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要有力量想當什麼都行
響野澪待在小西金融公司二樓的會客室。
底下是單人的真皮沙發，坐的很舒服，她卻沒有心情體驗這樣的舒適，面前擺放的茶水呈現淡褐色，緩緩飄着熱氣。
她凝視着茶水，十指下意識地交叉，心裡很緊張。
響野澪不是小孩子了，她很清楚，借高利貸違約將遇到什麼事情。
可她沒有辦法。
在那個情況緊急的時候，她想通過正常的借貸，借到足以讓女兒治療的醫藥費，完全不可能。
只有選擇高利貸。
而高利貸的話，短期內看起來是得救，長期的話，那就是另一場讓人無法掙脫的地獄。
可她不在意，地獄就地獄吧。
只要能讓女兒平安無事，她遇到什麼樣的折磨都無所謂。
和小西和人想的不一樣。
響野澪現在能不爲錢財動心，不是性格清高，而是年幼無知的時候，曾爲融入班級，購買名牌包包，依靠出賣自己的身體獲得金錢。
結果事情被班上的男同學發現，被威脅，她爲掩蓋自己的過失，也只有屈從，如願掩蓋事情，卻引發天台的羣體事件曝光。
原先在學校交到的朋友瞬間遠離她，甚至在背後大罵她，以此劃清界限。
幸福的家庭也在之後土崩瓦解。
她和母親斷絕關係。
響野澪懷着澄子，獨自在社會上闖蕩。
繼續出賣身體的話，她很快就會墮落，染上各種病，然後死亡吧。
她考慮到澄子的安全，選擇在餐飲業充當服務員。
錢和以前不能比，但腳踏實地的賺錢讓她覺得安心。
只不過，命運似乎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也不願意放過她，又想將她拉入那個黑暗的行業。
響野澪很清楚。
對方願意借她錢，就是衝着她身體。
想要還債的話，也只有用這具胸前營養髮育過剩的身體去償還。
響野澪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眼眸望向會客室外，隱約能聽見一羣人在喊什麼話。
她不敢打開門看熱鬧，只能乖乖坐在這裡，等待命運的輪迴。
……
小西金融公司上下的人數在三十二人，二層有十三人在辦公。
他們接到董事長的通知後，當即變得羣情激憤。
幹這個行業，每隔幾個月就會遇到同行上門挑釁，就像獅子需要捍衛自己的領地。
他們同樣需要捍衛自己在這一代的威名。
有人拎起瓷盆，有人拎起桌椅，有人將棒球棍握緊，一羣人氣勢洶洶地衝入辦公室。
“董事長，這次想要讓我們打誰？”
地位較高的男人衝入門，看見倒在地上的真野輝吉，以及站在那裡的少年，頓時清楚目標。
辦公桌後的小西和人直起腰，他不清楚少年是如何打倒真野輝吉。
但他明白人多就是力量，自己這邊十幾個人，還打不過一個少年嗎？
優勢在他！
“你們給我幹掉他！”
小西和人右手捂住燒到的右眼，左眼瞪圓，瞳孔之中滿是血絲。 青澤不慌不忙，擡手道：“你們先等一等。”
小西和人猖狂地大笑道：“你現在想要道歉，太晚了，給我幹掉他！”
話落，沒有人行動。
在青澤的催眠能力之下，進來的十幾人都下意識覺得，既然對方說等一等，那再等一等也沒事。
他們乖乖等在那裡，等底層的人上來。
小西和人氣得忘記疼痛，破口大罵道：“伱們這些蠢貨！給我上啊！”
“董事長，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還是再等一等。”
聽到小弟的回答，小西和人差點有心臟病。
他無法理解，爲什麼自己的小弟變得這麼愚蠢？
現實不是回合制遊戲啊！
青澤扭頭對小西和人使用催眠能力道：“將你公司的債務統統刪除。”
小西和人張嘴想要罵人，話到口中，又變成一個字，“嗨。”
他的大腦似乎分成兩半，一半在嚷嚷着，千萬不要那麼做，另一半則是覺得聽對方的話比較好。
小西和人坐下，將所有的借款記錄通通刪除。
青澤下達新的催眠命令，道：“給我徒手將電腦給砸掉。”
小西和人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並不想執行這樣的命令，可身體還是朝前面的電腦揮出一拳。
砰的一下，屏幕表面產生裂痕，而小西和人就像是不知道痛苦的機器人，發瘋似地錘打電腦。
地面的真野輝吉心中產生一絲恐懼，叫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青澤繞過來，看着地上的男人，慢悠悠道：“回答你的問題，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只要趴在這裡等死就行。”
真野輝吉咬緊牙關，低吼道：“你爲什麼要殺我們？”
青澤覺得這樣的問題很好笑，蹲下身道：“你們開車撞響野澄子的時候，對她們下手，可曾在腦中有過一絲遲疑嗎？”
“原來如此，你以爲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嘛。”
“我爲什麼不能是正義的使者？”
青澤反問一句，雙手攤開道：“我的力量不足以成爲英雄嗎？”
“呵呵，你不過是藉着這樣的理由，滿足自己殺戮的慾望，根本談不上英雄，你和我們一樣！”
真野輝吉忽然想通了，少年一定具有不可思議的超能力，最近發生的怪異事件，恐怕和少年有關。
青澤笑道：“唯有讓你們這些被法律允許的人渣活着，這個世界纔是真實，反之就是僞善嗎？
真是無聊的論調。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只想做以前想做而又無法做到的事情。”
“喂，你們堵着門幹什麼？”
聽到外面的聲音，青澤結束聊天，起身道：“好啦，既然成員到齊，你們給我相互廝殺。
竭盡全力，打到最後一口氣吧。”
催眠的能力是有所下降，但只是針對持續時間，以及無法一次性下達那種嚴重違揹人心的命令。
而打架，顯然不會引起這羣極道心中反感。
三十多人立刻打成一團。
青澤雙手環胸，欣賞現實的“熱血高校”戰鬥。
真野輝吉壓下疼痛，眼眸閃過一抹狠厲，迅速掏槍，右手食指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