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母子情深
李逸一語驚人,但受到羅雪峰這個僞天魔鬥氣修煉者的打擊,龍族族長和龍使先生對於李逸的話的真實‘性’不免打了折扣,一臉將信將疑,無法相信的神情。
那‘婦’人卻似遭了雷擊一般,怔了半晌,這才顫着聲音問道:“你、你叫李逸?天楓帝國萬‘潮’城的李逸?”
李逸不知‘婦’人如何知道天楓帝國,更不明白她如何知道萬‘潮’城,萬‘潮’城叫李逸的,除了他似乎也沒有第二個,於是如實答道:“在下正是李逸,聖‘女’……”
一言未了,卻見那‘婦’人猛一把將李逸緊緊摟在懷中,眼淚泉涌不止,很快打溼了李逸的肩胛。那‘婦’人喃喃道:“逸兒、逸兒,你真的是我的逸兒?”
直到此時,李逸才醒悟過來,這‘婦’人竟然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便宜老孃!關於自己的這個便宜老孃,李逸實在知之甚少,就是那個被自己霸佔了身體的“李逸”留給自己關於母親的記憶也是少得可憐,幾乎是沒有,只知道年幼時,母親就過逝了。但李家上下對家主夫人之死大都諱莫如深,也無人講得清楚家主夫人是怎麼死的。而作爲李家家主,李寒在夫人去逝之後,也反常地一直沒有再續絃。
饒是李逸‘精’明過人,卻也猜不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便宜老孃對自己的殷切之意,卻是表‘露’無疑,那份至真至純的母子情深是萬萬造不得假的。回想起前世,自己也是孤兒一個,自幼便缺乏母愛,此時感受着‘婦’人的愛意,不由地由衷道:“娘,你真的是我娘麼?”
那‘婦’人被此一問,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鬆開李逸,冷靜道:“李逸,你爹可‘交’給你過什麼信物麼?”
李逸伸手入懷,‘摸’出那枚李寒‘交’給自己的‘玉’墜兒。見到這枚‘玉’墜兒,‘婦’人再也沒有一絲疑‘惑’,只是淚流不止,卻是喜極而泣的淚。
“想不到,還能見到我的逸兒!”‘婦’人看不夠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逸:“都這麼大了,逸兒,你不怨你娘吧,娘拋夫棄子,實在是有不得已的隱衷。逸兒,我的好逸兒,你一定不要怨你娘啊!”
“逸兒見了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怨娘呢!”母愛是世上最深摯最偉大的愛,但孩子對母親的依戀又豈不是世上最深沉的依戀。李逸雖然奪走了前任的身體和思維,但潛意識的深處,這份最深沉的依戀此時卻完全被‘激’發了出來,也難怪李逸在見到‘婦’人之初便感覺親切無比。
這母子情深的一幕令龍使先生和龍族族長也是大爲動容,只有羅雪峰神情一變再變,‘陰’森到了極點。
“恭喜聖‘女’母子重逢!”龍族族長見李逸和‘婦’人沒完沒了傾述着母子之情,只得開口道:“只是眼下正事要緊,還請聖‘女’查驗一下李逸的天魔鬥氣是否如實!”
聖‘女’橫了龍族族長一眼,現出一副護犢的雌老虎神情:“逸兒既然說修煉過天魔鬥氣,那便是一定修煉過。再說這世界上,也只有我的逸兒纔有可能修煉天魔鬥氣!”
被‘婦’人一頓呵斥,老龍臉上有點掛不住,訕訕道:“還是查驗一下妥當!”
‘婦’人正要發火,李逸卻道:“娘,你就查驗一下吧,也好看看逸兒的修爲如何了!”
十七歲的年紀修煉到鬥尊級別的強者境界,這無論如何不能說不是一件引以爲豪的事。在母親面前展示自己的成就,本就是任何孩子的天‘性’,李逸也不意外。聽得李逸如此說,‘婦’人點了點頭,將一縷血紅‘色’鬥氣注入李逸經脈之中,沿着經脈直入丹田氣海。
天魔鬥氣的內視功能令‘婦’人對李逸丹田氣海的狀況一目瞭然,‘婦’人不由大喜,看李逸的眼神中既是驚詫又是驕傲。因有外人在場,‘婦’人也不便將李逸的底細都抖落出來,只是微顫着聲音道:“天魔鬥氣,不錯,都已經修煉到天魔第四變了,逸兒,你才這麼點年紀,是如何做到的!”
雖止這麼點年紀,但經歷過的事情,吃過的苦頭,冒過的巨大風險,卻只有李逸自己最清楚。但爲了不至於令母親擔心,李逸雲淡風輕道:“你兒子天生就是修煉天魔的天才!”
龍族族長見李逸是天魔鬥氣修煉者無疑,也是如釋重負,開口道:“既然李逸真的修煉過天魔鬥氣,那麼聖‘女’,事不宜遲,就請將他‘交’給龍族。陽氏先人甦醒之日恐怕不遠,解除了眼前的大危機,你母子自然有得是時間長久相處。”
一別十餘年,‘婦’人豈肯輕鬆撒手,道:“族長大人,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們先出去吧,容我和兒子說幾句貼心話!”
這個要求並不過份,乃是人之常情……自然也是龍之常情,老龍只道了聲:“不要耽擱太久!”便‘欲’率先出去,後面羅雪峰、龍使先生也只得跟上。
“慢着!”李逸忽然聲音冷厲,指着羅雪峰對龍族族長道:“此人不要讓他走了,在下和他還有帳要清算!”
