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訓練時間外,就是溫柔和陳飛的開黑實踐環節,陳飛總是能被溫柔天馬行空的擊殺遊走所震驚。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溫柔的操控已經跟上了天祿二隊的基本要求,那些質疑聲也隨之消失。
中冠常規賽中,溫柔的表現越來越搶眼,配合上他俊美如妖的氣質,被廣大粉絲贊爲DOTA界的花樣美男。至此,俱樂部的上層終於肯定了溫柔的天賦,開始着手跟溫柔重新擬一份新的合同,想要續期之後的幾年。
溫柔很巧妙的婉拒了馬經理提出的五年續期合同,他只說想再努力打完這一年,這讓之前挖到他的經紀人刮目相看。認爲溫柔明顯是在待價而沽,不會一股腦低價把自己賣了,畢竟自己的潛力擺在這裡,明眼人不只有天祿一家。
但他們不知道的事,這些都是陳飛給溫柔出謀劃策的結果。於私他不希望溫柔與天祿走的太近,心裡更是存了自己的一份小算盤。於公他絕不能看着溫柔被馬經理他們誆騙,以低廉的年薪徹底斷絕一位天才選手最美好的幾年時光。
陳飛自覺的不去折騰,馬經理也不會來招惹他。漸漸的,陳飛在天祿隊內得到一個新的外號叫做:“殘疾人”,意思就是說他光吃飯卻不幹事,天祿白白養了一個閒人。
溫柔知道後,氣的立刻想找那些嘲諷的人對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陳飛的恐怖實力早就可以碾壓天祿二隊了。就算是那些眼高於頂的一隊隊員,在溫柔看來,實力放在陳飛面前也不夠看,起碼飛哥能做得到操作他們卻從沒有做出來過。
但陳飛卻笑着阻止了溫柔的好意,他可沒有得到天祿隊員的認可的想法,他只需要在未來某一天,徹底將天祿踩在腳下就可以了。陳飛證明自己的方式中,沒有贏得敵人的同情這一條,而更多的是展示自己猙獰的獠牙。
這段時間裡,沐榮軒經常打電話詢問陳飛的境況,並且讓陳飛放心,他有辦法讓陳飛脫離天祿。陳飛當然相信對方的話,畢竟沐榮軒從來不會承諾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到了8月初,陳飛忽然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電話,屏幕上一串陌生的數字讓陳飛皺起眉頭。因爲這一長串號碼不是國內的號碼,他平復心中的激動,接通後顫聲問道:“喂,是碧涵嗎……”
話筒裡久久沒有回聲,就在陳飛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讓他意外的幽怨聲音傳來:“我不是碧涵,我是凌菲……”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飛既興奮又擔憂,他一直不敢面對凌菲,但當他接到對方的電話時,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興奮,旋即又變得猶豫起來,帶着愧疚的語氣脫口道:“對不起,凌菲,那天……”
“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沉默了一段時間,陳飛隱隱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身邊另一名女子的小聲勸解,凌菲稍稍恢復平靜的聲音傳出:“你我之間沒有對不起,而且我今天打電話來也不是要聽你說這些事……”
“對不起……”陳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說的他說不出口,只能一味的道歉。他感激凌菲的付出,卻無法給予對方任何承諾,就像他無法安撫離去的碧涵一樣,自己猶猶豫豫做不到果斷的放棄任何一方,因爲選擇其中一個,就意味着對另一人的傷害。
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所幸就選擇讓自己離開,受到傷害最深的也是他自己。但凌菲明顯不買賬,瞬間恢復了之前的強勢口吻:“你是不是個男人,不就睡了一覺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都不在乎,看你唧唧歪歪的,能不能爺們點,算我上了你行了吧……”
“呃……”陳飛無言,怎麼聽起來角色互換了一樣,受害者彷彿是他一般,讓陳飛隱約有一種屈辱感,聽到那頭傳來的熟悉笑聲,陳飛的心也放鬆了一些:“凌菲,你最近過的怎麼樣,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現在是在新加坡嗎?”
