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尋求庇護的咒術界

【黑日】是脫胎於【白馬】的化身,雖然太陽變成了黑色,召喚神獸也從白馬變成了黑炎龍的小墨,但依舊是威力最猛的化身。

太陽是光明的象徵,其火焰可謂是對黑暗最有效的攻擊,只可惜,這終究只是『權能』——【東方軍神】的十個化身之一,比起真正司掌太陽神格的神明肯定遜色不少,對上司掌黑暗神格的雅典娜,還是差了一點。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真遺憾,妾身可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太陽打倒!”

雅典娜一邊維持黑暗結界抵擋太陽黑焰,一邊露出自傲的笑容,彷彿勝券在握,然而就在這時,四周突然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輝。

『汝名爲雅典娜,在北非誕生、被地中海全域所崇拜的大地母神,擁有許多其他的名字和形象,墨提斯、美杜莎、奈特、雅娜塔、雅塔娜、雅娜塔、阿舍拉……她們都是從你這位本尊產生的分身,也可以說是你的姐妹。』

莊嚴肅穆的詠唱之聲從遠處飄到雅典娜的耳中,雅典娜心中一緊,迅速聞聲望去,就看到秦時然浮在空中,手中所持的黑柄銀刃之劍已蒙上黃金光輝,周圍陸續產生包裹着黃金劍的光球,隨着秦時然的詠唱,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地面也鋪上了一層金光,猶如黃金鑄造的大地,密密麻麻的黃金劍東倒西歪地插在地上,營造出極具衝擊力的視覺效果。

【劍】。

這是秦時然第二次使用,有過上次與薩爾瓦託雷對戰的經驗,秦時然對這個化身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用起來更加熟練。

當發動【劍】時,可以製造一個黃金結界,將本人與攻擊目標拉入其中,在外界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若是具備【靈視】或精神感知之類的能力者,依舊可以看到結界中的情景。

在結界做什麼都不會干涉到外界,結界持續到結束言靈、對敵人發動攻擊爲止。

“黃金版無限劍制”實錘了。

不過這一招的消耗也很大,讓艾斯特變成可以封印一項能力的言靈之劍,每次就得消耗五萬魔力左右,秦時然現在一次也就最多施展三次,而與雅典娜先前對戰消耗不小,現在剩餘的魔力還能再用一次。

【黑日】同樣是每次消耗五萬魔力,消耗量比邪王真眼目前的奧義——【暗黑灰姑娘】還要多,不過這也很合理。

之前在對戰韋勒斯拉納時,【白馬】的威力就超出了【暗黑灰姑娘】的承受上限。

而【劍】可以封印一切能力,理論上只要對【暗黑灰姑娘】有足夠認知,也是可以將其封印。

說實話,若是無法像黑裙女上次那樣,讓【暗黑灰姑娘】發生“變異進階”,【暗黑灰姑娘】開始有點跟不上實力了,雖然“吞噬進補”這一點還有價值,但每次用後需要冷卻三十天始終是個硬傷。

回到正題,秦時然的言靈吟唱還在繼續,因爲雅典娜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要製造出對付她的言靈之劍,需要詠唱的言靈相當長。

換作正常情況,敵人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看着秦時然詠唱,但是雅典娜正在抵擋【黑日】的攻擊,根本分不出餘力阻止秦時然。

“劍的言靈,斬殺神明的黃金劍……”

雅典娜臉色大變,作爲智慧女神,自然是知識淵博,一下子就認出了秦時然此時所用之技的來歷,尖叫出聲:“韋勒斯拉納!你篡奪的是韋勒斯拉納的『權能』!”

要不是正在詠唱言靈中,秦時然都想給個大拇指讚一句,不愧是雅典娜,只從表現出來的情景就認出了【劍】的原型,但認出來也無濟於事,照樣分不出餘力阻止秦時然。

『……至高的神明從母系的地母神,變成了嚴格的父神,神王從宙斯開始誕生,雅典娜失去了過往的榮光,神話被篡改了。』

『雅典娜淪落爲宙斯的女兒,墨提斯被宙斯凌Ru並奪去智慧,美杜莎墮落成邪惡的魔物……』

冗長的言靈接近尾聲,但越到後面,內容觸及了雅典娜不堪回首的屈辱歷史,雅典娜的臉色變得猙獰,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閉嘴!閉嘴!閉嘴!————”

