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莉莉婭娜露出苦惱之色,“薩爾瓦託雷卿去哪了?明明他也被吸過來了啊?”
“噢,這個名字我聽過,他也是我的同族吧。”
愛莎夫人歪了歪頭,疑惑道:“除了秦先生,東尼先生也來到這個時代了嗎?”
“對。”
秦時然捏了一下眉心,嘆息道:“那個笨蛋比我們早一步過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惹事。”
愛莎夫人恍然,道:“我的權能打開的通廊雖然會把人送到同一個地方,但時間上會有差異,無法決定是何月何日,順帶一提,我是在兩個多月前來到這個時代的。”
“也就是說,薩爾瓦託雷卿可能比我們早到,也可能比我們晚到,是這個意思吧?”
艾莉卡冷靜地說道,愛莎夫人點了點頭。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那接下來的打算很明確了。”
秦時然拍了一下手,淡定道:“找到那個笨蛋,一起回到現世,雖然很想丟下他一走了之,但感覺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此話一出,除了對薩爾瓦託雷不瞭解的愛莎夫人有些迷茫,艾莉卡和莉莉婭娜不約而同地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露出苦笑。
薩爾瓦託雷什麼性子,她們還不瞭解嗎?就是一個愛闖禍的人,要是讓他留在這個時代,歷史絕對會被改得面目全非,修正力都很難將歷史拉回正軌。
至於說薩爾瓦託雷會考慮到篡改歷史的後果……不存在的,以他單細胞的腦子,哪會想那麼多,就算不小心把祖先“咔嚓”了,把自己給玩沒了,薩爾瓦託雷可能也只是抱怨一句“還沒盡興呢”……
……
接下來的兩天很平靜,烏爾丁沒有對勞裡卡市發動襲擊,不過也差不多了,一般都是隔幾天來一次。
正常來說,『弒神者』要攻陷一座城市不算難事,尤其是這個落後的年代,勞裡卡市之所以現在還沒淪陷,一來是烏爾丁還沒動真格,二來是愛莎夫人的相助。
這段時間以來,愛莎夫人除了以治癒的『權能』救治傷員,暗中還動用了另一個『權能』,同樣的,她還是有問必答,完全沒有想過隱瞞。
這個『權能』是她並非出於本意地從巴比倫的地母神『伊什塔爾』那裡奪來的,可以讓周圍的羣衆對自己心生好感,這和秦時然的【王】的被動效果很相似,但不分男女老幼,而且效果更猛。
只要愛莎夫人願意,連甘願爲她犧牲生命的狂信徒集團都能建立起來,愛莎夫人自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過她稍稍用了一點『權能』的力量,激勵士兵們的鬥志,使得士兵們在前幾次敵人來襲時都能英勇迎擊,才勉強撐下來。
不過這個『權能』很危險,反覆使用,還是會產生狂信徒,所以愛莎夫人一般都是儘量避免,能不用就不用。
認識還不到三天,就從愛莎夫人口中知道三個『權能』的來歷,雖然不是有意而爲之,除了製造通廊那個,其餘兩個都是艾莉卡有意打聽的,但秦時然心裡還是有點罪惡感。
就憑愛莎夫人告知的所弒之神,秦時然就能發動對應的【劍】,將『權能』封印,愛莎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秦時然掌握了三張底牌。
秦時然多少有點慚愧,不過以他和愛莎夫人的立場,井水不犯河水,應該不會有爭鋒相對的時候,這樣一想,心情就恢復過來了。
原本艾莉卡還想繼續打聽愛莎夫人剩餘的『權能』,被秦時然制止了,對別人的底牌瞭如指掌固然百利而無一害,但看着愛莎夫人毫無防備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不過艾莉卡還是打聽到了,愛莎夫人擁有的『權能』有五個,也就說,愛莎夫人在秦時然面前只剩兩張底牌。
罪過,罪過……
來到勞裡卡市的第三天,秦時然收到了一張來自烏爾丁的招待狀,其實就是以羊皮紙爲信紙的邀請函,邀請秦時然去他的城寨,他要開宴歡迎秦時然這位同族。
“你們怎麼想?”
