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冰冷的西泠牧朝只猶豫了一下,也隨在肖以歌和百里玄月的身後。
這是東離皇朝,西泠牧朝有自知之明。
想要在這裡受到最高的待遇,除非他的修爲高過肖以歌,否則有肖以歌在,就絕對他的立足之地。
這一點,他十分清楚明白。
所以,即使再惱再怒再火,也得忍着。
隨從也只能嘆息一聲,隨了過來。
下人們都站在院子裡,大氣也不敢出,百里府當家主母在後院幽會男人這種事當然不能讓人知道,所以百里昌沒有帶隨從。
他還不想將這張老臉也丟掉。
“我們等一等?”肖以歌走進院子,卻轉過身來駐足問道。
“也好。”百里玄月也要考慮百里昌的感受,若是他知道這一切是他的寶貝女兒一手安排的,一定會氣瘋吧。
她還是給這個生身父親留點活路吧。
“我們去看看二妹吧。”百里玄月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房間裡,肖以歌湍卻停了腳步,他對百里玄冰沒有半點興趣。
一眼也不想多看。
西泠牧朝剛好走過來,看了肖以歌一眼:“閒王殿下不去關心一下?”
這可是表現的好機會。
更重要的,西泠牧朝覺得自己應該認識認識百里玄冰,這對他接近百里玄月一定有幫助。
“太子殿下請便。”肖以歌退了一步,繼續抽出腰間的扇子搖啊搖,揚頭望天,氣定神閒,一身紅衣渲染了整片夜空般。
目中無人,絕對的目中無人!
隨從忍了又忍,就差罵人了。
卻看到主子已經大大方方的走進了房間裡,只能再次忍了。
百里玄月正看着百里玄冰,手臂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因爲大鬧,衣衫有些破損,長髮凌亂,還真有損形像了。
本來百里玄冰也是一個美人,只是站在百里玄月的面前有些遜色了。
“給二小姐請郎中了嗎?”百里玄月問向碧荷,這個丫頭最近很少在她眼前晃,很沒有存在感了。
不過,百里玄月仍然沒有忘記這個丫頭從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若是她乖乖的,她百里玄月也可以不計前嫌,若是敢有一點異心,絕對不會手軟。
定會讓她比雲肖遲更慘。
“你怎麼來了?”擡頭看到西泠牧朝走了進來,百里玄月狠狠皺眉。
這個人還真是自來熟呢。
“來看看百里二小姐的傷勢,要知道,本宮是來選妃的,任何一個高官未嫁女子,都有可能是本宮未來的太子妃!”西泠牧朝說的很直接,看向百里玄月時,帶着笑,只是這笑有些陰冷的味道。
“嗯,還真猖狂。”百里玄月也回他一個冷笑,搖了搖頭:“你想太多了。”
“事實。”西泠牧朝給自己找了一個絕對好的理由留在東離皇朝,不過,這個理由在百里玄月看來,卻是太無恥了。
這種自以爲是的男人,她連看都不想看。
“哦,那你對我的妹妹感覺如何?要不要先定下來?”百里玄月隨即一笑,從牀前退了開來。
現在雲肖遲在這個家一定是呆不下去了,自己這個好妹妹沒有云肖遲,只會變成白癡,不如給她找一個好的去處。
這個西泠牧朝就不錯,長的英俊瀟灑,還是太子殿下。
更重要的,這個人的眼神裡,骨子裡都透着一股子傲氣和殺氣,她明白,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這個世間的男人都太狂妄了,包括肖以歌。
根本就是自以爲是,目中無人。
“大小姐說笑了。”西泠牧朝看了一眼牀上的百里玄冰,即使這張臉再美,前些日子百草園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會娶這個女人的:“本宮關心令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這話說出來,他的意思再昭然若揭了。
他這等於在說,他的目標是百里玄月。
“不必看我的面子,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面子。”百里玄月心下防備,又來一張狗皮膏藥嗎,只是這張狗皮膏藥讓她連吵罵的興趣都沒有。
西泠牧朝這一個晚上都處在發火的邊緣,不過卻生生的忍着。
在沒有正面看到百里玄月時,他就打算翹牆角了,他要奪走肖以歌的一切,包括女人!
