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

一、開始

有人說有些人生下來就註定是上帝,有些人一出生註定波瀾不驚。

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小草雖沒有玫瑰花哪種攝人心魂的外表,也沒有牡丹那種桀驁不馴的性格,但它有着堅韌不拔的韌性。

從她降生那一刻起,她覺得這是一個錯誤,各種各樣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當那個自稱爲父親的人將她帶進這個不屬於她的家時,卻發現這個家沒有她一丁點的容身之所,奶奶瞧不起她,姐姐的百般刁難,一顆瘦小的心靈卻要承受常人從未承受過的痛苦。她真的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場噩夢,一覺醒來就會過上平淡而且幸福的生活。

“啪”一隻手重重的煽在白露的臉上,耳邊卻又響起了白鳳霞兇狠的咆哮聲,“喂!懶貨還不起牀”白露捂着生疼的臉看向凶神惡煞的姐姐,心不幹情不願的從被窩裡爬起來。如果不是自己身體裡流淌着白家的血液恐怕早已被趕出了白家,那她真就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可憐蟲了。

如果你沒有能力改變世界,那麼只有讓世界改變你。

在這個家裡你要麼反抗,要麼逆來順受。顯然白露是後者。

姐姐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說是視察,其實是想找趕走白露的藉口,顯然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惡狠狠的雙眼登的白露頭皮發麻,“白露,你姐我餓了,收拾完房間後給本小姐做飯去。”

姐妹情深在這裡猶如一張白紙。白鳳霞使喚白露猶如使喚地位低下的奴隸一樣隨意自如,根本不把她當妹妹看待。白露很想回一句“不幹,要做自己爲什麼不去做?”可是她沒有這個勇氣,要想不被掃地出門只能委曲求全,因爲這裡有她的那份執念,她不願離去。只好默不作聲的走進油煙遍地的廚房。

“……啊!”廚房裡傳來了女人細長而又刺耳的尖叫聲。家裡的人聞聲而來。地面撒滿了熱氣騰騰的開水夾雜着壺膽的碎片。吝嗇的奶奶見狀破口大罵:“敗家娘們,好好的東西讓你糟蹋成這樣,跟你那個賤貨母親有什麼區別?”

在這個家她可以忍受各種謾罵、屈辱,唯獨跟她母親沾邊的一字不能提。“你別以爲你是長輩就可以口無遮攔,是非不分,我警告你,我母親行的正坐的直,不是你們這種人就可以侮辱的,在讓我聽到你們說我母親一句不是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這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爆發出令人震撼的勇氣反抗家庭的黑暗。奶奶自知理虧,但礙於面子想找個臺階下:“不收拾完不準吃飯。”

誰也沒發現她燙傷的手臂。只知道在那一味的謾罵,卻沒人對她說一句“你疼嗎”這樣的話。強忍着傷口的疼痛勉強將地上的碎片裝進透明的垃圾袋裡順便貼上“小心別被玻璃渣扎傷你漂亮的雙手”的警示標語。雖然命運坎坷,仍不失一顆善良純潔的心。

就在這個時候她認識了她一輩子終身難忘的人——項陽。也許不是因爲那條傷痕累累的手臂。也不會與這位校草大人有半點瓜葛。

二、小草依依

次日清晨,白露換上了她最喜愛的咖啡色連衣裙,歡天喜地的走在陽光大道上。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青年騎着時髦的山地車從白露的身後緩緩駛來,在離白露僅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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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的笑聲下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充滿磁性的聲音帶來了久違的問侯“傷口還疼嗎?上來吧!我送帶你去學校。” 男神的魅力誰也無法抵擋,白露猶豫了片刻還是坐在了後坐上。

昨日黃昏後白露扔完垃圾後一個人蹲坐在小區冰山一角偷偷的哭泣。沒有任和人關心她,甚至連一句寒虛問暖的話也沒有。內心的苦楚壓抑着一個純潔少女的心,殘酷的現實早已將她瘦弱的身軀摧殘的千瘡百孔,一縷清風也可將她吹向無邊無際的地獄。