老龍會意,點了點頭。
三人離去,這裡母子二人也緩緩平復了心情,相對落坐,‘婦’人道:“逸兒,你爹可曾與你說起過娘?李寒,他還好嗎?”
“倒是說得不多。”李逸如實回答道:“爹他還不錯,不但是李家家主,還新組建了一個李盟,現在在天楓帝國之內,是可以和天楓皇帝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了!”至於這一切有自己的莫大功勞,李逸卻是一字未提。
“這就好!你爹,其實是個好人!”‘婦’人臉上神情複雜,似是回憶起了無限惆悵往事。
“娘,你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和我一起回鬥神大陸去吧!”
‘婦’人緩緩搖了搖頭,苦澀道:“娘被關在這裡的命運,從娘一出生之時便註定了。逸兒,你現在也長大‘成’人,這些事情都可以告訴你了。你娘我是天魔宗聖‘女’,知道天魔宗爲什麼會尊崇娘爲聖‘女’麼?那是因爲只有我,纔可以延續天魔宗的生存。這個中原因又說來話長了!”
“娘一定是天魔宗立宗宗主陽摩天的後人,關於陽摩天的事蹟,逸兒也已經聽說了。”
“逸兒知道就好,陽摩天現在就被封印在這囚天之‘洞’,當日我陽氏先人和鬥神諸強達成約定,各方勢力保證我陽氏一脈和魔天宗的安全,而陽摩天卻甘願進入囚天之‘洞’,受衆神封印而陷入覺醒狀態。但我陽氏先人畢竟是封號鬥神強者,鬥神諸強無論如何封印尚覺不夠,最後還是當時的鬥神殿殿主想出一個主意,在這囚天之‘洞’中結出一個冥魂大陣,令陽氏一族中派出一位擁有純正陽氏血統的‘女’人作爲冥魂大陣的陣心。因我陽氏先人極重血脈親情,這冥魂大陣就是告訴沉睡中的我陽氏先人,如若違背當初之約,我陽氏一脈必受諾言契約的吞噬。所以世世代代,陽氏一族便會選出一個血統純正的族人,來這囚天之‘洞’當冥魂大陣的陣心。”
說到這裡,天魔聖‘女’臉上現出一片淒涼之‘色’:“遠古洪荒至今,也不知道多少像娘一樣苦命的陽氏苦命‘女’子,不得不終日生活在這個不見天日之處,終老一生。若是這一切都爲了陽氏一族那倒也罷了,只是歲月變遷,天魔宗早已不在陽氏一族的掌握之下,反而,陽氏一族已然是天魔宗的護宗基石,如果陽氏滅絕,無法選出‘女’人作爲冥魂大陣的陣心,我陽氏先人便會很快甦醒。天魔宗尊我爲聖‘女’,實則卻是因爲自己的生死存亡!”
李逸‘插’言道:“既然如此,我們爲什麼要聽他們的,來當這個陣心!”
天魔聖‘女’益發苦澀,幽幽道:“不錯,當初我也是這麼問我孃的。你知道你外婆如何回答的麼?她說,我陽氏先人殺‘性’極重,又極重親情,若是他甦醒過來,知道我陽氏一族現在這種狀況,必定大怒。到時候天下大‘亂’,苦的卻是天下萬萬無辜的百姓。陽氏一族雖然沒落,卻還享受着天魔宗的優厚待遇,又何忍見到天魔宗,乃至天下無數黎民百姓陷入水火呢。當初你娘我知道被選爲聖‘女’,待上一任聖‘女’隕落之後就要到這裡來,也是極爲不情願。後來找了個機會逃出天魔宗,因此結識了你爹,纔有了你,這一切都是天意。娘之所以離開你們父子,也正是因爲天魔宗不斷的追尋,如果我還留在李家,帶給李家的必定是家毀人亡。”
活到今天,李逸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有背景有勢力的外婆家,蒼天有眼,原來佔據的這個身體之中,居然還有封號鬥神的血統,難怪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想來是和這血統有莫大關係。
聽到這裡,李逸忽然又有了一個疑問,不由問道:“據逸兒所知,當日陽氏先人和鬥神諸強達成約定之前,已經將天魔功法全部毀掉,那麼孃親又如何有這天魔九變功法的呢?”
這個問題倒是令天魔聖‘女’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之‘色’來:“天魔九變乃是我陽氏先人一生心血的結晶,豈會是說毀就毀的。陽氏先人毀的只是書面和‘玉’牌的記載,但有一樣卻是毀不掉的,那就是我陽氏一族的血。天魔九變功法正是藏在陽氏的血液之中,只是這功法卻是一脈相承,同輩之中不可能兩個人。得到天魔九變功法傳承的陽氏族人,天生便有血‘色’鬥氣,而這種人便被認爲是血統最爲純正的陽氏後人,也是聖‘女’的不二人選。”
以血液傳承功法,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令李逸驚得合不攏嘴,那個陽摩天的想象真是豐富得可以。不過這種方法風險也是極大,萬一碰上哪個聖‘女’年幼便夭折,或者成年聖‘女’無法生育,那天魔九變功法豈不是就此失傳了?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如果,事實是天魔九變功法不但傳承了下來,而且還給自己這個穿越者揀了個大便宜。陽摩天憑藉自己創制的天魔九變修煉到了封號鬥神境界,作爲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自己,那又能修煉到什麼樣的成就呢?