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找到了工作,但也只是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想辦法解決,比如吃飯,比如住宿。他現在身無分文,再加上對周圍的環境缺乏認知,讓他有些舉步維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纔好。
爲了躲避頭頂酷熱的陽光,他躲進了銀行的自動取款機旁,用手鬆了鬆被汗水浸溼的領帶,卻並沒有將其解開。
銀行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一箇中年女人帶着兩個小男孩,中年女人正在插卡取款,而兩個小男孩則跑來跑去不停的嬉鬧。
兩個男孩手裡都拿着冰淇淋,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冰淇淋很難保存太久,再加上他們跑來跑去,以至於冰淇淋融化的不成形狀,順着他們的手背滴到地面上。
兩個小男孩對此毫不在意,仍舊玩鬧的十分開心,但男人看到這幅場景不禁皺了皺眉。更令他難以接受的還在後面,兩個小孩跑了一會似乎累了,其中一個小孩喘着粗氣,臉上洋溢着童真的微笑,伸出沾滿口水的舌頭舔了一口自己那髒兮兮的手背上的冰淇淋。
“哧溜!”這聲音從他口腔中發出,而後臉上呈現出陶醉的表情。
男人臉上滿是嫌棄,很想立馬衝上前一隻手抓着小男孩的脖子將他拎起來,大聲的怒斥他“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你的手變得像是放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行人踩了無數腳一樣這麼髒,又爲什麼要去舔這麼髒的手上的冰淇淋,你到底是在吃冰淇淋還是在吃土,如果吃土的話我就把我沾滿塵土的皮鞋塞進你的嘴巴里!”等話語。
他的潔癖和強迫症很想讓他把小男孩當成一塊抹布,把滴在地面上的黏糊糊的冰淇淋全部用小男孩的身體擦乾淨,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他想要向以前一樣平靜的生活,引起騷動不是他的初衷。
然而就在這時,另外一個小男孩似乎是因爲感冒的原因,有鼻涕從鼻孔中流下,晶瑩的彙集在嘴脣上方的人中部位。他想要用力的吸回去,但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只好伸手想把鼻涕蹭掉。
他反覆用手背蹭着鼻涕,鼻涕和空氣摩擦發出令人作嘔的“咕嘰”聲,但因爲他還在持續不斷的流鼻涕,越擦反而越髒,把鼻涕蹭的滿臉都是。
小男孩越擦越焦急,手忙腳亂之下不小心把手裡的冰淇淋弄掉在了地上,眼看冰淇淋就要融化成一灘水,他再也顧不上擦鼻涕,急忙蹲下身,用手抓起冰淇淋沒有和地面接觸到的部分,張開嘴巴塞了進去。
他的吃相異常難看,毫無優雅可言,並且因爲他剛剛用手蹭過鼻涕,手上殘留的鼻涕也隨着冰淇淋一起進入了他的嘴巴,但他對此完全不在意,還津津有味的吮着手指,一邊吮一邊吧唧嘴,還目光呆滯的盯着男人。
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踏步上前一腳將小男孩踢倒,反覆用皮鞋的鞋跟碾踩他的臉。
“你這傢伙爲什麼,爲什麼要在我面前做這種讓人反胃的事情!啊,我真的已經受不了了,我要像踩碎甲殼動物一樣在一陣嘎巴聲中踩斷你的下巴骨,再打碎你的牙齒,讓你今後無法咀嚼食物!”
他正要用力,男孩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這哭聲引起中年女人的注意,她見自己的孩子被一個陌生男人踩在腳下,頓時氣血上涌,哪裡還顧得上取錢,發瘋般衝了上來,像野獸一樣拼命的用指甲抓男人。
“你在做什麼啊!爲什麼要虐待我的孩子!我的還在哪裡招惹你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按理說中年女人沒有男人力氣大,但似乎是保護孩子的慾望激發了她的潛能,男人一時間竟有些招架不住,趕緊推開門倉皇逃竄。
“該死的女人,既然如此粗俗無禮,難怪孩子被教育成這樣!”男人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罵一句,但中年女人並沒有聽,而是忙着查看自己孩子有沒有受傷。
爲了躲避中年女人,男人短時間內都不能再進銀行裡,只得另尋容身之所。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發現上面似乎沾到了鼻涕,尋常人這時候多半都會選擇在路邊簡單的蹭一蹭,或者乾脆視而不見,但他卻從公文包裡拿出紙巾,很是細心的把鞋子擦的一塵不染。
他直起腰,清爽的撩了一下頭髮,剛纔的不快也因爲看到亮堂堂的皮鞋而拋在腦後。
“呼......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真希望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乾淨整潔,而不是像剛纔的那兩個小孩。”
話雖如此,男人卻早已被酷熱的陽光打溼了後背,在附近兜兜轉轉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一處敞開防盜門的單元樓,二話不說躲進了走廊。
他感到無比的炎熱,恨不得立馬脫掉全身上下所有衣服,但別說付諸於行動,這種想法剛出現在腦子裡就被他狠狠拋掉。他嚴於律己,不允許自己有失態的表現,爲此寧可咬牙忍受所有的不舒適。
“溫度還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我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住所。”
男人本想隨意挑選一家住戶,用自己的替身“殺手皇后”將他們全部炸死,但他被東方仗助一行人打敗的心裡陰影還沒有消失,短時間內不想做太出格的事,猶豫許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在天氣只有接近中午的時候十分炎熱,一到下午三四點鐘後,溫度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了許多,他趁機離開單元樓,外出尋找容身之所。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越來越黑,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口渴,身體的水分正在急劇消失,無奈之下將目標鎖定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上。
他想要直接進去,卻在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之前,率先注意到了正在店裡工作的陳芳芳,或者說注意到了她那雙纖細潔白,骨節分明又不失肉感的手。
說來有些下流,但男人確確實實在這一刻○起了。
在看到這雙手的瞬間,他拋掉了所有的顧慮,甚至平時的謹慎和對平靜生活的追求都消失的一乾二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把這雙漂亮的手據爲己有。
他感覺自己的手指甲正在瘋長,這是心中涌現殺意時纔會出現的現象,而陳芳芳似乎也注意到了門外的他,見他始終盯着店裡看,很是警惕的撥通了伊藤誠的電話,殊不知正是這通電話讓男人下定了要儘快動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