一個身穿夾克,面帶微笑的伸出友愛之手遞上一張潔白的紙巾,用他那磁性的聲音問道:“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項陽看見她受傷的手臂,雖平時在學校整日板着一張冰冷的面孔,跟誰欠他錢似的。但看到同學有難還是很仗義的,尤其看到美女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嗖”的一聲就徑直跑向附近的藥店。

他覺得男孩子保護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尤其是白露這種弱不禁風的女生更需要男生的保護。買完藥後項陽蹲在她面前替她包紮傷口,也許自從媽媽走後在也沒有人對她做這些微不足道的事。

他們聊了好久,白露將憋在心裡十幾年的委屈在今日全盤托出,她重來沒有說的這麼大快人心過。以前一旦有人欺負她,她只能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的哭泣,就算哭暈了過去也沒一個人搭理她。項陽成了她唯一的聽衆。

項陽從她口中知道了她悲慘的一生,作爲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說,誰能對她悲慘的遭遇難道不會有一絲同情呢?他能做的只有給面前這個被命運玩弄的女人更多的幫助。僅僅是幫助而已。“小草的壽命只有短短的一個夏季,但它們仍要堅強的活下去,只因爲那短暫的綠色。”

三、共進晚餐

一年一度的期末考試就要光顧本校。白露所在的是整個臨海市最好的高中——臨海一中。項陽一直佔據着全校第一的王座。別人需要十年寒窗苦讀才能取的的成就在他這裡卻是探囊取物一般。上帝賜給了他一副華麗的外表的同時又賦予了他超乎常人的智慧和非同反響的能力。

白露雖不是項陽那種天才型的選手,憑藉自身的努力一直穩坐在全校第二的位置。和項陽不相上下。因兩人常年佔據着全校前三的位置,因此兩人獲得了黑白雙煞的稱號。

姐姐白鳳霞也是一中的一份子。長相玲瓏剔透,是全校公認的校花。但成績平平,與妹妹白露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二人根本不在同一個級別。白鳳霞性格傲氣淋人,骨子裡透漏出妹妹白露身上沒有的霸氣。在學校裡有極高的人緣,男生女生都圍在她的周圍。白露沉默寡言,談的過去的朋友很少,直到遇上了學霸項陽。

期末考試的來臨也就意味着一個學期的終結,新學期的誕生。從考場出來的白露一眼便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項陽,項陽看到她便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一手將她沉重如山的揹包提在了自己的肩上。

“……咕咕”不爭氣的肚子此時卻叫個不停,白露尷尬的看向他,白露還沒搞清什麼情況就被項陽拉着狂奔進了一家餐館,等她回過神來一桌豐盛的晚餐已經擺在了她面前,只有爸爸回來時纔可吃到的大餐現在竟擺在她面前,令她難以置信。項陽看着呆萌的她甚是可愛,“愣着幹嘛,吃啊!要不然就涼了。”項陽的話讓她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了過來。

兩個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卻在僅僅一頓飯的時間拉近了彼此的關係。追求項陽的女生不在少數,可她是唯一一個與校草大人共進晚餐的人。

兩人肩並着肩步入小區的花園,猶如一對熱戀的情侶。在拐一個彎就要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有愛的家怎能算家呢?媽媽!這個詞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一回來迎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數落與責罵。在她們眼中她只不過是個外來戶,她根本不屬於這裡,如果當初不是爸爸一意孤行,她恐怕早已和流浪狗在街頭爭搶食物了。

四、久別歸來

這天夜裡,她被奶奶趕出了家門。一個人漫遊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冷漠,悽清,有惆悵。

冬季的夜晚,異常的寒冷,雪花在天空中漫天飛舞。白露在被趕出家門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兩個臉蛋被凍的通紅,她不知該何去何從。

項陽因家母生病,冒着寒風刺骨的大雪趕去藥店,在回來的路上看到縮在小區一角的白露。項陽二話不說拉着她朝自己家走去。白露被突如其來的項陽嚇蒙了“你幹什麼?”項陽顧不的解釋,草率的說了句“走!在這樣下去你會被凍死的。”

