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河東的山路上,一騎如飛,馬蹄如雷,馬蹄強勁有力的叩擊在略顯冰冷的路面上,發出陣陣急促的震響,黑色神駿的大宛馬四蹄飛奔,快如利箭穿梭,速度風馳電掣,早已發揮到了極致,可是,空中揮舞的馬鞭仍然時不時的抽打在馬背上,路旁的行人一邊慌忙向路邊躲閃,生怕被對方撞倒,心裡則暗暗替那匹駿馬暗生不忍,這麼好的駿馬,主人竟捨得如此抽打,還真下得去手。
虎頭嶺是扼守在王屋山北麓的一處險隘,駐守在關口上的河東兵正在謹慎小心的警戒着,聞聽到急促奔馳的馬蹄聲,關口上的哨兵頓時警覺起來,見奔馳而來的人距離越來越近,卻一點也沒有減速的打算,馬鞭仍不斷的揮舞着,捲起的鞭花啪啪作響,馬兒也毫不停歇的直直的一頭向關口衝了過來。
巡邏的哨兵忙揮動手中的旗幡,示意對方勒住戰馬,接受通關檢查。
“我乃主公麾下近衛營兵將方悅是也,這是令牌,速速開關,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稟報主公。”策馬者正是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奔河東報信的小將方悅,一邊高喊着,方悅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枚金燦燦的虎頭令牌,令牌雖小,隔的距離也不算近,但是鑄金打造的令牌遠遠的就閃出一道金光繚繞的光彩,中間還閃爍着璀璨的寶石光輝,這是專門爲近衛軍打造的瑞虎令牌,河東轄內的兵將都清楚,守兵不敢怠慢,忙高聲下令“速速開關。”
數十名守兵忙飛奔到關口下,快速的打開關卡,並把設置在路旁的井欄移走,衆人剛剛打開關口,方悅的戰馬已經奔馳到了近前,跨坐在馬背上衝衆人拱了拱手,速度不停。方悅一騎絕塵,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衆人的眼前,就連那急促的馬蹄聲,也很快消失在衆人耳邊。。
“出了什麼事?主公的近衛竟如此焦急?”這些守兵呆愣愣的望着方悅遠去的方向,一時間,心裡都惴惴不安。
一路馬不停蹄直奔安邑城中,到了府門口方悅便累的趴在地上站不起身來,愣是被幾名門衛急匆匆的從門口擡進了董羿的太守府。
“主公。大事不好了……洛陽急報,……呂布。”
“快去拿水來,方悅你先不要說話,來把人給我平放在地上。”見方悅累的人都快要虛脫了,董羿忙搶步來到方悅近前,跟兩個擡方悅的門衛將方悅輕輕的放在地上,有人急忙端來一碗溫水,董羿親自接過水碗一手扶着方悅一手給他喂下。
“主公……”方悅掙扎着剛要繼續開口,董羿一個眼神瞪了過去,方悅只好乖乖的將水喝下。
等方悅喘了口氣。董羿這才問道“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
“主公,王統領實在太過分了,他竟然搶了呂布的女人…”方悅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急忙將事情經過告訴給了董羿。
“主公,王越簡直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瘋狗啊,這次,可算是闖了大禍了,呂布五萬大軍傾巢而出,我河東。拿什麼來抵擋?”匆忙趕來的賈詡聽完方悅的稟報,暗暗嘆了口氣。
“呵呵,乾的不錯,只是沒想到。王越膽子這麼大,連呂布的女人都敢碰,是時候見一面了,這裡交給你了先生,我要馬上去見一個人。”董羿倒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王越既然把他自己當作一條瘋狗。自己這個做主人的自然得給他撐腰,他闖的禍,自己來抗,理所應當,何況,先前讓王越去洛陽大鬧,就是出自董羿的授意,董羿並不是一時魯莽,心中早有自己的考慮。
“主公要去見誰?”賈詡有些沒明白,忙擡頭問道。
“一位潁川的老朋友,這人先生應該一點也不陌生,那就是潁川麒麟才子郭嘉郭奉孝,世人稱之爲鬼才!”
“鬼才郭嘉?”賈詡大吃一驚,對郭嘉,凡是參加過討董大戰的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而且隨着郭嘉虎牢一戰揚名,他的大名早已傳遍了神州大地,一戰滅敵六萬,雖然年紀尚青,可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出身寒門的鬼才。
董羿也沒有過多解釋,有些人,一點就透,尤其是賈詡這樣智計無雙的人物, 望着董羿疾步出屋的冷峻背影,賈詡手拖着下巴,低頭沉思了一會,忽然自顧自的笑了“原來這郭嘉也是主公手中的一張王牌!主公的佈局,還真是驚人。”
“軍師,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徐晃等人心情都很是急迫,許褚冷哼一聲,“怕個鳥啊,俗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個呂布嗎?別人怕他,我可不怕。”許褚不屑的高挺着胸膛冷笑道。
“你啊,除了練武就是砍人,你搞得清現在的狀況嗎?對方五萬大軍洶洶而來,拿什麼抵擋?就算我等再勇猛,也怕是無力扭轉乾坤啊。”從許褚的眼神中,徐晃看到許褚對呂布的不屑和對衆人的譏諷,這根本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當然,這種事情對於一根筋的許褚來說,他壓根也想不明白。
許褚遇事從不動腦,這種費力傷腦筋的事情,許褚根本不擅長,他現在一天到晚,只有三件事,練武、睡覺、站崗,若遇到戰事的時候,練武則變成了砍人,反正每天到晚就只做三件事,別的他也做不來。
“走了。”董羿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袍,來到門口衝許褚一招手,許褚樂呵呵的瞪了屋中徐晃等人一眼“你們啊,還是繼續傷腦筋吧,俺就不奉陪了。”
帶着許褚金彪還有十幾名近衛董羿離開安邑直奔洛陽而去,呂布調動三軍,單單準備糧草就需要時間,雖然聚集了五萬大軍,並沒有馬上殺往河東,只不過,一切都在加緊準備,發兵也已經迫在眉睫了,洛陽距離河東不過數百里,少則半日,多則兩日,呂布就可以領兵逼進河東。
郭嘉正在屋中來回踱步,一向悠閒自得的郭奉孝,今日不時的皺着眉頭,甚至還輕輕的嘆氣跺腳,看的出來,郭嘉的心情沒往日那般輕鬆灑脫。
“公子,驛站有人捎信來,說有河東故友求見。”一個貼身的家僕來到門外輕輕的敲了兩下門低聲衝裡面說道。
“河東?故友?莫非他親自來了?”郭嘉停住腳步,嘴角總算舒展開了,微微露出一絲略帶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