“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剛纔不是還掛念碧涵呢嗎……”凌菲雖然嘴上說不介意,話語裡還是流露出一絲絲醋意,隨即聲音變得鄭重起來:“對了,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在天祿戰隊……”
陳飛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低聲反問道:“誰告訴你的這些,還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哼,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別想岔開話題……”凌菲的話語似乎恢復了之前那個凌厲果決的女主持人。
陳飛無奈點頭:“如你所言,我確實在天祿俱樂部,這下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是不是沐榮軒告訴你我的消息的,他怎麼會得到你的電話號碼……”
“什麼沐榮軒,這些可不是你們那位隊長告訴我的……”不知怎的,凌菲的話語中透出一絲嫉妒和吃味來,旋即嬌哼一聲:“你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說,天祿對你雪藏三年啊,你難道就沒想到過找我幫忙嗎,還跟……”
“我……不是……因爲我……”陳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難道跟凌菲說我上過你,拍拍屁股走了,怎麼還好意思找你幫忙這種話麼。他最後只得嘆了一口氣,然後狐疑的問:“那到底是誰告訴你的,連我師傅都不知道我被陰了這件事啊,除了沐榮軒隊長,我想不到別人了……”
“哼……”那邊的語氣明顯不信,凌菲話語中的奚落之意更加明顯:“好一個忘了啊,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陳飛你真不要臉,還敢騙我……”
“我怎麼就騙你了!?”陳飛被對方突然地情緒爆發所震懾,期期艾艾的問:“我沒有騙你啊,我真的只告訴了我們隊長沐榮軒,爲了不讓你們擔心所以誰都沒告訴……”
“真的?”凌菲憤怒的口氣忽然一轉,帶着一絲不滿的說:“什麼叫不讓我們擔心,難道你真的要被雪藏三年,然後我們就放心了嗎,你還記得自己的理想嗎,還記得自己的說過的話嗎,哼,一個人承受也不跟我們說,真是……”
耳邊手機忽然傳出一陣爆發的哭聲和另一個女子勸阻的聲音:“讓你別給他打,你偏要,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動氣,把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說……”
“我不要,姐姐你放開……”似乎是凌菲重新搶奪了電話的使用權,帶着一絲哭腔說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搭理我嗎,什麼事非要一個人扛下來嗎,你知不知道……”
聽到那陣陣哽咽的聲音,陳飛心如刀割,凌菲的哭訴彷彿是一道利刃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胸口,讓他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他感覺到對方的深深的愛意,一股無比強烈的愧疚感不斷衝擊着他的頭顱。
“對不起……”這是他第三次道歉,但他卻根本說不出別的話來,他感動於凌菲的無私付出,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與軟弱,不能給對方一個簡單的承諾,哪怕是謊言也給不了。
“哼,臭男人……”凌菲的情緒似乎終於平復了下來:“天祿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我爭取在輿論上幫你爭取到網友的支持,但是簽訂的合同卻無法改變,解除合約的賠償金我可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陳飛打斷凌菲的話,她能幫自己得到大衆輿論的支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果連違約金都要凌菲想辦法,那他真的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小白臉了。
也許是爲了維護陳飛最後一絲自尊,凌菲這回沒有堅持,但還是不滿的哼哼着:“錢的問題你就別充大款了,不行去找碧涵幫忙吧,對她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趕緊放下你那不值錢的面子吧……”
陳飛一愣,他可不相信這話是從凌菲嘴裡說出來的,略帶忐忑的問道:“凌菲,你不是……你什麼時候和碧涵關係這麼好了,我覺得你們應該……”
“應該勢同水火,應該你死我活,你個臭流氓,你以爲你是誰啊……”凌菲的尖叫刺得陳飛耳朵發麻:“我們關係怎麼就不能好,告訴你吧,就是碧涵打電話過來讓我幫你的,你居然還不知道,還想着自己所謂的面子……”
“啊!”陳飛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他聽到的,搖頭驚呼道:“怎麼可能,我以爲碧涵已經……這不可能啊,她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沐榮軒告訴她的,可是她怎麼不跟我說,卻跟你……”
“哼,你以爲誰都像你,爲了一丁點面子就把一切憋在心裡啊,碧涵他爲了你可沒有少操心,還不讓你知道!”凌菲在確定陳飛同樣沒有將天祿的遭遇告訴碧涵,心情立刻變得開朗起來,但同時也爲碧涵感到一絲不值,但傻女人何止一個碧涵呢。
陳飛表情變得極爲詭異,他甚至掐了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夢,李碧涵和凌菲居然在事發後還能在一起關心自己,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