項陽安頓好白露後徑直走向廚房倒了杯白開水走進母親的臥室,看着母親把藥吃了纔回過頭去了白露的房間。他端來一碗薑湯遞給白露。白露看着這碗熱氣騰騰的薑湯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低下頭羞澀的說:“謝謝,你真好。”項陽打量着面前這個瘦弱的女生,全身只穿了一件薄如紙張毛衣,和夏天所穿拖鞋。真不知道在這個女生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淚水已經涌上了白露的眼眶,順勢而下滴落在受傷的手臂上。白露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被我姐姐趕出來了,我不知道該去哪?謝謝你收留我。”作爲她唯一的朋友,聽到這句話誰還能坐的住,他是學校唯一一個瞭解白露的人。

“她們太過分了吧,做人怎能這樣呢?我去找她們理論去,得讓她們給個說法。”白露快速的衝在他前面不讓他去,“你不可以去,你會把事情弄的更糟的,那樣我永遠回不去了,在也見不到爸爸了。”現在項陽才明白她之所以不願離開那個充滿歧視的家庭的原因就是不想離開愛她的爸爸。

“等她們氣消了你在回去吧!如果她們仍不接受你,我家的大門全天候爲你敞開,隨時歡迎你。”項陽的語氣真誠。白露的臉此時已經有些微紅,“我已經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怎麼能在你家一直住着呢?”

“我……”欲言又止,既然她不願意又何必強求呢!“好吧!”

此時另一邊白爸因明天是白露的生日,連夜驅車從千里之外的北京趕回來,專門陪她過一個快樂的生日派對。一回家沒看到女兒那天真可愛的笑臉,卻是被無情的奶奶聯手將白露趕出去的噩耗。一個清晰的掌印頓時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奶奶年紀大了我就不說了,你呢?身爲家中長女,卻不知姐妹情深,我怎麼有你這個女兒?你妹妹要有半點閃失,我拿你是問。”她不敢相信平時溫和的爸爸竟然會爲了那個賤貨打她,眼淚頓時打溼了眼眶。哽咽的向父親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憑什麼,她就可以搶走本屬於我的父愛,憑什麼?”父親顫抖着的手停在半空中,“你給我滾!我不想在見到你。就當我從來沒養過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一氣之下摔門而出。

五、父女重逢

白爸常年在外奔波,每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白露想爸爸的渴望是可想而知的。在得知白露在項陽家的時候,白爸加大油門往項陽家的方向開去,項陽和白家同在一個小區,僅幾步的距離,可見,對女兒的思念已經超越了空間的限制。白露見到父親的那一刻,父親將她深深地攬入那充滿愛的懷抱中。

白爸在白露的心中永遠是無限可擊的。姐姐和奶奶看到他們父女兩大手牽小手的走來,對她們眼中的這個不速之客感到噁心,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只礙於白爸這個保護傘在她身邊不易動手。逢場做戲的在白爸面前對白露頻頻示好。

白露和白爸聊到深夜,無非就是你近來學習成績怎麼樣,誰欺負你就告訴爸,爸替你教訓他。爸爸的話讓她回想起了小時候爸爸將年幼的她架在頭上,“誰要是敢欺負我家露露,老子就跟他拼命。”那時候的她在爸爸豐滿的羽翼下快樂的成長。現在這些話在別人眼中是見怪不怪了,但在她這裡是最開心最幸福的時刻了。白爸答應帶她去她朝思暮想的動物王國暢玩一天,不累不歸。

臨行前奶奶叫住了了爸爸,與他聊了足有一個小時,白露不知聽到了什麼一口氣衝進書房,兩眼已經泛紅,“爸,我不去了,別和奶奶吵了。” 白爸 吃驚的看着白露:“怎麼啦?孩子。”剛纔奶奶和爸爸說的那些話她全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奶奶的話令她心酸,但她只能將它默默珍藏在心底。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爸爸一直將她視如己出,從來不把她另眼相看。“好吧!”