秦時然不爲所動,繼續詠唱。

『敗北的地母神,有的以有翼之蛇——即是龍的姿態,在英雄神話中被捏造成邪惡之龍,被英雄與神明所打敗;有的以侍奉英雄之人的姿態,在英雄神話中被捏造成以身相許的女子——這就是地母神被貶低後的姿態!』

慘。

這就是『地母神』的悲慘結局,失去曾經的榮光,要麼被捏造成妖魔,要麼被迫委身於人類,雅典娜雖然幸運地保留了神位,但卻被仇人(宙斯)肆意羞辱,本尊淪爲仇人的女兒,分身一個被仇人凌Ru,一個被魔化成蛇髮女妖。

當言靈詠唱完畢,周圍已經產生了無數個包裹黃金劍的光球,這些光球既可以作爲“盾”抵消敵人的攻擊,也可以融入到『漆黑邪王劍』增強攻擊威力,屬於攻防一體的招數。

在發動【劍】的期間,秦時然的身體能力得到提升,同時擁有更加敏銳的洞察力,和【領域】有異曲同工之妙。

握着金光閃閃的『漆黑邪王劍』,秦時然從天而降,落在雅典娜前面,【黑日】屬於敵我不分的攻擊技能,因此接近雅典娜,就不可避免地踏入太陽黑焰的攻擊區域。

不過周圍的金色光球將秦時然包圍起來,逐個抵消掉了太陽黑焰的侵蝕,在全部光球消耗殆盡之前,秦時然不必擔心受傷。

秦時然閒庭信步地走到雅典娜面前,隔着一層黑暗結界,可以看到這位女神失去了端莊淑雅的形象,對着秦時然咬牙切齒,露出極度不甘之色,剛取回三位一體的神位,就要敗於『弒神者』之手,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我贏了。”

吐出簡簡單單的勝利宣言,秦時然擡起閃耀黃金光輝的『漆黑邪王劍』向前一刺,劍刃很輕鬆地破壞了黑暗結界——在雅典娜諸多神權中,秦時然選擇了封印【黑暗】這一項。

刺啦——

黃金的劍刃不費吹灰之力地刺穿了雅典娜的身軀,失去黑暗結界自保的雅典娜,被“等候多時”的太陽黑焰徹底淹沒!

“啊啊啊啊啊啊————!!!!”

三位一體的地母神,在無情烈焰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依靠光球護體毫髮無傷的秦時然,不慌不忙地拔出劍全身而退,平靜地看着雅典娜在慘叫中倒地,持續了幾分鐘,漆黑的火焰逐漸熄滅,金光閃閃的環境也如虛幻般慢慢消散,變回毀於一旦的港灣。

籠罩天空的黑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天還是暗,但那是正常的夜色,市區中失靈的照明設備也陸續恢復如初,重新照亮了人們的夜生活。

焦黑的深坑中,一具不着片縷的稚嫩軀體靜靜地躺在那裡,渾身佈滿傷痕,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中,或許是神力消耗過度的原因,雅典娜又變回了十三四歲的少女姿態。

秦時然雖然暫時封印了雅典娜的【黑暗】,讓她失去抵抗【黑日】的能力,但她還具備着【不死】的神權,要想殺死沒那麼容易,當然,只要再用一次【劍】,就能將【不死】封印,讓雅典娜從塵世消亡,迴歸神明棲息的領域。

而秦時然,也會完成第二次弒神,準確來說是第三次,繼韋勒斯拉納與梅爾卡託之後,第三個被秦時然弒殺的神明,雅典娜的一部分神力將會被篡奪,形成名爲『權能』的戰利品。

三位一體的地母神,曾經的衆神女王,哪怕神話被篡改,實力衰退,依然是比韋勒斯拉納和梅爾卡託這等高階神明更高一級,篡奪而來的力量應該會更強一些。

秦時然走到雅典娜身邊,雖然因爲【不死】,傷勢正在癒合,但是體內的神力已經消耗殆盡,雅典娜已經沒有反抗之力,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動手吧,將妾身的力量拿去,成爲更強的弒神者……”

“你在教我做事?”

