哈雷爆發了,你還來,真當本靈是病貓不成?嗯?
“誒誒誒,你看他走上來了,可不就是要打劫我嘛”
狄白見狀連忙安撫哈雷,待會兒說不定還要靠哈大爺呢,可不能把他惹毛了。
“在下擎血蛟,見過狄氏少將軍”
走上臺的擎血蛟衝着狄白行了一禮,溫和一笑。
這傢伙,不是好人。
這次狄白沒犯傻,擎血蛟給他的感覺並不好。
“狄白,請”
朝着擎血蛟回了一禮,他體內的真氣便是運轉如風,整個人處於蓄勢待發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