託項陽的口福,她今夜真的感冒了。等她在次醒來時爸爸已經回到那邊工作去了。

六、瞬間坍塌

白爸這個唯一的靠山已經爲生活去了另一個城市,白露友得過回以前那種痛苦不堪的歲月。奶奶自從爸爸走後對她的態度收斂了一點,不像平時那種肆意妄爲。

春節來近,每家每戶都貼上了喜氣洋洋的對聯,一家人吃着豐盛的 年夜飯,盼望來年有個好兆頭。而白露卻在這喜慶的一天成了她們眼中的罪人。白爸在回來的路上出了意外,失去了寶貴的生命。白露的世界在此時混然倒塌。奶奶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指向了她。徹徹底底的將她趕出了白家的大門。

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項陽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凍的昏倒在了雪地上。等她醒來時已經項陽的家溫馨的臥房了,梔子花的香氣撲鼻而來,清香淡雅充斥着整個房間。項媽早已準備好了豐富可口的晚餐。還有她最喜歡的小雞燉蘑菇,這是項陽特地讓他媽媽做的。

項陽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面前這個女孩,也許是從上次看到她在小區哭的那天吧!

在項家生活的每一天,白露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她對項陽只是單純的感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項家在臨海市的地位相比她就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更別說與項陽有半點兒女情長了,就算項陽願意和她在一起,他的父母絕對是不允許的。

這就是人的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要想活下去,就得成爲這世界上最強的人。只有這樣別人才能瞧得起你。

七、不負衆望

高考是每個人都得面對的一次難關,這也是白露改變命運的時刻,她得爲這次高考奮力一搏。

項陽的父親是項氏集團的老總,也是一位熱心的慈善家。思想有些保守而已,但爲人絕對正直善良。項父在知道白露所經歷過的風雨,決定無條件的爲她提供到大學畢業的一切費用,並讓她將全部心思放在學習上,其它的一切都放到一邊。

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在這緊要關頭的時刻,不容許她有一絲懈怠。 她爸爸在離開時,她雖然仍在昏昏沉沉,爸爸說的那翻話她卻銘記於心,“知識可以改變世界,也可以改變自己。爸爸希望你將來能考上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脫離這個沒有愛的家。”她沒想過這些話成了她爸爸最後的遺言,她肩負的不僅是項叔叔對她的期望,更是她爸爸最後的一絲牽掛。

“叮鈴鈴”考試終於結束了,雖然這次只不過是一次高考前的小型測試,同樣使她汗流浹背。

成績快出來的前幾天,有兩個女生竟然拿她和項陽的成績做起了文章,把學校當成了賭場,那她和項陽的成績成了她們一較高下的工具,賭注自然是一個月的伙食。

成績公佈於天天的那日,公告欄被人羣圍了個水泄不通,“嘿,本以爲我這個月的伙食可以穩操勝券,沒想到你們兩竟然並列第一,我的男神,你就不能給力些嗎?”(想必這位美女傻傻的投給了項陽,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的男神居然會爲白露放水。)

(上面的版本純屬作者瞎想)真正的情況是:白露整日埋頭苦讀,用上了比平時多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和項陽做到了並列第一的位置。項陽看到自己的成績後露出一副令人費解的笑意,考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似的。反而白露看到成績後露出了百年一遇的微笑。

這個世界在這天她才發現竟然如此的渺小。兩個學霸級別的人物竟然在高考場上不期而遇,令人難以置信。

等待是一種煎熬,也是一種享受,享受最後一秒的喜悅。在漫漫長夜中等的只不過是一張錄取通知書。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白露離清華大學只差一分,雖然很遺憾,但她最終被另一所名牌大學錄取——北京大學。項陽的分數高出清華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十分,成爲清華大學的一員是指日可待。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項陽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選擇,毅然放棄了去清華的名額,反而去了北大。

白露拿着錄取通知書來到爸爸的墳前,她要讓她九泉之下的父親爲她有一個出色的女兒感到自豪。

八、白露,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離開學的日子沒幾天了,項陽做東,把以前的同學都聚在了一起,聊聊這幾年的兄弟情義。裡面自然有白露。

大家嫌這喝酒沒意思,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大家把這幾年藏起來的話通通說了個遍。有的藉着酒勁向心儀已久的女生表白,卻被人家一頓暴打。

輪到項陽的時候,項陽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了,在衆人矚目的眼光下,項陽猛喝一口白酒,爲自己壯膽,“小露,自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你與其她女生不一樣,我喜歡你身上那種淡淡的芬芳,小露,做我女朋友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我會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顧你、保護你,不讓你有一絲傷害。”

