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流浪少年殺人事件真相!》”
兩天後,當新一期的《週刊VIBES》刊登出對流浪少年殺人事件的調查文章之後,媒體界頓時一片譁然。
而緊接着,作爲NTV力推的當家女主播,東雲麻衣也在自己所主持的晨間新聞節目《鬧鈴新聞》中回顧了這一起發生在十年前的嚴重暴力案件。在報道中出於對當事人的保護,電視臺方面隱藏了安達一家的真實姓名。但是安達一家悲慘的經歷還是引起了許多觀衆和讀者的同情。一時間,各大媒體質疑者有之,相信者有之,而半信半疑者更是大多數。直到警方公佈了關於小柳孝彥的供詞之後,各大媒體才紛紛開始轉載和引述《週刊VIBIES》的相關報道。而隨之而來的,則是關於社會保障制度的弊端以及父母遺棄子女等社會問題的深刻思考。
看到相關報道引起了廣泛的社會共識,NTV立刻就邀請桂毅再次登上電視節目講述了關於流浪少年殺人事件的相關調查工作。而這期節目的主持人便是桂毅的熟人東雲麻衣,當他在電視上出示了一件件揭開當年事件背後真兇的調查證據之後,很多普通的民衆都被當年的那場悲劇引起了關心。於此同時,還對幾名當事人的父母進行了深深地聲討。
就在那一期的專題節目被播出之後,一件天大的好事突然降落在了主編和泉的頭上。於是他便趕忙找來了桂毅和桐谷,將這件喜事告訴了他們。
“您說什麼?《文藝春秋》要全文轉載我們這一期的報道?”
“是的!剛纔接到電話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桐谷君,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們的報道……得到了業界第一的評論雜誌的認可?我真是太高興了,那可是《文藝春秋》啊!我們的文章,要放在總理大臣的案頭上了!”
“是啊!桐谷君,你和桂君寫出的文字,會被放在總理大臣的桌案上!真希望《週刊VIBES》也能有這一天啊!”
一部發行量最高也還不到一萬的小雜誌,所報道的文章居然能夠登上發行量幾十萬的嚴肅雜誌《文藝春秋》。這本身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而更讓大家覺得唏噓的是,雜誌社幾乎所有的編輯,在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時候,都有一段苦讀文藝春秋的經歷。畢竟大部分大學的文學部都喜歡從《文藝春秋》的報道中選擇歷年的論文題目。越是名校就越是如此。桂毅當年報考慶應的時候,幾乎就訂閱一整年的《文藝春秋》,誰能想到現在他的文章居然也會登上這本雜誌!
“桂君,你現在可是我們《VIBES》的招牌人物了,你和桐谷君的專欄可是我們雜誌希望啊!”
“是啊!如果我們《VIBES》有一天能夠像《文藝春秋》一樣,那我這輩子就知足了!《INSIGHT》以後只會被我們落的越來越遠!”
短短的一通來自《文藝春秋》的電話讓整個《VIBES》都興奮了起來。連帶着壬生副主編,也因爲這次的報道而興奮不已,因爲負責商務的他已經可以預想到那些大牌贊助商將目光投向《VIBES》的樣子了。要是能找到幾個長期合作的金主,《VIBES》就不會有被廢刊的顧慮了!
“誒,千惠呢?她怎麼沒來啊!”
就在和泉主編打算對相關人員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了桂毅身後工位上空蕩蕩的樣子。聽到主編問起,桂毅這才向主編解釋道:
“主編大人,千惠說她想集中精神將這一次的採訪經歷撰寫城劇本!恐怕以後就不能再到《VIBES》實習了,明天她會回來向您當面道謝,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
“唉,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聽到桂毅的話,和泉主編有些惋惜的說了一句。隨後便沒有在繼續問下去。而此時此刻,作爲當事人的千惠,卻獨自一人靜靜的站在安達櫻公寓的門外,將一封信親手交到了對方的手裡。
“這是小柳孝彥先生拜託我們轉交給您的……”
安達櫻有些詫異的看着千惠,當她接過那封信的時候,眼中的淚水便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信封上。
“姐姐,你……”
“請……先進來吧!謝謝您……沒有在說出我們的名字!”
……
聽到安達憲次關心的詢問,姐姐安達櫻沒有理睬他,反而客氣的將千惠讓進了房間裡,隨後才問道:
“孝彥他……還好嗎?”
……
“這個……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既然已經發現了新的證據,警視廳的中山警部已經向地檢署提交了重新調查當年案件的申請。到時候,只怕你們還要爲小柳桑出面作證纔是啊!”
聽千惠突然說到了這裡,安達櫻不由得有些沉默了下來。一想到自己少女時出賣身體的事情即將暴露,安達櫻就沒來由的感到了一絲恐懼。一直以來,安達櫻一直在怪罪小柳孝彥害死了自己弟弟的事情。可是,當小柳真的要被執行死刑的時候,安達櫻卻又感到難以言喻的痛心。畢竟……大家可是在最困難的時候,相互扶持着,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日子啊!
“安達桑,您……會出面爲小柳君作證嗎?”
聽到對面山田小姐的詢問,安達櫻的眼角再次涌現出了一些淚水,只見他仰起頭來嘆了口氣,隨後纔對山田千惠子說道:
“其實,小猛的死……也不能全怪他!他已經被關了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
……
說完了小柳孝彥的事情,千惠話鋒一轉,突然正襟危坐的向安達櫻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安達桑,其實今天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得到你們的允許!你們當年的遭遇,在這個國家也許並不是個例,這個世界上,也許還有很多向你們一樣,被父母遺棄,被社會保障制度遺忘的孩子,他們的事情無人知曉,我想爲了像你們這樣被遺忘的孩子拍攝一部電影,希望能爲大家做些什麼!”
“電影?”
“嗯!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先看一下這個……”
“千惠一邊說着,隨後便從自己的公事包裡拿出了一打厚厚的稿子,然後交到了安達櫻的手上!”
“這是你們的故事,我想……可以得到你們的允許!如果您有什麼不想讓我拍出來的,我會一一刪除,直到得到您的認可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