秦時然隨手將招待狀放在桌上,問道:“要不要去赴約?”
“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必須謹慎對待。”
“這也不失爲一個機會,或許可以打聽到情報。”
艾莉卡和莉莉婭娜暢所欲言,認真地探討,一番探討過後,覺得赴約利大於弊。
雖然與古代的『弒神者』過多接觸不是好事,但有歷史修正力在,只要不是把人殺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做出決定後,秦時然便帶着艾莉卡和莉莉婭娜出發,烏爾丁的城寨就在他們來到這個時代的森林裡,因爲有記憶,所以藉助【暴風】一下子就到達了。
城寨的廣場上,烏爾丁看着從天而降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然後熱情地迎上去,大笑道:“哈哈,來得很早啊,兄弟,今天就讓我們盡情暢飲吧!”
秦時然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城寨裡有好幾只恐龍,但還不是全部,據說烏爾丁有超過三十頭,應該是『權能』的力量。
“對了,我說過下次見面你再告訴我名字,來吧,兄弟,大聲說出你的名字!”
烏爾丁豪邁地笑道。
與他相反,秦時然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秦時然”,便沒有多言,烏爾丁也沒有介意,饒有興致地看了看秦時然身邊的兩人,“這兩個是你的侍妾吧?口味不錯,不愧是我的兄弟!”
聞言,艾莉卡和莉莉婭娜俏臉微紅,艾莉卡還好一些,臉雖紅,但鎮定,莉莉婭娜就顯得滿臉羞澀,眼睛都不敢注視秦時然,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那個…我不是…”
“她們是我的下屬。”
秦時然輕描淡寫地說道,“信不信由你。”
他已經見識過古代人的頑固思想,懶得過多解釋。
艾莉卡和莉莉婭娜聽到秦時然的話,莫名有點失落,心裡不是滋味。
而烏爾丁,果不其然地沒有相信,哈哈大笑道:“下屬和侍妾並不衝突啊,來,讓你認識一下。”
說着,烏爾丁拍了拍手,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出來,大部分是白種人,也有黃種人和黑種人,都長得很漂亮。
“她們都是我的女人。”
烏爾丁理所當然地說道,然後指了指其中一個身穿鎧甲、猶如女武神的金髮女性,“她叫克洛蒂德,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下屬。”
“嘛,坦白的說,除了她們,我還有其他妻子,有機會再介紹吧。”
數了一下,在場的女性就有十二個,這放在現代是犯法,但在古代沒有問題,而且算少了,不管東方西方,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皇帝還有後宮佳麗三千人呢。
艾莉卡和莉莉婭娜都清楚這點,不過看到烏爾丁這麼“渣”,還是忍不住暗皺眉頭。
秦時然倒是面無異色,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個專一的人,承認關係的有兩個,牽扯不清的就遠遠不止了,他和烏爾丁相比不過是半斤八兩,哪怕他沒有這個自覺。
“來啊!把美酒和食物都拿上來!”
隨着烏爾丁一聲令下,僕人們手腳利索地將桌椅搬到廣場上,然後將各式各樣的食物送上桌,主要是分量很大的肉和水果,還有烤麪包,酒水則是葡萄酒。
不多時,餐桌便擺得滿滿當當。
“坐吧,兄弟,不用客氣!”
烏爾丁大大咧咧地坐下來,拿起酒杯倒滿,很是豪爽地仰頭猛飲,“哈——好酒!”
秦時然從容不迫地入座,倒了一杯葡萄酒,眉頭微皺,這個時代的葡萄酒一般都是以水稀釋出來的,在他們這些現代人看來,妥妥的劣酒。
時代限制了眼界,要是讓烏爾丁品嚐到現代的美酒,肯定會百般嫌棄他口中的“好酒”。
秦時然端起酒杯,裝模作樣地湊到嘴邊,但沒有喝,在別人的地盤,還是要保持謹慎,他可沒忘『弒神者』的弱點,要是酒裡下了什麼魔藥,一旦喝進肚子,咒力耐性再高也無用。
儘管烏爾丁表現得像個大老粗,但秦時然並沒有放鬆警惕,不管怎麼說,烏爾丁在這個時代可是一方霸主,秦時然不相信他真有看上去那麼粗枝大葉,更傾向於這是一種僞裝。
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艾莉卡和莉莉婭娜坐在秦時然一邊的座位,同樣是沒有貿然飲食,以防中招。
“兄弟,可否作爲我的代理王?”