她不知道那天她是如何落荒而逃的跑回家的。她只知道回到家的那一刻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當她聽到那句話時她真的動心了,但她不敢奢求這份愛,在他面前,她是多麼的渺小,更多的是他的背景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項父有一天將她叫到書房,聊了許久,那天的話她依然記得,“我可以供你上學,甚至可以供你出國深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項父說的有一點是她能想到的,她並不奢望她會和項陽在一起過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日子,“叔叔,你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項父乾脆放開了架子,“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項陽是我項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將來要找的兒媳是可以和我兒子門當戶對的,你的身世、地位。顯然你與陽陽不合適,我不管你將來怎麼樣,我只想告訴你,離陽陽遠一點,以免耽誤他的前途。”

她從一開始就喜歡他,男神的魅力誰能擋的住,更何況一個情竇初開的女生。

九、迴歸故里

大學生活讓白露開闊了眼界,體會到了與南方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北方人的開朗大氣與南方人的優柔寡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樣的氛圍中白露不斷的改變着自己。

項陽男神的魅力不減當年,反而精進了不少。北大高手如林,項陽仍然能擊敗羣雄,穩穩的坐在第一名的寶座上。

不久,白露和項陽的名號就傳開了,說起他們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學的生活過的飛快如流,項陽畢業後被一家國企招爲了首席工程師。白露則繼續留在了北大,準備考研。

“飛往臨海市的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繫好安全帶。”機艙內響起了空姐甜美的問候。白露在上飛機前一分鐘給項陽發了一條短信,“五年前你問我有沒有喜歡過你,當時我落荒而逃沒回答你,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像你這麼好的人放給誰誰不喜歡呢?我一直很喜歡你,可是上帝就是這樣捉弄我們,他讓我們冥冥之中相遇,卻不讓我們彼此相守一生,我們有緣無分。我和你終有一別,我快要結婚了,老公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他很愛我,我想在結婚之前在見你一面?以後我不會在回到這個傷心的城市了。”

接白露的不是項陽,是他的爸爸。一別五年項陽的爸爸已經蒼老的許多,項陽的父親遞給白露一封信,“你以後就別來找項陽陽了,他……他說他不想見你,叔叔當年也是爲了你好才……。你走吧!信等你什麼時候想他了在拆開看吧!”

回到美國,婚禮在未婚夫的全權操辦下,她完成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十、結局

多年後,在一次搬家的時候,一封已經枯黃的信封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打開信封后:

“對不起,露露。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不在了。

那天你和我爸爸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請你不要怪他。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候,那天在我生日party上我對你說的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從來不知道我會喜歡到你無法自拔的地步,

當我得知自己患上血癌的時刻,你知道我有多麼絕望嗎?正是那時候讓我遇見了你,聽你說起你的身世時,我感覺我們倆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一類人。可你對生活的渴望深深的打動了我。

正是因爲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人的意志是有限的,病魔一次又一次的摧殘着我的身體。醫院已經給我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相當於給我判了死刑。或許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我看到希望的同時絕望又悄然來臨。我好想當着你的面對你說我愛你,看來死神不同意我這個小小的請求了。

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過的開心,過的幸福。再見了露。

項陽絕筆”

白露這才反應過來她失去了最愛她的人。雖然他已不再人世,但他還是生起一股醋意,身爲丈夫,他知道他現在是她唯一的依靠,擁抱着她,“回去看看他吧!畢竟他曾經是多麼的喜歡你。”白露攜着丈夫一起回到了臨海市,驅車來到了項陽的墳前。只爲完成他生前的遺願。

這個地方是愛的開始,也是愛的終點。這裡有無數的回憶,她留戀以前有他在的那種溫暖與關懷,更多的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刻他留給她的那股家的味道。

當你失去了最美好的東西時你才懂得去珍惜,可惜太遲了,這份遲到的愛就讓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命運善嫉,總吝嗇賦予世人恆久的平靜,總猝不及防地把人一下子塞進過山車,任你怎麼恐懼掙扎也不肯輕易停下來。非要把圓滿的顛簸成支離破碎的,在命你耗盡半生去拼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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