因爲這一次若沒有肖以歌,他定是進階了,一旦成功,他便是整個大陸的強者,無人能敵。
“好一個囂張跋扈的丫頭。”西泠牧朝直直望着百里玄月,一字一頓,冰冷的說道,眼底的冷冽更甚,百里玄月越是這般,他越是想要得到她。
只要將她帶回西泠,絕對能讓她服服貼貼,千依百順。
“好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百里玄月也是寸步不讓,即使是口舌之爭也不懇認輸。
絕對要佔在上風。
“你與本宮有什麼區別?同道中人!”西泠牧朝這下徹底不生氣了,他突然就覺得,這個百里玄月很有趣,是他見過的女子當中最囂張猖狂,飛揚跋扈的一個。
當然,他現在更想知道,百里玄月有沒有這個資本囂張。
一邊說一邊旋身,不見他是如何動的,人已經站到了百里玄月的身前,擡手就摟上她的肩膀。
反映極快的百里玄月半退一步,不動聲色的躲了開來,以她的矯健手姿,不會輕易讓人佔了偏宜去的。
“找死!”閃過西泠牧朝摟來的手臂,百里玄月更接連攻擊,怒喝一聲。
她最看不得如此自以爲是的男人。
一邊說一邊甩了甩衣袖,袖子裡的無數只樹葉飛襲而出,直襲向西泠牧朝的面頰。
他無恥,她就毀了他這張無恥的臉。
側頭,長髮飛揚間,已經將無數樹葉打落,西泠牧朝更在原地繞了一個圈,擡手接了一片帶着殺氣橫卷而來的樹葉,放在鼻端嗅了嗅,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好一個陰險毒辣的女人。”
“好一個兇狠殘暴的男人!”百里玄月寸步不讓,冷冷回視着西泠牧朝,她明白,這個男人不是肖以歌,絕對不好惹。
其實她不知道,肖以歌更不好惹,只是獨獨對她百般寵溺罷了。
“好一個太子殿下!”門突然大開,肖以歌大紅的身影一閃而過,已經將百里玄月摟在懷中,十分自然順手:“竟然打本王女人的主意。”
在宣佈他的所有權了。
百里玄月見肖以歌來了,也沒有掙扎,就倚在他的懷中,將西泠牧朝直接交給肖以歌了,她樂得悠閒自在。
橫臥美人懷,這也一種享受。
在百里玄月的懷裡,肖以歌比任何一個美人都美。
身上淡淡的墨竹氣息,讓她留戀,小鼻子在他的肩膀處嗅了嗅,竟然有幾分迷戀。
“閒王說笑了,她還不是閒王妃!”西泠牧朝正了正身形,一字一頓的說道,百里玄月,可一直都是他的獵物,他的目標。
“生米已成熟飯,木已成舟,這有什麼區別嗎?”肖以歌纔是不擇手段的那個人,他絕對不奉行君子之行。
“當然有,只要她一日不是閒王妃,本宮就一日不放手。”西泠牧朝也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一臉的淡定。
他要爭這口氣,並不在意一個女人如何。
就算他娶回百里玄月,也是放在後院當花瓶擺着的,當然,還有一種征服的慾望,促使他爭取百里玄月。
當然,更有一種扭曲的心裡,奪走肖以歌的一切。
“真是傻子。”百里玄月皺眉:“姐不同意,你不放手又如何!”
“同不同意,可能不關你的事。”西泠牧朝冷笑,只要他想,直接讓西泠皇帝下旨和親,他不信東離弦會因爲一個女人,因爲一個閒王而得罪西泠皇朝。
在四國中,東離皇朝勢力最弱,就因爲有肖以歌,楚洛城和百里玄夜這三個人,三國纔有所顧忌,不過,東離這幾年才恢復了太平,一直以來戰亂不斷,內戰未息,可以說是國力尚淺,不敢與三國對着幹。
他西泠牧朝要來和親,東離弦應該是求之不得的。
這樣,西泠和東離就算是聯盟了,南月和北冥也要忌憚三分。
肖以歌的瞳孔猛的縮小,渾身散發着致命的危險。
他當然明白西泠牧朝的意思,心底更添了一分冷寒之意,看來,西泠要以國勢壓人,那麼,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有他和楚洛城在皇城,絕不容這個外國的太子囂張跋扈。
邊關有百里玄夜,定能守住萬里河山,他知道,東離國再不強勢,三國隨之都會欺上來。
“我的主,任何人也做不了。”百里玄月也冷哼一聲,這個西泠牧朝太猖獗了,她越看,越想整死他!
“咱們走着瞧。”西泠牧朝上前一步,嘴角揚着笑,卻冰冷異常,黑色的衣衫裹着健壯的身體,散發着迷魅的氣息。
長髮隨着他的笑意向後揚去,臉上是不可一世的囂張。
一個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百里玄月手指翻飛,卻被肖以歌擡手按了。
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百里玄月有些意外,什麼時候肖以歌也能忍了這口惡氣?
“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肖以歌看着百里玄月,輕輕搖了搖頭。
看着這個男人一身的凜然正氣,百里玄月的心才緩和了許多,收了手,點了點頭:“好,聽你的,不過……我們得治治這個傢伙,太目中無人了,姐必須得讓他知道惹到姐的後果,很嚴重!”
“當然,一定很嚴重。”肖以歌笑了,爲了國家之間的利益,他不能明着動西泠牧朝,不過暗裡動動手腳,還是沒問題的!
百里玄月也笑了,兩個人笑得一樣狡猾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