話被打斷,雅典娜錯愕地扭過頭,看着在她身邊蹲下來的秦時然,秦時然伸手捏了一把雅典娜的小臉,發出“嘖嘖”的聲音,略帶輕浮的語氣說道:“這就是雅典娜女神的臉蛋啊,挺滑挺嫩的嘛……”

“……你是在羞辱我妾身嗎?”

雅典娜惡狠狠地瞪着秦時然,只不過她現在的模樣完全沒有威懾力,反而顯得小女生的反差萌。

『漆黑邪王劍』突然紅光一閃,從劍型切換人型,艾斯特以一身黑暗風格的誘人着裝現身,面無表情,紫色的眸子流露出幾分不悅,“時然,H。”

“咳咳,我只是開個玩笑,你看不出來嗎?”

秦時然乾笑一聲,收起調戲女神的想法。

雅典娜驚訝地看着現出人型的艾斯特,嘴上喃喃道:“這是什麼?神獸?妖精?權能化身?好特殊的生命體,妾身居然看不出來……”

雖有敏銳的洞察力和淵博的見識,但雅典娜也未見過像艾斯特這樣的存在,艾斯特原本就是其他世界的生靈,在這個世界或許有類似、但絕沒有相同本質的,更不要說融合成『漆黑邪王劍』後,艾斯特就變得更加“特別”了,既是『靈』,也是『器』。

艾斯特瞥了雅典娜一眼,沒有搭理,對於“手下敗將”,她沒有理睬的興趣,這是作爲『可以斬斷一切的最強之劍』的自傲。

不過艾斯特一現身,秦時然在她和雅典娜之間來回打量,饒有興趣道:“果然,你們有點像。”

艾斯特:???

雅典娜:???

兩個看上去年紀相仿的銀髮少女互相瞅了一眼,然後露出困惑之色,彷彿在問:哪裡像了?

確實,一個是精靈,一個神明,自然是不存在瓜葛,外貌不可能有任何相似,唯一的共同體徵就是都有一頭銀髮,只不過艾斯特是長髮及腰,“縮水”的雅典娜只是堪堪及肩,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相似之處。

秦時然之所以覺得兩者相似,主要是氣質,那種三無少女、面癱臉的氣質,湊到一起,不自覺就很像同類,讓他產生“這兩個人有點像”的想法,哪怕是對相貌分辨很清楚的人,看久了也可能會有這種感覺。

要不然怎麼會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呢?

將一頭狼丟到一羣二哈中,時間久了被二哈化,人們在明知道是狼的情況下,也會覺得更像是二哈,這就是氣質的影響,比外觀更明顯。

“……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就不要說了,要動手就快點,別再羞辱妾身。”

雅典娜不知該對秦時然的話作何迴應,乾脆無視,手腳張開,對於身體毫無遮掩的暴露沒有任何在意,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以她現在的狀態,別說是反抗,連逃跑都做不到,而且,既然輸了,她也就認了,不會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這是她作爲『地母神』的驕傲。

“你就這麼想死嗎?”

秦時然向後一傾,一屁股坐在地上,地面還有些許餘溫,還挺暖和的,盤着腿,左手撐着大腿,右手託着臉頰,帶着玩味的笑意,“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殺了你?”

“……你不殺了我?”

雅典娜愣住了,目不轉睛地看着秦時然,看不出他到底是認真還是說笑,於是露出生氣之色,聲音擡高,慍怒道:“再說一遍,不要羞辱妾身!要妾身的力量就拿去,別再說些假惺惺的話!”

“我的話比珍珠還真。”

秦時然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明顯這位女神沒聽過這個梗,欲言又止,似乎想知道這和珍珠有什麼關係,秦時然擺了擺手,“總之,我不會殺你。”

“爲什麼?”

雅典娜非常不解,在她看來,『弒神者』的追求就只有弒殺神明,篡奪神力讓自己變得更強,秦時然竟然說不殺她?無法理解,這是一個『弒神者』該有的想法嗎?

而且,這讓雅典娜覺得自己像是被嫌棄了一樣,心中有股無名之火在燃燒。

妾身可是三位一體地母神雅典娜!論地位,論實力,哪點不比韋勒斯拉納強?他都能被殺,憑什麼我就不行?你瞧不起妾身嗎?

很矛盾的想法,秦時然不殺她,雅典娜反而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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