幾杯酒下肚後,烏爾丁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時然,“我偶爾喜歡找一些代理人成爲王,替我攻佔各地,奪取國家,我相信由你代替我成爲王,一定能成大事。”
這話擺明了是要招攬秦時然。
但是,同爲『弒神者』,誰又會願意屈尊於他人麾下?
更何況,秦時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給一個“土著”當馬仔,因此想也不用想就拒絕了:“不好意思,我沒興趣。”
“別急着下結論嘛,不妨在這座城寨住幾個月,慢慢考慮,我很有耐心的。”
烏爾丁喝了口酒,漫不經心地說道。
秦時然眯起眼睛,眼神微冷,平靜地回道:“你是想軟禁我嗎?”
此話一出,氣氛突然凝固,艾莉卡和莉莉婭娜繃緊神經,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而烏爾丁那邊,那名叫“克洛蒂德”的金髮女性與另一名同樣身着鎧甲的黑髮女性氣勢一變,隱約透露出危險的氣息。
作爲『弒神者』的妻子兼下屬,這兩人的戰鬥力不容小覷,只是彰顯出來的氣勢,就讓艾莉卡和莉莉婭娜心中一凜,警惕心瞬間提高到頂點。
“哪裡哪裡,我只是不想錯過難得一見的同族。”
烏爾丁彷彿沒有感受到現場緊張的氛圍,笑吟吟地端起酒杯,敬了一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你我皆是殺過神的人,何不共謀天下?”
“呵呵。”
秦時然冷笑一聲,道:“不知你有沒有聽過,東方有一句老話,叫‘一山不容二虎’,我和你都是『弒神者』,不可能聯手稱霸。”
“弒神者(Campione)……倒是蠻新奇的稱呼。”
烏爾丁先是饒有興趣地念了一遍『弒神者』這個正式稱謂,然後咧起嘴,露出侵略性的笑容,“兄弟你說得有點道理,你的器量和野心不輸於我,你是要和我競爭天下吧!”
“你又想錯了。”
秦時然淡淡地看着烏爾丁,道:“我無心爭奪霸業,這個時代的主角只有你。”
一語雙關,暗示着他並非這個時代的人,烏爾丁當然沒有聽出這層含義,只是皺起眉頭,總算有些不悅,“兄弟,你是說笑吧?殺死神明獲得的力量,你能甘心不用來爭奪霸業?”
在這個混亂的戰爭年代,有野心、有實力的人,都會投身到戰場,爭奪霸業,即使是烏爾丁也不能免俗,或者說恰恰是『弒神者』,才讓他的野心變大,有足夠的自信與力量去實現野望。
親身體驗了『權能』的強大,烏爾丁自然是不相信秦時然會甘於平凡,浪費這份從神明那裡躲開的力量,在他看來,不將『權能』用於戰爭,用於爭霸,就是大大的浪費!
“事實就是如此。”
秦時然站起身,淡淡地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不會加入你的爭霸遊戲,今天來只是告訴你,愛莎小姐與我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之後會離開這裡,請你打消對她的想法吧。”
“哦?愛莎?”
烏爾丁先是疑惑,隨後恍然大悟,“你說的是聖女吧?這是她的名字啊,聽上去不錯。”
愛莎夫人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都是被人們稱爲聖女,沒有說過本名,因此烏爾丁也是第一次從秦時然這裡得知愛莎夫人的名字。
在聽到秦時然的話時,克洛蒂德與那名黑髮女性看向烏爾丁,流露出一絲不悅,她們還是今天才知道烏爾丁進攻勞裡卡市,還抱着擴充後宮的目的,雖然她們不敢反對烏爾丁的想法,但是心裡還是頗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